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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劉啟安的暴怒

在與劉恆杼分別後,劉子敬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要把今日的事去和劉啟安說下。於公而言,自已把事情告訴給劉啟安,即使以後劉恆杼真的一時糊塗,真去做生意了。自已也是盡到了族人的義務,對劉啟安也算有了交代。而且從自已內心來說,他也不希望像劉恆杼這樣年輕的族人誤入歧途,碰到了能拉一把總是好的。

所以看著下午無甚事情,劉子敬告了個假,騎上馬趕去南城找劉啟安去了,而且在臨行前順便拿了塊還沒賣掉的肥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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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在與劉子敬分別後,因為之前和家裡打過了招呼,所以不急著回家的劉恆杼索性就在東市也看了好幾個作坊,只是都不太滿意。那幾個作坊有做陶器的,有做木工的還有打鐵、製衣等等。但無一例外作坊和店面都是連在一起的,對劉恆杼來說面積太大了,面積一大需要的錢也就超出了預算。不過好在這事不用急於一時,可以慢慢找。想到這裡,劉恆杼也不打算再逛了,直接騎馬回到南城。只是他沒有回家,而是去了“益元堂”。劉恆杼打算先去找劉恆機,看看他對芝娘所中的術法可研究出什麼眉目。

益元堂內,劉恆杼找到了正在看書的劉恆杼,但是沒看到劉啟安,於是開口問道:“大哥,爹是出診去了嗎?”

“沒有,父親回家去了。”劉恆機自顧自的看書,連頭都懶得抬一下。

劉恆杼伸長了脖子,看了眼劉恆機手裡的書,嗯,都是些草藥的名字與圖案,不是自已想看的那種。隨即恢復到舒服的姿勢,有些奇怪的問道:“現在回家幹嘛?對了,芝娘中的那術法,你不是說要查查醫書嗎,這都好幾天了,你查的咋樣?”

“有點眉目了。”劉恆機終於抬頭看了眼自已弟弟,只是那目光甚是奇怪,有種幸災樂禍的味道,“不是我最擔心的那種情況。”

劉恆杼頷首,明白劉恆機是什麼意思。然後接著問道:“那能把芝娘救醒嗎?”

“現在還不行。”劉恆機合上手裡的醫書,有些無奈的說道:“我說你現在不應先考慮考慮自已的處境嗎?居然還有這份閒心思管這事。”

“我的處境?我現在很好啊。今天出門的時候娘還誇我長大了呢。”劉恆杼聽得有點莫名其妙。

“下午劉子敬來醫館了,把你的事情都告知了父親。”劉恆機無奈的搖搖頭,劉恆杼的自我感覺良好讓他很是無語。

“靠,不是吧。你說你不幫忙就算了,居然還來打小報告。”劉恆杼驚得大叫起來,連忙問道:“父親聽後是什麼態度?”

“很是生氣,還有些失望,然後就回家了,估計是去找你了。”劉恆機重新開啟書本看了起來,慢悠悠的說道:“我要是你,現在可不會在這裡傻站著。”

劉恆杼這次很是聽話的走了,只是他一直走到家門口,也沒能想出一個完美的藉口。

“不管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大不了就是肥皂的生意不做了唄!”想開後,劉恆杼再也沒有剛才的猶豫不決,腳步堅定地走進家門。

劉恆杼是在堂屋裡看到劉啟安的,只見他正襟危坐,臉上怒氣未消,惡狠狠的看向門口;在劉啟安一旁坐著母親豐氏,而梧桐卻不在家,想來又是跑到哪裡玩去了。

看到劉恆杼進得屋來,劉啟安指了指他面前的盒子,示意劉恆杼開啟。其實不用開啟,劉恆杼一看到這個盒子便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那盒子乃是木製而成,上面雕刻著仕女圖,兩邊與底部鏤空,正是他專門找人定製的肥皂盒子。

雖然知道里面裝的是肥皂,但是不知道怎麼開口的劉恆杼還是依言上前開啟了盒子。

而劉啟安也如劉恆杼所料的那樣,在那盒子被開啟後,張口說道:“劉子敬與我說這東西是你做的,一個可賣三十五個銅板,是也不是?”

“是!”

“恆機現在用於書寫的筆也是你做的?”

“是!”

“你還打算租間鋪子專門做這些東西,連功法都不打算修煉了是嗎?”劉啟安壓抑著心中的怒火,他實在不明白自已與妻子這般辛苦,不就是為了兒子能夠在修煉的道路上走的更加風順,怎麼這小子一點都不能體會他的良苦用心呢。

聽見劉啟那如此問,劉恆杼連忙說道:“這個真不是,我做這些東西出來就是為了修煉,無論是破境還是維持日常的修煉,不都得花錢嗎。”

“這些花費自有我這個做父親的來承擔,你現在只管好好修煉便是,花費諸多時間來鑽研這些奇淫巧技,修煉的進度如何能夠跟得上,居然還敢說是為了修煉。”劉啟安的聲音越說越大,有種火山爆發前的既視感。

劉恆杼本來就不多的勇氣瞬間被壓了下去,只能小聲的解釋:“本來就是為了修煉,再說了做這些東西也沒花費多少時間啊。”

