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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會打我嗎

帝都第一醫院,頂樓VIP病房區。

在來醫院的路上,陸天就通知了陸家其他人,現在大家都在搶救室門外等著,沒人說話,氣氛十分壓抑。

陸天雙眼猩紅地望著那盞亮著的紅色指示燈,雙拳緊握,手臂青筋暴起,一顆心被無盡的恐懼充斥。

陸青也跟著進了手術室,希望能把妹妹從死亡邊緣搶回來。而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手術還沒有結束。

搶救室裡。

陸青看著躺在手術檯上的昭昭,心臟狠狠地抽痛著,那種撕裂般的感覺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瘦弱的小人兒全身青紫,多處骨折,身上煙傷、燙傷、鞭痕、棍傷更是縱橫交錯,觸目驚心。

最嚴重的是頭部的棍傷和被碎片扎傷的膝蓋,這樣的傷再加上在外面凍了那麼久,稍有不慎,就會直接要了命。

本該在陸家受盡寵愛的孩子,卻在外面遭受了三年多的非人折磨,真的難以想象這麼小的人兒是怎樣熬過來的。

陸青紅了眼眶:“昭昭,我是大哥哥,能聽到嗎?”

“昭昭啊,你一定要堅持住……大哥哥一定會治好你,大哥哥拜託你,堅持下去好不好。”

“我們昭昭,是真棒的!”

**

“叮——”

鮮紅的“手術中”終於熄滅。

歷經整整八個小時,小昭昭總算脫離了生命危險,醫生都在感嘆不可思議。

昭昭被推到了病房內,小小的身體上連線著各種儀器,雙眼緊閉,像個易碎的瓷娃娃。

陸青陰沉著臉和陸天說著昭昭的身體狀況,陸家眾人聽後,無法壓制的怒火在心中翻騰。

脾氣火爆的陸家老五陸志最先忍不住,像頭暴怒的獅子:“這麼對一個三四歲的孩子,怎麼狠得下心,簡直不配為人,老子這就去捶死這些人渣!”

老三陸凌也擼起袖子跟著往外衝。

“都回來!”陸天出聲攔住他們,“人已經帶到了那個地方,想教訓他們有的是時間。”

“現在最重要的是守在昭昭身邊,這次我們一定要守護好她。”

話落,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

病房內。

昭昭耳邊除了儀器的滴滴聲外,還有一個機械般的聲音在說個不停,很模糊,卻又聲聲入耳。

【宿主,醒醒,快醒醒……】

【宿主,你得救了。】

【宿主……難道你不想見見你真正的家人?】

誰在說話?

好吵,昭昭只覺得這個聲音有一點點熟悉。

她想起來了,是那個什麼系統的在說話。

只是……為什麼要叫她素豬?

她不是素的,也不是豬呀……好奇怪……

昭昭的手指動了動。

“醒了,醒了,要醒了。”

又是一道陌生的聲音,昭昭緩慢睜開眼睛,只看見好多顆頭圍在她的身邊。

昭昭怯生生的看著這些從沒見過的人,有些害怕,小小的身體開始發抖。

陸老夫人當即出聲:“散開!都散開!別嚇著我的寶貝孫女兒。”

陸家眾人快速離開床邊,小心翼翼的看著昭昭,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再嚇到他們的寶貝。

“昭昭乖啊,不怕,我是奶奶。”陸老夫人溫柔的安撫著被驚到的小人兒。

昭昭看著面前溫柔的奶奶和周圍的其他人,眼神茫然。

陸老夫人看著躺在床上瘦瘦小小的昭昭,心疼的快要無法呼吸,轉過身去偷偷抹眼淚。

陸天適時走過來,柔聲說道:“我是二哥哥,昭昭還記得二哥哥的聲音嗎?”

整個人溫柔的不像話,與平日冷若冰霜的人大相徑庭,驚呆了陸家眾人。

許久,昭昭向著陸天點了點頭。

她想起來了……

在她馬上就要死去的時候,有人救了她。

那個人溫柔的抱著她,給了她從來沒有過的安全和溫暖。

那個系統說,救她的是她的哥哥,她真正的家人。

昭昭幾不可聞地聲音響起:“你們……真的是我的家人嗎?”

守在病床前的眾人連忙稱是,陸志大嗓門兒的說:“當然,你可是小爺我的親妹妹!”

陸老夫人啪的一巴掌拍在陸志的頭上,“小聲點兒,要是嚇著你妹妹,看我不打死你。”

陸志悻悻地撓了撓頭。

“我們都是昭昭的家人,來接昭昭回家,跟我們回家好不好。”陸老夫人柔聲勸哄著,像一隻誘拐小白兔的大灰狼。

回家?

昭昭心底有些遲疑。

跟他們回家後,他們是不是也會打她,不給她飯吃……

是不是也會讓她給家裡其他的小朋友當玩具。

昭昭張張嘴想說什麼,到底是沒說出口。

陸家眾人見昭昭陷入了沉默,都慌了神,不知所措。

這時,陸天斟酌著開口:“昭昭是在擔心什麼嗎?”

“我跟你們回家,你們會打我嗎?”

“我會做飯,做家務,你們可不可以給我吃乾淨的、沒壞掉的飯……”

“我會很聽話,不會跟你們家裡的小朋友爭搶的……”

“你們可不可以……不要打我,不要拋棄我……”

昭昭弱弱的聲音迴盪在眾人的耳邊,句句都像刀子一樣紮在他們的心上。

原來,她是在擔心這些。

要幹活、要當玩具,吃不飽、穿不暖,還要捱打,這麼大點兒的孩子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啊。

陸老夫人終究還是忍不住再次背過身去偷偷擦著眼淚。

陸家在場的一眾男兒也都紅了眼眶,拳頭握的吱吱作響,又怕嚇著昭昭,只能強忍著心中的怒火。

陸天輕輕拿起昭昭的小手勾住,啞聲道:“二哥哥向你保證,以後想吃什麼就吃,想玩什麼就玩,不會再讓人欺負你,”

“來,我們拉鉤蓋章。”

“昭昭不用擔心,以後五哥保護你,誰敢欺負你,我就捶死他。” 陸志揚起自己的拳頭向四周揮了揮。

聽著大家安慰的話,昭昭忽的忍不住,小嘴一瞥,哭了出來。

見昭昭哭了,陸家眾人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片刻,剛醒來本就身體虛弱,又哭了一頓的昭昭很快睡著了。

陸家眾人退出到病房外,剛安排人先把陸老夫人送回了家。

陸志便沉不住氣地說:“二哥,我要去那個地方,不親手揍他們一頓,我這火壓不下去。”

陸天抬眸望看了眼幾個兄弟,很明顯都壓制著憤怒和不爽。

“我安排人送你們過去。” 陸天的聲音恢復了以往的冰冷。

“注意分寸,別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