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府,傅雨煙一邊咒罵著傅知蘊,一邊大力地揪著身邊的小丫鬟,那兇狠的表情,彷彿要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洩在這個無辜的丫鬟身上。
丫鬟疼得眼淚汪汪,但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她知道,傅雨煙雖然不得將軍寵愛,但畢竟有著血緣關係,而她只是一個小小的丫鬟,只能默默忍受。
傅雨煙怒氣衝衝地走進房間,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她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傅知蘊都會讓她如此憤怒。或許是因為她的存在總是提醒著傅雨煙自已的身世,又或許是因為傅知蘊那張冷漠的臉,總之,只要一想到那個野丫頭,她的心裡就充滿了無名的怒意。
“該死,該死!”傅雨煙低聲咒罵著,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她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彷彿要把所有的不滿和怨恨都透過這種方式釋放出來。
突然,她用力一揮,將桌上的東西通通都拂倒在地。杯盞的碎片霎時間在地上四濺開來,發出清脆的聲響。這聲音像是傅雨煙內心的怒吼,震耳欲聾。
“小姐……”丫鬟膽怯地湊上前,小心翼翼地看著傅雨煙。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擔憂,生怕自已成為傅雨煙下一個發洩物件。
無錯書吧然而,傅雨煙並沒有理會她,而是繼續沉浸在自已的情緒中。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丫鬟,大聲吼道:“滾吶,都滾下去!”
聽到這話的丫鬟們,見傅雨煙癲狂地的樣子,更是不做停留地匆匆逃離了她的房間。
傅雨煙將桌上的東西一股腦扔到地上,瓷器碎裂聲不絕於耳。
過了許久,她終於停下手中的動作,胸膛劇烈起伏,眼中仍帶著未消的怒色。
就在這時,房門發出一聲輕微的響動。
傅雨菸頭也不回,冷冷道:“不是叫你們都滾出去嗎?沒聽見嗎?是又想挨罰了嗎?”
然而,並沒有人回應她。
傅雨煙心頭湧起一絲不安,她慢慢轉過身,眼睛死死盯著門口。
果然,一個紅衣男子坐在她房間裡的繡凳上,手中把玩著一柄鋒利的小刀。
他面帶微笑看著傅雨煙,眼神卻充滿了嘲諷與戲謔。
傅雨煙臉色一變,語氣不自覺加重:“你……你怎麼進來的!誰讓你來的?”
紅衣男子輕輕一笑,站起身來,手中的小刀如靈蛇一般在手指間飛速轉動,讓人眼花繚亂。
“雨煙小姐這是貴人多忘事啊。”他走到傅雨煙面前,輕聲說道,“主子派我來看看,傅大小姐可還記得自已的任務?”
傅雨煙心中一緊,努力維持著表面的鎮定:“自然記得,主子交代的事情,煙兒怎敢忘記。”
紅衣男子微微眯起眼睛,冷笑道:“哦?既然如此,那為何遲遲不動手呢?莫不是被京城的繁華迷惑了雙眼,忘記了北地的苦寒?”
傅雨煙緊緊握住拳頭,咬著牙說道:“還請轉告主子,煙兒已經有了計劃,很快就會完成任務,請主子放心。”
紅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他收起小刀,拍了拍手:“希望你能說到做到。主子的耐心有限,如果因為你的拖延導致計劃失敗,後果可不是你能夠承擔得起的。”說完,他轉身離去。
傅雨煙想看清這紅衣男子的長相,可惜對方的臉掩藏在巨大的兜帽之下,看不真切,只是那轉著小刀的手指修長,上面滿是燒傷過後醜陋的疤痕。
“哼,記住你的身份,別做了幾天傅小姐就得意忘形了。”
“知道了”傅雨菸絲毫不敢反抗,只得連聲稱是。
那紅衣男子轉身離去,走到門口又笑著回頭,“早點下手吧,你這傅小姐的皮可不知道還能披多久了。”
說完便飛身離開,傅雨煙還想問他究竟是什麼意思,追到門口,就不見蹤影了。
守在門口的小廝趕緊湊過來看小姐有什麼要吩咐的,傅雨煙難得沒有多話,只是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擺了擺手,回到房間,跌坐在榻上。
傅知蘊不知道自已被人當做假想敵,她跟在江臨後面給雞窩裝飾。
別人買小風車是用來逗小孩玩,江臨也買了個想逗傅知蘊,奈何人家根本不愛玩這個。
於是,玩性大發的江臨乾脆拉著傅知蘊將風車安裝到了雞窩上。
弄完猶嫌不過癮的江臨,又帶著傅知蘊去荷塘邊採了荷花和荷葉來裝飾雞窩。
等宋聿明在房間裡放好東西,更完衣出門時,就看到傅知蘊的頭上被江臨強行戴上了好幾朵荷花,或是綻放或是含蕊,錯落有致地插在傅知蘊的頭上,顯得滑稽極了。
“聿明哥哥”傅知蘊飛奔向宋聿明,她知道只有聿明哥哥才能治的住臨臨。
等她跑到近前,宋聿明才發現原來傅知蘊身上能還穿著江臨用荷葉給她製成的“衣裳”。
江臨跟在後面跑了過來,“黑妹啊,打不過就只知道搬救兵呀。”
傅知蘊躲在宋聿明身後,衝著江臨做鬼臉。
江臨微微勾唇,眼睛一彎,看向宋聿明,輕輕地湊了過去。
“聿明哥哥,你幫她還是幫我?”
江臨的氣息噴灑在宋聿明的耳邊,這股癢意從耳朵瀰漫到了心尖上。
傅知蘊看這情形,心中暗道不好,果不其然。
宋聿明稍稍往外撤開,將傅知蘊徹底暴露在江臨的視線範圍內。
江臨低頭看著傅知蘊將荷葉揪下來的蓋子作帽子戴在了傅知蘊的頭上。
被江臨逮住的傅知蘊幽怨地看向一旁的宋聿明,眼神裡滿是對他見色忘妹的埋怨。
宋聿明尷尬地移走視線,避免跟傅知蘊對視。
玩鬧了許久,晚上躺在床上時,江臨蜷在宋聿明的懷裡還在笑。
“哈哈哈哈,你看黑妹吃癟那樣子。還以為找你就得救了,也不看看你是誰的人。”
宋聿明撐著手側躺,寵溺地看著懷裡笑得無法自抑的江臨,伸手給他把被子掖了掖,夏日的白天雖熱,但晚上還是有些涼意。
江臨笑得身上發熱,從被子裡鑽出來,側過身,動作間,感覺背後咯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
他伸手摸了摸,拿了出來。
燭光下,那長條發著油潤的光,讓兩人都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