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也沒想到,那人會是瑞王!
皆是瑞王壞他好事!當日事情做成,他就不會和蘇月音走到這一步!
本來他可以有貌美如花的妻子,還可以擁有妻子的嫁妝,官途順遂,平步青雲!
全都毀了!
陸輔珉還想摔什麼撒氣,目光落在桌上的茶杯上時,頓時心生一計。蘇月音清白尚在,他故技重施,毀了她的清白不就是了?只要蘇月音沒了清白,便只能重新跟回他。
他越想越覺得這個法子好,開始在暗地裡注意蘇月音的行蹤。
聖旨下到墨府之後,蘇月音閉門不出了幾日,漸漸緩過來。
在府裡悶著也無益,便自已換了身低調衣裳出去走走。
結果逛到一半,原本晴朗的天忽然烏雲密佈,天色一暗,雨就下了起來。
蘇月音沒想到會下雨,出門時也未見烏雲,沒想到帶傘。
事發突然,蘇月音治好去買了把傘。
買了傘從鋪子裡出來,就見雨越下越大,雨幕重重,竟是有些看不清路。
雨勢大成這樣,街邊商鋪紛紛關門。蘇月音傘沒開啟,身後賣傘的鋪子也關了門,蘇月音無奈地嘆了口氣,現在好了,想去店裡暫時避雨都不成。
“這麼大的雨,就算冒雨回墨府,只怕也要淋溼了。”
蘇月音無奈笑笑,張望左右,發現長街上一個人影都沒有,四下陰沉沉的,雨勢下起來像是不會停,讓人看著沒由來感到心慌。
蘇月音撐開傘,毫不猶豫就要走,在店鋪門口站著,天下著大雨,路上沒人,讓她不免想起話本里聊齋的故事來。
蘇月音心裡本就打怵,剛要走進雨中,一隻手忽然拉住她。那人的手極冰涼,加上動作突然還力道霸道,蘇月音被嚇得叫了聲。
“你!”蘇月音沒能開口說話,就被拉著她二人用力拽走。
雨傘落在地上,被風吹到雨裡。
“陸輔珉!你要做什麼!你快放開我!”蘇月音甩動手臂,想掙脫開陸輔珉的桎梏。
陸輔珉沉默不語,抓著蘇月音手腕的手用盡所有力氣,讓她無法掙脫。
商鋪不遠處就是一條小巷,見他把自已往巷子裡帶,蘇月音立即明白他的意思。
“陸輔珉你是不是瘋了!你放開我!”蘇月音拽著自已另一隻手想把她的手拽出來,可陸輔珉手握的死緊。
陸輔珉把她往巷子裡一甩,就把她壓在一堆草垛後,這極為隱蔽,又下著大雨,不會有人注意到這。
“瘋?我清醒的很,蘇月音,你是我的女人,你別想著嫁給瑞王!”
他紅著眼說罷就要去撕蘇月音的衣裳,蘇月音死死護著自已的衣襟和衣帶,可兩人力氣懸殊,蘇月音自知堅持不了多久。
她目光看向周遭,想找尋可用於脫身的東西,石頭或是木棍都好。
她一抬頭,就看到幾道黑影無聲無息出現在陸輔珉身後。
陸輔珉嘴裡唸唸有詞,根本沒注意身後有人。
黑衣人眼眸發冷,一言不發一手刀拍在他後頸。
男人白眼一翻倒地,蘇月音立即一腳踢開陸輔珉躲到一邊。
突然出現的幾名黑衣人沒因為陸輔珉暈倒就放過他,手腳並用把人打了一頓,才有人遞給蘇月音一把傘擋雨。幾人淋著雨說話確實奇怪,蘇月音只好撐傘。
“小姐莫怕,我等是王爺派來護您周全的暗衛。此人心腸惡毒,妄想輕薄小姐,要如何處置全聽小姐的。”
為首的黑衣人說明他們的身份,他言下之意,便是蘇月音要陸輔珉死也使得。
蘇月音心跳的厲害,聞言呼吸緩了些,原來是瑞王的人,沒想到,他還挺貼心。
瞥了眼地上的人渣,蘇月音對蕭羽楓的印象勉強好些。
“把他扭送去官府,把他做的事和官府那邊如實說就。”蘇月音儘量平復自已的呼吸,她要陸輔珉生不如死地活著。
暗衛沒有置喙蘇月音的決定,和她行過禮就把暈死的陸輔珉拖去官府。
暗衛出示瑞王府的令牌,說陸輔珉妄圖當街強暴女子,官府按律法定奪就是,至於別的,不該問的別問。
官府那邊不至於這點事都辦不好,陸輔珉自已做的事,不用瑞王出面,他的罪也不輕。
陸輔珉進了官府就沒出來,案審過後直接被關進大牢,官府判其三十年牢獄之刑,讓其徹底沒了翻身的可能。
從那之後,蘇月音對蕭羽楓的態度緩和許多,在茶樓遇見還能一起喝茶。