“住口,還敢狡辯。”聽到劉恆杼的嘀咕,劉啟安本就難以壓制的怒氣瞬間爆發,嚇得一旁的豐氏好一頓勸說才平靜下來。

“我雖然不懂這些東西是如何生產的,但是世間的道理都是相通的。修煉貴精貴專,容不得半點三心二意,修煉如此,學醫如此,你鑽研這些奇淫巧技也是如此。這東西我以前從沒見過,不花費一番心思怎麼可能製作出來。你居然。。。”

“我做這些東西真的沒花費太多時間。”見劉啟安如此固執不聽解釋,劉恆杼有些生氣,反而沒了膽怯。乾脆把自已如何製作,又花了多少時間一股腦的說了出來。末了,怕劉啟安不信,又補上一句“而且孩兒也從來沒有耽誤日常的修煉,這事您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問問母親。”

這時,豐氏也趁機說道:“是的老爺,二郎這話卻是真的。他從未耽誤過每日的修煉。”

劉啟安看了眼兒子,又看看妻子,有些懷疑的說道:“夫人,你這話當真,可別被他給騙了。”

“我雖然沒開脈,但是也是修煉過的,還能看不出來他是真煉還是假煉。”豐氏翻了個白眼,對劉啟安這話有些生氣,自已丈夫什麼都好,就是對修煉的事太過認真:“二郎現在修煉到了瓶頸,看不出來進步與否。但梧桐現在也跟著他修煉,已經能舉起五十斤的石鎖了。”

劉啟安左看看,右瞧瞧,目光在妻子與兒子中間來回巡視著,最終還是相信了豐氏說的話。雖然對於劉恆杼在不耽誤正常修行的前提下,只花了十幾天的時間就搗鼓出來肥皂盒羽毛筆這兩樣的東西,超出了他對劉恆杼的認知,但是豐氏在修行的事情上絕對不會騙自已,畢竟二十年的夫妻,這點認知還是有的。

一時間屋裡安靜了下來。劉恆杼是被審問的自然不敢開口;豐氏算是個旁聽,在等丈夫說話;而作為主審的劉啟安有點被震驚到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最後還是劉啟安出言打破了這份沉靜:“這東西你真的只花了十多天就做來了?你是怎麼想起來做這個的?”

“怎麼想起來做這個?當然是為了掙錢開脈!”

只是這心裡的實話不能說出口,不然一定會迎來一堆的問題。好在他早就想好了另一套說辭:“也不是特意去想做這個東西的,肥皂是因為有一次我把家裡的豬油碰灑了,為了怕娘發現,就用鍋灰蓋住掃了,扔在裝剩菜的垃圾桶裡了。結果發現這玩意可以去油汙,而且效果還很好。剛開始是好奇,後來才想到用它去賺錢;而羽毛筆更簡單了,就是那天給鴨子退毛的時候,腦子裡靈光一閃就生出來就羽毛做筆的念頭。”

這通說辭本來是劉恆杼想出來應付劉子敬的,只是不曾想那傢伙根本不關心這些,反倒今天在父母這裡起了作用。

“就這麼簡單?”

“嗯,就這麼簡單。”劉恆杼回答道:“父親,你知道的,我很就擅長這些。”

劉恆杼擅長的當然不是發明創造,他擅長的是山寨,畢竟剽竊創意什麼的,所有人都很擅長吧!

“擅長這些?”劉啟安聞言,先是發怔了好一會,然後緩緩坐下,衝劉恆杼擺擺手,有些喪氣地說道:“唉,看來命中註定的東西,是強求不來的,罷了!罷了!!你先出去吧。”

劉恆杼依言退出了房間,只是看著劉啟安沮喪的神情,有些詫異自已只是隨口胡扯,用來搪塞劉啟安的話,竟讓他如此大發感慨。

“老爺,怎的如此沮喪。”豐氏看著半癱坐在椅子上的劉啟安,上前關切的問道:“恆杼沒耽誤修煉不是好事情嗎?”

劉啟安看著髮妻關心的神情,露出罕見的軟弱,緩緩的開口:“曾經我以為自已之所以在修行上比不上大哥,主要的原因就是少年時迫於生計,無奈之下去學了醫術,分了心、費了太多的精力,沒有大哥對待修行的那份執著與專一。所以我一直反對恆機學醫術,對待恆杼也是隻教他修行,其它的一概不讓學。就是希望他們能夠像大哥那樣,在修行之路上一心一意,激流勇進。只是現在看看他們兄弟二人,才明白這根子就出在我這裡,可能我就是在修煉之路上比不了大哥,才去修習的醫術。古人常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誠不欺我啊!”

“哼哧

.。。。”豐氏聽完有些忍俊不禁,似乎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那按照你這個說法,你們兄弟倆可是一點都不隨你爹,這都是遺傳了誰啊?”

“呃,這個。。。”劉啟安聞言大囧:“嗯,我們都隨我娘。只是可能大哥遺傳的多了些。”

“要我說啊,你就不該和大哥較勁,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哪能都一樣啊。要我看啊,孩子能夠健健康康長大,然後娶個漂亮媳婦,給我生七八個孫子才是最好。至於什麼修煉不修煉的,哪有這麼重要。”豐氏的語氣帶著些抱怨,,似乎責怪丈夫對孩子的要求太高了。

劉啟安見妻子如此態度,連忙勸阻道:“修煉還是需要的,須知萬般皆下品,惟有。。。。。。”

“惟有修煉高。行行行,我知道了,這話都說幾百遍了,也不嫌煩得慌。”見劉啟安又要老生常談,豐氏趕緊制止:“懶得和你說這些,我要去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