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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滅口

直到宋聿明感受到江臨的氣息開始變得微弱,他才如夢初醒般地鬆開了手,但仍緊緊地摟著江臨那纖細的腰肢不肯鬆手。

江臨終於重獲自由,他像一隻缺氧的魚兒一般,大口喘著氣,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倒,最終整個人都趴在了宋聿明寬闊溫暖的懷抱裡。他的心跳如雷,彷彿要跳出嗓子眼兒似的,而臉頰則早已紅得如同熟透的蘋果,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真是太丟人了!江臨暗自懊惱,竟然會因為一個親吻而雙腿發軟。可與此同時,內心深處又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喜悅湧上心頭——宋聿明這樣的男人,竟然給予了自已如此熱烈深沉的一吻,難道這意味著他對自已也並非毫無感情?

想到這裡,江臨的臉上不禁流露出一抹羞澀的笑容,原本緊繃的身體也漸漸放鬆下來,靜靜地依偎在宋聿明的懷中。

腦子裡一片漿糊,時而想著宋聿明到底愛不愛自已時而又想著真想把他裝進口袋帶回去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見。

等他回過神來,已經被宋聿明安放在書房中小憩的床榻上。

“這……這是?”江臨有些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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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聿明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想多了你。”他颳了刮江臨小巧的鼻子,笑道:“看你站不穩了,讓你休息會。”

隨後,他也坐在了旁邊,手裡捧起了那案卷繼續看起來。

江臨見宋聿明正全神貫注地看著手中的卷宗,便沒去打攪他,只是安靜地坐在一旁陪著。此時此刻,整個書房都瀰漫著一種溫馨而寧靜的氛圍。

然而沒過多久,江臨就開始有些坐立不安起來。他先是伸手輕輕擺弄著宋聿明垂落在肩上的髮絲,感受那如絲般柔順的觸感;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伸出手去撫摸宋聿明那結實而精瘦的腰部線條。

宋聿明察覺到了江臨在自已身上的小動作,但並沒有立刻制止他。直到江臨愈發變本加厲時,宋聿明才終於出手,一把抓住了那雙在自已身上游走的手,並順勢將江臨拉入懷中。

被抱住後的江臨一下子變得乖巧無比,不再亂動,而是安安分分地靠在宋聿明懷裡,和他一起繼續檢視那些堆積如山的卷宗。

“你懷疑屠夫的死其實是系列作案?”江臨看了幾本卷宗,發現了其中的關竅。

原來盛京城中不只有屠夫一個人死於這樣的方式,雖然纏木娘子的傳言流傳甚廣,但是最後不是確認了兇手,就是家人主張入土為安放棄了對於案件的追蹤。

但他們大多數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像傳言中一樣,雙手捧頭,跪月而死。

纏木娘子,難道真的是纏木娘子殺人?江臨很快否定了心中的猜想。

應該是有人在按這種手法殺人,用纏木娘子的傳說掩蓋甚至誘導被害者家人放棄追查。

宋聿明點點頭肯定了他的猜想,“之前我們都被殊蘭吻誤導了,以為張屠夫的案子和月秀的死必然有聯絡。”

“但現在看來這兩起兇案發生在相近的地點,也許真的只是一個巧合而已。”宋聿明隱去了張姜氏的供詞,隱瞞了她可能見過月秀最後一面這件事。

不止一人提醒他,不要捲進月秀的案子裡。那張姜氏作為最後一個見過月秀的人更加不能暴露。

江臨和他雖然心意相通,但行事方式畢竟不同,他不想為此生出嫌隙故而隱瞞了下來。

江臨也不管,只是賴在宋聿明的懷裡久久不願離開。

良久,三更鼓響,江臨鬱郁地起身,不想離開。

“真煩,不想走!”

“要不,今晚就歇息在這裡?”宋聿明試探性地開口。

江臨鬱悶地搖搖頭,“不行,那些人發現了,你也難得清靜了。”

“乾脆把他們都殺了算了!”狠戾的表情配合上憤恨的聲音,顯得江臨整個人都扭曲起來。

“好啦,好啦!”宋聿明輕輕地給了江臨一個擁抱,卻被他勒得更緊。

懷裡傳來悶悶的聲音,“不想走”,宋聿明又何嘗捨得他走呢。

這個溫暖的擁抱持續了良久,直到江臨覺得夜色漸涼,捨不得宋聿明挨凍,他退出懷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大理寺詔獄中。

杜安安心地待著,在這裡苦是苦了點,但比起生命受到威脅,他寧願呆在這裡吃些饅頭鹹菜。

“吃飯啦!”獄卒按時又送飯來了。

杜安上前領飯,看著熟悉的饅頭鹹菜滿是心安。

他拿起碗上的筷子吃了起來,希望大理寺可以早日找到兇手,自已也回家可以嚐點肉味。

他為庭下那會自已的機警感到高興,抓到那個人的把柄,出獄後的生活簡直不要太美好。眼前的苦又算得了什麼呢?

正當他夢想著即將到來的幸福生活時,突然感覺喉頭湧起一股腥甜。

不會吧?!很快,他死死地掐住脖子,圓睜著眼睛失去了氣息。

等宋聿明接到獄卒來報時,他們三人正在商量各自關於纏木娘子的案件起源。原來纏木娘子的傳說看似流傳已久,但細細追究起來開始廣泛傳播竟是三年前

收到訊息,他們趕緊趕到詔獄。杜安掐著喉嚨,嘴角滲血的樣子明顯是中毒而亡。

這背後的勢力竟然滲透進了大理寺,這看管森嚴的牢獄裡也有人被買通。

“馬上彙報給黃大人!召集所有獄卒前來盤查!”宋聿明徹底生氣了,連這樣一個更夫都要滅口。

他生氣更夫肯定還有所隱瞞,更生氣背後的人竟然如此手眼通天,心狠手辣!

獄卒們被召集在牢獄的大堂,站成兩排。

雖然宋聿明看上去年輕面嫩,但獄卒們表面上卻不敢做聲。

知道宋聿明身世的人:不敢言語,不知道的人看著周圍的老前輩們不做聲的樣子也不敢小瞧。

“相信大家都不想看見這個情況,大理寺應該是保障百姓權利的地方。今天居然有個犯人死在了咱們的牢裡。這是對我們響亮的一記耳光。堂堂大理寺連一個犯人都看不住。”

“杜更夫食物中毒而死,但今天廚房的飯菜還沒有送過來。看樣子是有人借這個時候,讓杜安以為是安全的飯菜。”宋聿明視線掃過每一個獄卒的臉龐,觀察著他們的神色。

“現在給那個內賊一次機會!站出來,從輕發落;不招的話,數罪併罰。”

楊自秋沒見過這樣嚴肅的宋聿明,雖然共事不久,但他很佩服宋大人的品性。希望這次能徹底整頓下大理寺詔獄的管理不嚴之風。

大家都安靜下來,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宋聿明朝楊自秋招手,待他附耳過來便吩咐了幾句。

不一會,秋雨端著一個紅布覆蓋的物體進來。楊自秋跟在後面拿著一個造型奇異的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