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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蘇克薩哈:他們叄個對付我一個

蘇克薩哈:現在輪到我了,前面大家都已經看到了吧,那三個傢伙只有在對付我的時候最團結!

不錯,多爾兗在的時候,我是一心舔攝政王,也沒少收拾索尼與鰲拜,但說我欺負遏必隆,那可就冤枉我了。遏必隆這麼一個表面老實的人,我欺負他幹什麼。連攝政王也看在他的父親是太祖開國八臣之一的額亦都,母親是太祖的女兒、自已親姐姐的份上,對他也只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說道我們四大臣中,我雖然排名第二,但說實在的,在四人中我自已單獨一派,另外三個人一派,不僅鰲拜經常挑釁我,就連索尼、遏必隆在圍觀我跟鰲拜爭鬥的時候也是以拉偏架為主,有時候還要打我幾拳頭。

我知道你們看不起我的理由是我蘇克薩哈本來是多爾袞的左膀右臂,當年多爾兗掌權的時候沒少收拾其他三個大臣,尤其是索尼與鰲拜。特別是鰲拜,他曾經為了維護皇太極一系的皇權忠心不二,好幾次差點死在了我的手裡。這是我政治上的汙點,我沒必要掩蓋!

但是在多爾袞在世之時,他大權在握,我不這麼做行嗎!我跟你們不一樣,你們三個有兩黃旗作為靠山,多爾兗又不是你們的主子,當然不能將你們往死的搞,只能走正常的程式,否則八旗豈不是人人自危。但我是正白旗的旗人,多爾兗是我的旗主,隨時能要了我的命,主子打死一個奴才還不很容易。更何況太祖分封八旗,作為旗人忠於旗主又有什麼錯。後來,多爾兗死了,世祖順治將正白旗收歸他親自掌管,作為旗人我向新的旗主表示出“忠心耿耿”,主動揭發多爾袞的“罪行”,又有什麼錯嗎?

當然,跟你們三個我沒法比,出身不好,我認了!我也知道世祖選擇我作為輔政大臣的意思,就因為我跟你們三個人不和,需要我從中制衡,否則四個大臣一條心,以後哪裡還有聖祖康熙親政的機會。

康熙六年索老死了,我跟鰲拜的矛盾公開化了,我知道我對付不了鰲拜,所以我選擇以退為進,公開宣佈辭去輔政大臣的職務,要為先帝去守陵,這就將死了鰲拜一軍。鰲拜若學我蘇克薩哈,不過是邯鄲學步,而且不能保證自身的安全,更不能保證身後兩黃旗的利益。但沒想到鰲拜就是一個彪子,直接公開跟我撕破了臉,將我一家都處死的處死,流放的流放,早知道這樣,我才不會上這道摺子呢。我還不如直接騎馬的時候,鬆開手把自已摔死算了。

索尼:蘇克薩哈的作用,我早一眼就看得出來了,我也跟鰲拜說過。

鰲拜:我還不知道世祖是這個意思,如果不是在黃白旗易地問題上跟我作對,我們矛盾也不會激化到了那個程度,或者說他不單獨上那道請求康熙親政的摺子,而等我先上,我也不至於將蘇克薩哈致於死地。

蘇克薩哈:鰲拜這回說道我們問題的點子上了。但旗地問題,就是一個歷史遺留問題。

早在清軍入關之初,在攝政王多爾兗的執政下,為了保證八旗軍擁護自已的統治地位。多爾兗分別於順治元年(1644年)、二年(1645年)、四年(1647年)在北京、河北等地進行了三次大規模的圈地行為,透過掠奪明朝皇室、漢族地主官僚以及普通平民的土地,使各旗貴族與普通兵丁都得到了數量不菲的土地。多爾兗自然將最好的、離北京最近的土地分給了正白旗,而鑲黃旗得到的是處於保定、河間、琢州等二十多處土地。雖然這種作為跟強盜沒啥區別,但同樣作為強盜入關的鑲黃旗卻眼紅正白旗,認為這樣分配不公平,鑲黃旗不僅離北京太遠,而且分割在二十多處。

當時,你們鑲黃旗由於畏懼多爾兗的權勢,不敢提出質疑。而多爾兗死後,已經時隔多年,鑲黃旗的旗民們早就習慣了當地的生活,其實大多數人進了習慣了這種生活,但康熙五年(1666年)正月,一直對兩白旗不滿的鰲拜卻突然提出:“八旗自有定序,鑲黃旗不當處右翼之末,當與正白薊、遵化、遷安諸州、縣分地相易。”這揭開了換地之爭的序幕,挑起了上三旗內部的矛盾。

當時索老還在,而且你們三個幾乎是站在一起,這就是一個陽謀,對於我這個出身正白旗的輔政大臣而言,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我既然出身正白旗,就不得不為了保衛正白旗的利益而戰。

我也承認,當年的分配的確是不公平,但已經執行二十多年了,如果再調換土地,那怕就會引發兩白旗的旗民脫離故土,換地利大於弊。我也知道正白旗在換地事件是件必然要失敗的事情,不僅表面上看我的理由太沒有說服力,而且四輔臣中三人出自兩黃旗:

索尼雖然長期不理事兒,但作為正黃旗的代表在打擊正白旗、排斥我蘇克薩哈,對於仇恨多爾兗的他來說並不反對。

遏必隆表面上懼怕鰲拜,對其事事附和,但換地這件事對遏必隆背後的鑲黃旗勢力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他沒有理由公開反對,甚至還必須得擺出支援的態度。

