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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跟蹤

洛雲寒與沈星遙、沈二夫人及沈夢虞一同用了晚膳,便囑咐了侍衛將娘倆一同護送回沈府,自已則去了偏殿。

這洛雲寒果然還是口是心非,之前還同她講,娶曲月凝只是為了氣一氣原來的那個沈星遙,如今真相大白,他不僅沒將那曲月凝退回吟春苑,自已竟然還要留宿在她那裡。

男人就是男人,嘴上一套,行動上又是另一套。

要是捨不得那曲月凝就直說,反正他是大湮國堂堂的五皇子,想如何娶妻納妾,沒人敢過問,何必還要勞費口舌,跟她講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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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就去唄,如此薄情寡義之人,有什麼了不起的?

沈星遙忿忿然摔著自已床上的枕頭,即使夜已深,卻全然沒有睡意。

有什麼了不起的!

她掄起枕頭,剛想要扔出去。

等等,自已為何如此憤然,當初與他成親,也是迫於皇帝的賜婚才不得不為之的,況且自已又是穿越來到這裡的,按照當初與他約定好的,她助他襲得嫡位,他助她返回未來。

大家互惠互利,到時候各自成事,一拍兩散,他坐擁他的權勢,妻妾成群,她重返她的世界,繼續搬磚,從此各自生活,互不打擾,兩兩相忘,不好嗎?

所以自已現在為什麼要介懷於他留宿於曲月凝的偏殿裡?

她為什麼要生氣,為什麼會煩躁,為什麼會失眠?

自已同洛雲寒不過是假夫妻,總不能如今假戲真做了吧?

不不不,怎麼可能?開玩笑,她怎麼可能會對他動心?

不會的。

她將枕頭重新放好,一遍遍告誡自已不要亂想,趕緊睡覺。

寒露深重,涼風從偏殿窗欞的間隙裡飄過,吹起架子床上懸著的米色幔帳。窗外的銀光,撥開雲霧繚繞,散落在寢殿裡的地面上。

“五殿下?”曲月凝對於此時霍然出現在自已寢間裡的洛雲寒,深感意外,她不知道他的來意,畢竟自打他們成親以來,他從未正眼瞧過她,更別提深夜蒞臨她的寢殿。

“我有話要同你講。”

“哦。”她以為他會留宿在此,走近他,一雙蔥白柔荑自他後腰伸出,想要為他寬衣解帶。卻不曾想,被他輕輕推開。

“我來不是為了這個。”他背對著她說出了這句。

“妾身當是五殿下想……”她面露尷尬,“也對,是妾身多慮了,五殿下連與妾身的洞房夜都不曾留宿,更何況是如今……五殿下想同妾身說什麼?”

“那我就開門見山了。”他終於轉過身來面對她,表面上是一派雲淡風輕,但語氣裡卻帶著明晃晃的不善,“你那日偷偷摸摸去了吟春苑,是去見什麼人?做什麼?”

果然他還是問起了。

“妾身……”她啟唇一頓,眼珠跟著微微一轉,想起了那日春娘同她講的話,“不過是在這宮裡寂寞,想起了吟春苑和春娘。”

“妾身自小在那裡長大,五殿下也是知道的,春娘待妾身如同親閨女,妾身早就把那裡當作是孃家。這女兒嫁出去多日,想念家裡人,回孃家一趟,也是於情於理吧。”

“你回吟春苑見春娘,自是於情於理……”洛雲寒的語氣裡已聽不出情緒,“可你想要回吟春苑,可以同我講,我帶你一同回去便是,為何要自已偷偷摸摸去?”

“妾身……”她神情緊張,垂下的手無意識地捏緊了自已的襦裙,“那吟春苑本是上不得檯面之地,妾身怎可勞煩五殿下一同……”

“我又不是頭一回去。況且我本就是閒散皇子,紈絝浪子,有何去不得?我要是介意這些,又豈會將你從那裡帶回宮裡?”他震怒的聲音在下一刻響起,連帶著眉頭與蹙緊了許多,“到底是去見了誰,還不快從實招來!”

她因他突然的震怒而怔了一下,身子一抖,腿也跟著軟了,慌忙跪下:“五殿下,妾身所說的都是實話……”

“我給你一天時間,你好好想清楚再來答覆我。”洛雲寒不動聲色道,雖然她還沒招出幕後之人,但從她的反應上來看,已然自亂了陣腳。

縱使曲月凝出自吟春苑,見慣了各路官宦豪紳,可仍只是個弱女子,經不起嚇唬。

如今只要盯緊了她,必然可以順藤摸瓜,找出隱藏於她身後之人。

果不出洛雲寒所料,翌日一大早,曲月凝便偷偷溜出了宮,而躲在暗處的他也悄悄尾隨了上去,只不過在他之後,還有一人影也跟著追了上去。

那個人影不是別人,正是沈星遙。

她一晚沒睡著,天矇矇亮,便蹲守在了曲月凝的偏殿門外,她原以為門在被推開的一瞬間,會看到洛雲寒,可沒想到,只曲月凝一人鬼鬼祟祟地從殿內走出,且不斷環顧四周。

沈星遙直覺有貓膩,正想要跟上去,不想竟瞧見了洛雲寒從暗處出來,也跟了上去。

曲月凝鬼鬼祟祟,洛雲寒尾隨其後,她也不知道這倆人耍的什麼把戲,決心也跟過去一探究竟。

三人如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沈星遙一路尾隨他們跟到了吟春苑才停下,眼睜睜看著那倆人走了進去。

能入得了吟春苑的,要麼是男賓,要麼便是熟客,她一介女流,護院自是不會讓她進去。

她想了想,一溜煙鑽進了一旁的一家衣鋪子裡,買了一套男主換上,這才躲過吟春苑護院的火眼金睛,成功溜了進去。

只是她進去晚了,那倆人早已跟丟,她在吟春苑裡來回找了許久,都未尋到那倆人。

倒是她這張新面孔,很快引起了春孃的注意:“哎喲~這位公子生得好生俊俏啊,看著也眼生,莫不是第一次來我這吟春苑吧?”

沈星遙自是從未來過這等地方,她還沒想好該怎麼回答,春娘已經忍不住對她上下其手了。

“公子是外地人還是本地人啊?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玩嗎?喜歡什麼型別的姑娘,你告訴我,包您滿意啊,我們這裡姑娘又多又年輕。夏荷、秋菊、冬梅趕緊過來,替我好好招待這位新來乍到的公子!”

“哎,來了~”那三名如花似玉的姑娘,一個個圍了上來,將沈星遙包圍得水洩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