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晶壁之外。

沈靈均抿了一口茶水，對於天使003所打磨製作的三件物品，並未心生太多感觸。

畢竟這些東西對於天使們與本宇宙來說，還是太過常規了。

當然……一些較為複雜的東西，亞特蘭蒂斯也很難做出來，就別說成功觀測到更加微觀級的元素了，甚至讓他們去理解都無比艱難。

“天使003，忙裡偷閒，在亞特蘭蒂斯的首都，波賽多尼亞中大講力的相互作用，表現得似乎很是亢奮，這算是病友們難得遇到了傾聽者？”

天使003在多年時光中，鑽研箱庭世界物理學結構，並積攢工具用品，最終才艱難打磨出簡陋的科學三件套。

只不過現在看來，亞特蘭蒂斯學者們，絲毫沒有將科學一派發揚光大，開拓進展的想法。

而是全員開始了‘鬥氣化馬’初代機的構造，與不斷嘗試完善機械理論。

“真不該給赫蘿拉看電視啊……”

……

第四紀72年。

赫蘿拉心中的疑惑終於難以抑制，最終對天使003提出想要探訪虹天原的想法。

神樹伊什塔爾的體型愈發高大。

立足於亞特蘭蒂斯文明穹頂區域，便可清晰觀測到那座浩大朦朧的茵綠輪廓，可視野盡頭卻被一位特殊的天使，釋放出流淌迷幻色彩的霧氣屏障所隱藏。

無論赫蘿拉如何專注凝視，都無法感知清晰。

同時，伴隨著天使003曾告知自已的，他們降臨大地的飼育神樹計劃，與曾經一同對忒伊亞生命群的清洗行動。

這讓赫蘿拉的心中逐漸湧現一絲猜想。

“天使003周身所縈繞的忒伊亞生命氣息，如此濃郁，攜神諭與七罪篇章而至的天使一族，是否將殘存的忒伊亞生命，進行了圈養型投餵......？”

赫蘿拉曾有過，想要暗中去往虹天原觀察的想法，但很快便打消念頭。

畢竟，哪怕天使們與那頭前所未有強大的異種爭鬥時落入下風，但他們仍然掌控著亞特蘭蒂斯難以企及的神術與未知能力，對自身周圍環境的探測力度更是極致無比。

這一天，赫蘿拉將自已的請求提出。

出乎意料的是，天使003答應的很是痛快，這卻讓赫蘿拉心中的疑慮更盛。

雖然赫蘿拉發懵，但沈靈均卻透過上帝觀測視角，將前後邏輯因果摸的一清二楚。

“藏不住的，根本藏不住！”

“忒伊亞圈養計劃，被亞特蘭蒂斯勢力發現是遲早的事，同時天使們也根本不在乎。”

沈靈均非常瞭解這群天蛾使徒小弟，他們心中的使命感與自我認知變得極為清晰。

簡單來說，現在的天使們，任何行動只想得到結果，至於過程是怎樣的，他們已經不在意了。

無論是異種清絞行動中隕落的兩尊天使，亦或是面對拉美西斯九御王蛇時，所隕落另外兩尊天使。

這一切事態發展都在告訴他們，任何拖延與爭論，都是在為瀆神者們爭取滋養成長的時間。

決定任務內容，完成任務內容......至於執行過程中發生些什麼，並不重要，反正他們早晚都要回歸。

這並非是不負責的表現，而是天使們發現，有些結果是他們必須要去爭取的。

無論是惡疫計劃，亦或是忒伊亞圈養計劃......他們都不再有任何試圖掩飾的想法，畢竟雙手鮮血早已沾滿，為了自已這尊神的利益，再多一些又何妨？

……

由於基礎物理科學框架存在差異。

天使003在留下自已所掌握綱本書籍後，便引領著赫蘿拉，與她的幾名弟子離開波賽多尼亞，前往虹天原方向。

沈靈均看到赫蘿拉等人，被天使003託在手掌，穿過那片奇幻色彩的泡泡光幕，來到猶如巨人國度的瑰麗自然建築區域。

“嗯......這就是你想要探究的真相，赫蘿拉。”

沈靈均只見赫蘿拉的神色忽然變得無比陰沉。

她的感知力何其驚人，在透過屏障的瞬間，便探查到神樹伊什塔爾下方的一側，充斥著磅礴的忒伊亞生命群氣息。

這種氣息充滿了血腥、腐朽與墮落，同時伴隨著無盡渾噩低語，像是靈魂都在哀嚎著，祈求著解脫。

“神聖、俊美、絕對公正裁決的天使們，竟然將卑微試圖苟存的忒伊亞人，進行著圈養？”

赫蘿拉心中的悲憤無比沉重，“哪怕是釋放了蠶食一切生靈的惡疫，難道，這還不夠嗎？”

最終，她還是對著天使003詢問這樣做的方式，質問其難道就不覺得太過殘忍？

鬱鬱蔥蔥的神樹枝條緩緩灑下，飄蕩著。

天使003看向掌心眼含晶瑩的赫蘿拉，沉默許久後回應道：“這是天使們既定的使命，這也是......它們生來便既定的命運。”

他沒有去解釋，也並未表態天使們這樣做的結果，究竟是對是錯。

“萬物生靈，生在大地，死在大地，最終塵歸塵，土歸土，任何存在都有它所處的自我位置......對於推動自然發展來說，唯有物盡其用......”

“……”

聽到天使003回應自已的答案，赫蘿拉心中也逐漸沉靜下來。

是啊......塵歸塵，土歸土，所有生命都有它存在的意義與價值。

難道，這就是忒伊亞生命最終的歸宿？

曾經偉大的文明，哪怕病入膏肓，慘遭舊日支配眾神的侵襲，甚至最終迎來洗禮。

可人們始終在混沌、迷惘與痴愚中，艱難尋找著求生的希望。

赫蘿拉始終認為，死亡或許便是忒伊亞個體的最終解脫方式。

她以為這樣已經夠殘酷了，卻沒想到，天使們，遠比她所想象的更要殘忍。

隨後赫蘿拉將目光看向，遠處歡喜迎來的其他天使。

他們美麗，聖潔，曾堅韌直面宇宙大敵，各自掌握著強悍威能神術。

“那麼......橫渡歲月，如今殘存僅剩的天使們啊，你們是否能夠被亞特蘭蒂斯所物盡其用，釋放出最後的存在意義與價值呢？”

赫蘿拉的心中猛然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這種想法，就連暗中觀察的沈靈均也感到虎軀一震，精神抖擻。

“天使003降下三重聖物，而最終的結局，極有可能會是養虎為患。”

赫蘿拉在來到虹天原的瞬間，便想要一走了之，然而此時此刻，她的心中所萌生想法卻愈發強烈，想要認真近距離觀察，所有天使與神樹的形態構造。

甚至是尋找他們的生態缺陷！

沈靈均感知著赫蘿拉那，不斷誕生漣漪的心理波動，與她微縮的瞳孔神情，瞬間猜測到其內心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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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蘿拉。”

“她竟然想將天使取而代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