兩人的婚事是聖上賜婚,加上是瑞王娶王妃,她的嫁衣由尚衣局的繡娘製作。
她的嫁衣尚未做好,墨如雪就先一步出嫁,成了抒府的掌家夫人。
墨如雪成婚那日,滿京城好不熱鬧。聖上親自去府上觀禮,這可是莫大的榮耀,不過這也是抒劍應得的殊榮。墨如雪和抒劍成婚,蘇月音就成了抒劍的繼女。
蘇月音常常往抒府走動,抒劍待她很寬厚,比蘇壽那個親爹還更像親爹。
抒劍讓蘇月音有空距常到抒府來走動,多陪陪她孃親,他還時常在外人面前誇耀蘇月音,很是開心自已有了個閨女。
蘇月音與蕭羽楓婚期將近,這日抒劍把她叫到抒府一起用飯。
飯後,母女二人閒話時,抒劍放下喝了半盞的茶,看了眼蘇月音,眼底滿是擔憂。
“月音,你母親既嫁我為妻,你就是我的親女兒,我與瑞王殿下交集不多,不知他為人到底如何,他日後對你倘若不好,你只管回來告訴我,我給你撐腰。”
蘇月音之前吃過苦,抒劍是知道的,他也捨不得女兒這麼早出嫁。
不過瑞王那樁婚事,是陛下賜婚,也就沒法了。
他地位不如瑞王,但要在御前說上幾句話,他還是有這個本事的,不見得就怕了他瑞王。
蘇月音沒想到他今日過來,是為了和她說這個,她還以為是母親想她。
蘇月音心口有絲絲縷縷的暖意漾開,抒劍雖是她繼父,卻勝過親父,這是實話。
她還未出嫁,抒劍就擔憂她日後被人欺負了去,還說會給她撐腰,而不是勸她忍讓。
“爹爹,女兒知道了。”蘇月音勾起嘴角,眯眼笑了起來。她不敢抬頭,怕母親和抒劍看見她眼裡的淚。
聽見這聲爹爹,抒劍心頭一震,做了大半輩子武將,在戰場上受傷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大男人紅了眼:“誒,乖女兒。”
墨如雪看著這對父女,跟著含淚笑著。
雖說蘇月音已經成過親,可頭回成親時稀裡糊塗,和蕭羽楓成親,前來觀禮的人多到她甚至認不全,她口頭上說著不怕,但私下緊張地腿都是抖的。
好容易在眾人的注目下拜過堂,喝了合巹酒,回到洞房蘇月音才鬆了口氣。
“你們看見了麼?瑞王府的大堂都快擠不下人。”蘇月音和見春她們吐槽。
“王妃您這門婚事,陛下和太后都很支援,著人送來不少賀禮,別人怎會不給面?”
翠雲笑著幫忙收拾主子帶過來的細軟,不過蕭羽楓都讓人準備齊全,蘇月音帶來的東西到顯得多此一舉。
主僕說著話,屋外就有人進來。
“王爺這麼快就回來了?”蘇月音詫異,不是還要宴客麼?
“應付完了,本王只想和你在一起。”蕭羽楓說著朝她走來,見春和翠雲對視一眼,悄聲退了下去。
“可……誒!”
洞房花燭夜蕭羽楓甚是猴急,一輩子沒碰過女人似的,抱著蘇月音不放,足足折騰到深夜才作罷。
蘇月音次日渾身跟散架了般,氣不打一處來,罵了蕭羽楓,不想他煞有介事答:“此生本王只碰過你一個女人。”
蘇月音默然,久久無言以對。
兩人成婚頭一日,需進宮向貴人請安。蘇月音禮數周到,沒落錯處,可儘管她極力掩飾,明眼人也能看出她走路不自在。
蘇月音羞的很,回到府裡就衝蕭羽楓發脾氣,隨口說讓他跪搓衣板她方能解氣,不過氣話,結果蕭羽楓二話不說跪了。
“阿音你消消氣,本王日後剋制些就是,你腹中也許已孕有子嗣,萬不可動氣。”
他語氣很認真,沒有半點調侃人的意思,蘇月音無語,她跟這個大傻子計較什麼。
“別跪了,起來吧,堂堂王爺,像什麼樣子。”蘇月音洩了氣,去扶他。
“本王就知道阿音捨不得本王受苦。”不等蘇月音上前,他利索地站起身打橫抱起蘇月音,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蘇月音被他逗笑,窩在他懷裡笑個不停。
不過一年之後,蘇月音有孕,之後接連為蕭羽楓誕下一子一女。
兩人恩愛白頭,一生不曾有過幾次爭吵,百年後二人的感情被傳為後世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