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爐內火光炸現,圍著它的四個土偶羅漢興奮地磨掌擦拳。
“會煉出什麼樣的丹呢。”其中一個興致沖沖,戳了戳旁邊黑臉的土偶。
黑臉羅漢沒什麼心情,打了一下剛剛戳他的那個黃臉羅漢,“別嚷嚷,趕緊去稟報大人,反正也不是你的。”
那黃臉土偶撓了撓頭,眼裡露出惋惜和貪婪,自己兄弟看管這爐鼎多少年,那千手觀音一復活就要收了去,而且還要把練出的寶丹一併奪了去,真是不甘心。
突然,一陣細小的聲音從爐中傳來,黃臉土偶心下疑惑,見剩下的幾個仍在交頭接耳,好像沒聽見這奇怪的響動一樣。
黃臉心下疑惑,但又耐不住好奇心,把耳朵湊近爐鼎表面。
“我是爐靈,我聽到了你的願望。”
爐靈?黃臉有些懷疑,但還沒等他發聲提問,那爐又開口說話了。
“你想要我這爐對吧,我可以幫你實現。”
這下,黃臉再也坐不住了,確是自己一直都想把這焚爐佔為己有,可是周圍有那麼多雙眼睛盯著,自己也實在不好下手,沒想到,這爐靈竟然真的能覺察人心中所想。
無錯書吧很快,身體先一步做出了反應,黃臉緊緊貼在爐上,用一種弱如蚊蠅的聲音朝著爐說。
“你怎麼幫我實現願望?”
“很簡單,”爐內傳來的聲音帶著誘惑,“你只要告訴你的兄弟們,這爐本來就不是那千手觀音的,你仔細看看爐頂,邊緣處是否刻的是十八羅漢。”
黃臉依著聲音去瞅,果真發現了模模糊糊的十八個小人,形態各異,或舉著法器,或盤坐於地,栩栩如生,略有些磨損也大概是因為年代久遠,這才看不太清楚。
這下徹底打消了黃臉的疑慮,他果真高興起來,迫不及待要把自己的發現告訴眾人。
“等一等。”爐靈好像看出了他的意圖,把黃臉又給叫住了。
“怎麼了,爐靈大人。”黃臉低下頭,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
“我察覺到你們中間有不忠心之人,他們全都被那千手怪物迷惑了,你不能把我們的計劃講給他們聽。”
“果然如此!”黃臉一副憤怒的表情,攥緊了拳頭,“我就知道黑臉和橙臉靠不住,您果真是明察秋毫啊。”
到了末尾,又換上了一副諂媚的語氣,討好爐靈的意圖顯而易見。
“你知道就好,接下來把這些告訴你真正可靠的兄弟,剩下的那倆,你只要告訴千手觀音他們不忠於他就行。”
“好好好,借觀音之手幹掉那些叛徒,一箭雙鵰,一石二鳥,還折損了觀音那邊的實力,不愧是您啊,爐靈大人。”
黃臉一邊拍馬屁,一邊悄悄把那些真正可以勸服的土偶叫到一邊,告訴他們自己的發現。
所有被叫來的土偶發現後,湊過去看看爐頂,回來都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感情自己苦心積慮的守了這麼多年,這爐本來就是他們自己的東西,那觀音把他們耍得團團轉,末了還要把他們的東西搶走。
他們湊成一堆,細細講著自己的計劃,黃臉自告奮勇,率先攔下告訴千手叛徒的任務。
一邊,千手正在院落之中,輕輕撫摸著自己的銅鐘,這銅鐘自打他出世,便一直跟隨著他,可謂建立了極深的感情,現在自己陰差陽錯間終於復活,下一步就是要把自己困在這裡的人,千刀萬剮!
想到自己被困得這麼多年,外面應該發生了不少變化,也不知道自己千手血觀音的稱號是否還為眾人知曉。
千手觀音就這麼想著,忽然那個黃臉土偶跑了過來,跪倒在地下。
“尊上,那個黑臉和橙臉叛變了!”
“什麼!”千手觀音怒斥,“這怎麼可能,他們可是最衷心的。”
“是真的啊,”黃臉聲線都有些顫抖,帶著哭腔說道,“他們非說那爐是他們的,我們全都聽見了。”
剩下的土偶羅漢也齊齊跪了下來,“願老大明察秋毫!”
聲音迴盪在院子中,竟帶著銅鐘一併響了起來。
千手見此,憐愛的摸了摸自己的銅鐘,而後有恢復了自己鐵血無情的一面。
“把那兩個綁上來!”
橙臉和黑臉一臉懵圈,自己直接被五花大綁抬到了千手面前。
就聽千手緩緩的開口。
“你們可知錯了。”
橙臉率先反應過來,忙搖頭,大聲哭喊。
“屬下冤啊,我們什麼都沒幹啊!”
一旁的黑臉也跪下,五服扣地,倒沒說什麼,可是卻十分虔誠。
千手見狀,也犯了難,看來兩人確實不像起了反叛之心。
一邊的黃臉見此,直接跑到千手前,跪了下來,“我們確實都聽見了,他們只是在撇清罪責。”
剩下的八個羅漢齊聲回應,“是的,我們都聽見了!”
“你們放屁!”橙臉破口大罵,指著黃臉說,“我看見了你鬼鬼祟祟的拉著剩下的商量著什麼,這分明就是你們的軌詭計!”
黃臉不慌不忙,朝千手一拜,“尊上,您的銅鐘可辨真假,可否聽聽它呢。”
千手轉念,確實自己的銅鐘可以分辨出人是否在說謊,只要對著銅鐘講出來,若它響了兩下,就是在說謊。
黃臉把視線落在跪著的橙臉和黑臉身上,冷哼一聲,“既然你們都說自己沒錯,那敢不敢去測一測!”
橙臉一扭頭,“測就測!我們可和你這個口腹蜜劍的小人不一樣。”
黑臉拉著橙臉,站在銅鐘前,鄭重其事的開口,“我們絕未生出任何反叛之心!”
銅鐘晃動,一片寂靜。
“哈哈哈,我就說你才是那個背叛的人!”橙臉指著黃臉大笑,可還沒等笑完,銅鐘動了。
“當——當——”
兩聲在安靜的院落中顯得十分突兀。
“這,這怎麼可能。”兩人一臉不可置信,黃臉蹲在角落,悄聲笑了起來。
千手大手一揮,這兩羅漢就到了他的手掌心,像兩條蠕動的小蟲子,手一捏,就化作了粉末。
“尊上,我還有一事要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