在換地這件事上,他們三位輔臣的態度非常強硬。強硬到,他們直接下令處死反對換地的正白旗大臣蘇納海、朱昌柞、王登聯。這三個大臣,哪怕其中一個是戶部尚書,但有了索尼、鰲拜、遏必隆的支援,哪怕我蘇克薩哈堅決不同意,甚至連還沒親政的康熙也不支援。但此時輔政大臣有權直接以皇帝名義下旨處死三人。蘇納海、朱昌柞、王登聯被處以絞刑,三人成為了黃白旗權力鬥爭的犧牲品。

你們實在是太咄咄逼人了。請求皇帝親政又不是我開始的,康熙六年(1667年)六月索尼因病去世,去世之前上奏請求聖祖康熙親政,雖然皇帝沒有同意,但卻因此晉升索尼為一等公。隨著索尼去世,我就知道大勢不妙,我也知道我跟鰲拜人矛盾徹底沒有緩和餘地了,索尼在時,我們鬥得再厲害,但我蘇克薩哈不會有危險,最多我的手下去死,但現在可說不定了。

此時的索尼已經死了,但索尼孫女成了康熙的皇后,兒子索額圖也是一個正在升起的政治明星。另一個輔政大臣遏必隆一向是隨風倒,只有我蘇克薩哈一向與鰲拜不和。雖然我們兩個人還是親家,但鰲拜天生就看不起我蘇克薩哈.......

我看到索尼因為請求聖祖親政,受到了獎賞,我就決定以退為進,向康熙皇帝表示請求辭去輔政大臣的職務,甚至表示願意去為先帝守陵,這一方面可以緩解因為黃白換地風波而導致的名聲大跌,等我去守陵了,你鰲拜鬧得再厲害也跟我無關了。同時我也是將了鰲拜一軍,四個輔政大臣死了一個,辭職一個,遏必隆可以忽略不計,剩下一個鰲拜只要他肯放棄輔政大臣的權力,那麼我們兩白旗也就安全了。

換地是你鰲拜的陽謀,辭職就是我蘇克薩哈的陽謀,你當初讓我不得不跳你挖的坑,現在你鰲拜也同樣不得不往我挖的這個坑裡跳進去。

鰲拜:我看不起蘇克薩哈的原因從來不是因為黃白旗地之爭,那蘇克薩哈本來是多爾兗的親支近派,但隨著多爾兗去世,蘇克薩哈沒有出三個月就帶頭攻擊多爾兗,這與始終如一反對攝政王的索老跟我大不相同,這才讓我鰲拜很是看不起蘇克薩哈,覺得他是一個小人。事實上在四大臣中,蘇克薩哈不僅被索尼、遏必隆、鰲拜我們三人所排斥,滿朝親貴大臣你有一個算一個,又有幾個是看得起你蘇克薩哈的。而現在你蘇克薩哈突然宣佈放棄權力,等於是將了我鰲拜一軍。

我重申一點,我從來都不反對康熙親政,但蘇克薩哈這個摺子令我心生膽寒啊!誰又知道兒子蘇克薩哈會不會在我也同樣放棄權力後,再反戈一擊呢?畢竟這種小人作風,蘇克薩哈已經作過一次了。我鰲拜當時覺得哪怕交出權力,也必須也處理掉蘇克薩哈這個隱患,否則我可能等不到如霍光、張居正那樣死後才被清算的“好運”了。

遏必隆:在這個問題上我是支援鰲拜的,我從開始就反感蘇克薩哈的所作所為,相反鰲拜一向是個勇於擔責、忠心不二的臣子。所以動手對付蘇克薩哈,雖然我也是輔政大臣,拋開黃白旗之爭,我也支援鰲拜。只是鰲拜忘記了他只是一個臣子,哪怕臨時行使皇權,仍然是位臣子,所以他勝利來得越快,離自已滅亡的時間就越快。但這一點我沒法提醒鰲拜,他從來看不起我,我的話就算為他好,他也不會聽的,所以從那時候起我選擇明哲保身,置身事外。這也是無奈之舉,希望大家能夠理解我。

蘇克薩哈越說越激動,甚至有點聲淚俱下了:只是我沒有想到,一向心狠手辣的鰲拜這一次是徹底氣急敗壞了。事實走到了這一步,我想鰲拜也沒想到吧,但他就是這麼一個混蛋,他居然糾集了遏必隆以及班布林善等一群黨羽,給我蘇克薩哈編造了二十四大罪狀,將我及其長子內大臣查克思磔死(就是車裂,當年秦朝相國李斯也是這麼被處死的),其餘六子、一孫、兩個侄子皆被處斬。作為輔政大臣,你鰲拜表面上是勝利者,但卻令皇帝、皇親宗室乃至普通旗丁們為之齒寒。畢竟大家同殿為臣,你這麼做,其他人不害怕嗎?鰲拜這樣的作為等於將自已擺到了不篡位就得死的境地,沒有一個皇帝會容許這麼專橫的大臣存在,尤其他還是暫時行使皇權的輔政大權。

康熙:這一點蘇克薩哈說的對,你們兩個用兩個陽謀將朕也推了戰場,朕不得不活捉鰲拜,因為太宗、世祖時代,那個忠誠的、兢兢業業的鰲拜已經不見了,從康熙七年起,鰲拜開始走上了廣植黨羽、排除異已、大力推行任人唯親的權臣路線。當時如大學士班布林善、吏部尚書阿思哈、侍郎泰必圖、兵部尚書噶褚哈、工部尚書濟世、內秘書院學士吳格塞等皆是鰲拜心腹。甚至鰲拜面對其他大臣,稍有不滿就當著朕面前輕則辱罵,重則治罪。就算鰲拜當初有多麼的忠心,但正如宋太祖趙匡胤那句話說得,如果有一天你的手下將黃袍披在你的身上,你還能不坐朕這個皇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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