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你不用掩飾，你的想法，我很清楚，也很能理解，但我想告訴你的是，你錯了。”

張小凡後退了一步，眼睛瞪得滾圓，驚訝道：“你別胡說，我錯哪了？事實難道不是如此嗎？你們這些人，除了勾欄聽曲，熬鷹遛狗外還會什麼？就是一頭豬，都比你們強！”

聞言，陸之昂高深莫測的掃了他一眼，既沒有氣急敗壞，也沒有急於辯解，而是氣定神閒的高冷微笑。

“你是不是覺得，只要你足夠努力，遲早能把我們這種靠著出身贏在起點的人踩在腳下？”

“遲早有一天，你也能高高在上，把昔日那些瞧不起你的人，踩在塵埃裡。”

被戳中想法，張小凡目光略有閃爍，可隨即卻倔強的哼了一聲：“哼！難道不是嗎？靠天靠地靠父母不算好漢，靠自已才是王道！”

話未聽完，陸之安就忍不住嗤笑了起來，他這模樣頓時引起了張小凡的不滿：“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笑了好一陣之後，陸之安這才停下來，隨後臉上恢復了一貫的冷漠，直接了當的說道：“我笑你太幼稚，太天真！”

“你真以為努力這有用嗎？”

“那些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那些累死在長城腳下的民夫，還有那些戰死沙場計程車兵，是他們不夠努力嗎？”

張小凡表情一滯，張開的嘴巴，就那麼凝固在空氣中，一動也不動。

一直以來，他都相信只要自已足夠努力，就一定能過上自已想要的生活，取得自已想要的人生。

如果現實讓他難受，那一定是他還不夠努力。

但現在，陸之昂卻給了他當頭一棒。

陸志安看到他這副反應，知道自已的話起了效果，於是接著說道：

“這麼多年，是他們的付出，配不上他們想要的待遇嗎？”

“都說條條道路通京城，可有些人，出生就在京城！”

“你努力仰望的終點，不過只是有些人的起點罷了。”

“朝廷重農抑商，老實種地，老實吃苦的人被歌頌，而那些經商想變得富有的人，被人批判，苦難被歌頌，追求財富的人，被大家鄙視，但，種地的人到死都在種地，多少富人為富不仁，卻到死都有揮霍不完的銀子！”

“現在你還覺得，努力就可以改變命運嗎？”陸之安語氣冷漠而又霸道，每一個字都化作一記重錘，重錘在張小凡心上。

讓他瞳孔驟縮，眼眶擴張，表情呆滯，狀若木雞。

張小凡似乎被陸之安的話說的有些破防，頭搖的像波浪鼓：“不！”

“不是這樣的！”

“我爹曾說過，只要不怕吃苦，只要能忍受常人難以忍受的挫折，就一定能出人頭地！”

聞言，陸之安再次發出一陣嗤笑：“那你爹吃了一輩子苦，受了一輩子的挫折，他出人頭地了嗎？”

“然後他還囑咐好你，一定要乖乖的繼承他的職務，千萬別好高騖遠，一定要老老實實，勤勤懇懇的幹好這份劊子手的活計對嗎？”

聽到這話的張小凡頓時慌了，結結巴巴的回道：“我爹他只是想……為我好。”說到最後，聲音不由得越來越小。

“呵呵呵，別騙自已了！”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有些人的命，從出生開始就已經註定了，任憑你如何努力，都不過只是別人人生裡的配角。”

“就像我，你知道，我一個月的零用是多少銀子嗎？”陸之安笑盈盈的問道。

張小凡抬頭，愣愣的回道：“30兩？50兩？不，難道有300兩？”

陸之安緩緩搖頭，隨即吐出一句王炸：“三萬兩！”

張小凡瞬間被嚇傻：“三……萬兩？！”

陸之安嘴角浮現出一抹戲謔：“就這還不包括我正常的吃喝用度呢，這些只是單純給我零花的銀子，而且我放在京城紈絝圈，這種程度的開銷，也只能墊底罷了。”陸之安悠悠說道。

“這還只是墊底？”張小凡徹底驚了。

他雖然沒聽過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這句話，但此刻他的感受，也和這句話的意思差不多了。

“不是我打擊你，你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就算你比其他劊子手多一些優勢，但那又怎麼樣呢？我觀你的氣息，你現在也才鍛體九段，就算你努力努力再努力，吃遍同齡人未曾吃過的苦，那在你而立之前，頂多也只是個牢頭罷了，這幾個賤民面前能耀武揚威，在宮裡還不是屁都不是！”

“皇宮中高手如雲，關係錯綜複雜，你一無人脈，二無錢財，三無背景，憑藉著這一點實力，到死能混個正六品就已經是走狗屎運了，而且還得整日卑躬屈膝，溜鬚拍馬，你好好想想，這真的是你想要的未來嗎？”

在陸之安的言語攻勢下，張小凡直接就被幹沉默了。

他眼裡的光，漸漸的黯淡了。

身上也再也沒有了之前那股蓬勃朝氣，眼睛裡再也看不到那種少年的野心。

“噔噔噔……”張小凡失魂落魄的倒退了幾步，哐噹一聲，因為手上沒有了力氣，手中的大刀都落到了地上。

不遠處，行刑官和其他捕快看的這一幕都有些驚愕。

因為距離較遠，所以陸之安剛才說的話，只有他和張小凡兩個人能聽到，其他人只是模模糊糊聽到了幾個字，並不清楚他們之間具體說了什麼。

“張小凡，你在幹什麼，還不快把刀給撿起來！”一個胸口裸露著胸毛的劊子手大叫道。

然而，平日裡對他言聽計從的張小凡，這次卻恍若未聞，只是自嘲的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目光變得麻木，渾身散發出頹廢氣息。

也就在這時，陸之安耳畔，如願以償地響起了系統音。

“叮，檢測到您成功擊碎了張小凡的信念，令對方徹底喪失習武信心，對方氣運值減少一百，而您則得到對方一百氣運值。”

“叮，檢測到您面臨生死危機，請問是否立即兌換成一百年壽元？並使用一次小型悟道機會？”

聽到系統的聲音，陸之安頓時狂喜，隨即在心裡喊道：“兌換！立刻兌換！”

“再給我來一次小型悟道！”

“叮！兌換完畢！您擁有一百八十年壽命，現在消耗一百年壽元，使用一次小型悟道！”

下一秒，陸之安突然感到身體一輕，有一種神魂離體的奇妙感覺。

隨後周圍天地景色變幻，他看到自已在現實世界時間停止的情況下，在王府雄厚的資源幫助下，勤學苦練一百年，境界也從鍛體六段不斷提升。

【第一年，你在老爹的幫助下，請了諸多名師指導武藝，但因為你天賦太差，又太懶惰，還經常被酒色掏空身體，所以，第一年你的境界毫無進展。】

【第二年，你繼續修煉，家裡人想盡了辦法，終於讓你的修煉有了一點成效，可你依舊沒有突破，直到第五年，你才突破到鍛體七段。】

【第六年，王爺請人為你精心調配了藥浴，裡面蘊含了諸多名貴藥材，可以強身健骨，補腎壯陽，增強氣血，於是又修煉了十年，你終於在第十六年突破到了鍛體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