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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玉骨尼貪歡誤終身(三)

且說妙玉自有間黑店做了生意之後,或是心裡有了盼頭,身體竟然漸漸好了起來。

忽一日,家中母親來信要她回家一敘,以解思念之情。歸家小住幾日,解了鄉愁,妙玉拜別母親,喬裝一番獨自踏上歸途。

且說這慕容興自那日西溪賞梅之後,便一直在家發奮苦讀。今年正是天子降詔大比之年,故而慕容興半點不曾懈怠。

時光如白駒過隙,一晃已是六月過半,杭州過於悶熱,慕容興便想著去湖州親戚家的莊子上小住幾日,一來解暑,二來散心。歸途之時,卻不曾想船行到半路,岸上一個小和尚說著湖州的話叫道:“船是上杭州的麼?”

船家道:“正是,送一位科舉相公上去的。”

和尚道:“既如此,可否帶小僧一程,少不了您的銀錢。”

船家道:“小師父,大熱天的,你去杭州做什麼?”

和尚道:“我在西湖靈隱寺出家,前些天到俗家探親,今日卻要回去。”

船家道:“要問艙裡相公,我們不敢自主。”

慕容興在艙裡聽見,推窗看那和尚,且是生得眉清目秀、肌膚嬌嫩,乍一看像個女孩兒,十分可愛,又聽說是靈隱寺的和尚,便想道:“靈隱寺也不失為一個好去處,哪裡山水俱佳,我若帶了這和尚去,與他做個相識,有了來往,去哪裡待幾天也好。”

慕容興於是出聲道:“船家,既然這位小師傅與我們同路,便下船來做伴同去何妨?”須知與人方便自已方便,也是緣分該是如此。”船家得了此話,便把船靠了岸邊,容那和尚上得船來。

妙玉一見慕容興,吃了一驚,剛一上船,便只瞅著慕容興目不轉睛的只顧看。

慕容興想道:“這和尚怎麼生的這般男身女相。倘若是個女兒身,豈非天姿國色?只可惜是個和尚,真是暴殄天物。”

船艙內二人相互見禮,船艙外順風順水。

兩個人在船艙中互稱了姓名,一番交談,發現二人興趣相投,談吐也就越發和諧。

慕容興見妙玉談吐雅緻,想道:“倒不是個無趣的。”只見他一雙媚眼,不停的在慕容興身上打量,慕容興心裡感覺非常奇怪,但畢竟交淺言深,也就不做計較。

此時正值六月天氣,慕容興對妙玉說:“天氣炎熱,兄臺何不脫了上身單衣,咱們都是爺們,有什麼關係?”

沒想到妙玉卻委婉拒絕了,妙玉推脫說:““小僧生性體寒,卻不怕熱,相公請自便。”

推開窗子看了看天色已晚,隨便吃了些夜飯,慕容興便邀請妙玉一起沖澡,妙玉只是推辭不受。

慕容興自已打了水衝了澡,稍微涼快些也就自已去睡了。

妙玉見船上人都睡了,這才熄了燈,脫了外衣和慕容興並排躺著去睡。只不過心事重重翻來覆去,也睡不安穩,只能心裡暗暗嘆氣。

妙玉見慕容興已經睡熟了,便悄悄的坐起來,伸手在慕容興身上輕輕撫摸。沒曾想竟然摸到一處硬邦邦,熱烘烘的傢伙事兒,心中好奇,於是輕輕捏了一把。心中暗自驚訝,原以為這秀才相公是個文弱書生,沒想到竟然隨身帶著防身武器,莫非是個文武雙全的?

此時慕容興已經察覺,稍微轉了下身,妙玉瞬間縮回手去,閉眼裝睡,只不過隆隆的心跳聲卻騙不了人。

慕容興感覺新奇,於是也起了捉弄的心思,便伸手將妙玉摟在懷中,伸手在懷中一探,渾圓如意成雙對,慕容興暗道沒想著這位兄臺看著精瘦,沒想到胸肌如此浮誇?

再伸手下三路來一招猴子偷桃,沒想到空空如也。

慕容興大吃一驚,翻身而起,伸手按住妙玉問道:“你是什麼人?上船來意欲何為?”

妙玉見事情敗露,索性不再隱瞞,敞開了女聲說道:“相公不要聲張,我其實是個尼姑,只因女身行走不便,故而女扮男裝,此番不是故意撩撥相公,只因前世有緣,相公可曾記得那杭州西溪翠雲庵?”

慕容興思索半響,終於想起來數月之前,曾與友人相約賞梅,路過翠雲庵,只是不曾造訪。

“確有其事。”

妙玉繼續說道:“小尼本是湖州人士,年幼之時,母親被庵主欺騙,送我入了空門。如今在翠雲庵出家,法名妙玉。那些在庵中來往的都是凡夫俗子,沒一個能瞧的上眼。今年元夕時節正在門口散步,卻偶然看見相公在門外站立,相公姿容絕世,儀表非俗。便只覺得一顆心緊緊牽在相公身上,苦不知相公名諱,音容難覓,不覺神銷骨瘦,差點兒一命嗚呼。”

“幸得佛祖垂憐,讓我今日得見相公,這才不顧禮儀,趕上船來,更兼與相公同船而渡,豈不是前世修來的緣分?如蒙不棄,小尼願將廉恥拋棄,只願與相公自薦枕蓆,得享一場魚水之歡,還望相公成全。”

言畢輕解羅衫,只把玉骨呈現。

慕容興此時已經被天降的餡餅砸的暈暈乎乎,哪裡還顧得上禮義廉恥,眼睛一紅,精蟲上湧,氣血下流,心中早已把古今聖賢束之高閣,只想把妙玉一抱,雙雙共赴巫山之約。

此時,清風為媒,明月為證,兩痴情之人,將滿心的歡喜和思念化作了搖曳的船。

閒閒適適 恩恩愛愛 遊遊悠悠 卿卿我我

暮暮朝朝 生生世世 快快樂樂 歡歡笑笑高歌

讓我歌聲 替你唱散滿身少年愁

讓你笑臉 趕走苦悶的心魔

為你珍惜 今天今宵今生美麗事

合唱濃情的歡笑之歌

憐惜 此處此際此刻眼前人

憑歌 歌裡心意流露愛慕多

憐惜 此處此際此刻眼前人

一曲終了,兩人難捨難分,勢均力敵。妙玉雖是雲英之身,奈何數年觀摩,見多識廣,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慕容興初聞不知曲中意,再嘗已是曲中人,少時懵懂,漸入佳境,熟能生巧,反客為主,攻守之勢異也。

有詩為證:

西風吹老洞庭波,

一夜湘君白髮多。

醉後不知天在水,

滿船春夢壓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