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靈沒有表態,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見他一直不說話,巴達瑪索性纏著張啟靈手臂換了個更省力的姿勢,盯著他啪嗒啪嗒掉眼淚:“嗚嗚嗚嗚~張啟靈,你是不是嫌棄我是蛇?我又不是不能變人……”
反正,自已今天一定要拿到張啟靈脖子的單獨使用權!
黑瞎子靠在小巷牆壁上等他倆聊完,小巷走到頭可就到地方了,等上車了想聊都沒得聊!
張啟靈也停了下來,滾燙的眼淚啪嗒啪嗒砸在手背上讓他心煩,他微微蹙眉:“沒嫌棄,你不喜歡我。”
他覺得巴達瑪現在就像個要不到玩具就撒潑打滾的孩子。
巴達瑪甩了甩蛇腦袋將眼淚珠子甩得亂飛:“喜歡什麼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反正我是離不開你了,要是有別的蛇靠近你我就咬他!”
小蛇不停的張嘴哈氣威脅,但沒一次彈出毒牙。
張啟靈完全拿撒嬌賣萌的巴達瑪沒辦法,總不能像對待粽子一樣扭脖子吧,於是他點了點頭算是同意巴達瑪的男朋友申請。
巴達瑪眼巴巴的盯著張啟靈:“你不能光點頭啊,以後反悔怎麼辦?你要說‘我同意’。”
“巴達瑪。”張啟靈喊了小蛇的名字,思索片刻後認真道:“我同意。”
雖然一切看起來就跟開玩笑似的,但注重承諾的張啟靈決定認真對待。
“好耶~!”巴達瑪歡呼一聲鼓動蛇腹探頭重新盤在了張啟靈脖子上。
張啟靈只覺得微涼的蛇信舔了自已耳垂一下,隨即就感覺耳垂一重有什麼東西卡在了耳垂上。
金鑲寶石的耳墜是耳夾,不用打耳洞就能戴。
“耳墜是信物,誰都不能反悔!”好不容易到手的蛇爬架可不能放手!
小蛇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但這個充滿神秘感的傢伙說‘我同意’的時候蛇蛇心臟止不住的蹦噠。
那羅延說遇到讓自已控制不住心跳的人就要娶回家,娶不回家嫁給他也行!
小蛇在脖子上越纏越緊,張啟靈揪著小蛇脖子將他從脖子上扒拉下來。
巴達瑪雖然不知道張啟靈想做什麼,但還是放鬆肌肉讓他把自已從脖子上扒拉下來。
被握著脖子動不了腦袋,小蛇無奈擺了下尾巴:“怎麼了?”
“瞎。”張啟靈將一長條遞到黑瞎子面前:“我記得你學過獸醫。”
看戲看得嘴角咧到耳根的黑瞎子笑容一頓,他摸不著頭腦就沒伸手去接:“剛才還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張啟靈微微蹙眉:“他心跳突然很快。”
剛才讓自已做男朋友心跳都沒這麼快,別不是心臟有問題吧?
“沒病治不了,你信不信嘬一口他能當場撅過去?”雖然知道張啟靈沒這想法,但總感覺啞巴這廝是在炫耀。
“呸,我才沒那麼沒出息!”巴達瑪一邊色厲內荏的反駁黑瞎子,一邊掙扎著將蛇身纏在張啟靈手臂上,剛才一長條垂著墜得他脖子痛。
小蛇的體溫比人類低摸起來涼涼的,拇指能清晰的摸到腹部鱗片下失去規律的心跳。
知道小蛇不會突然心肌梗塞嘎在自已脖子上,張啟靈將手臂靠近胸口讓他好爬回去。
巴達瑪鼓動蛇腹小心避開耳墜盤在張啟靈脖子上以免扯痛他耳朵,隨後將腦袋放在張啟靈右邊肩膀上。
“行了行了~咱們趕緊走吧。”黑瞎子搖搖頭往前走。
明明相處模式沒變,怎麼多了個男朋友的名頭那些動作就曖昧起來了呢?
嘖嘖~進雪山才一個來月就撿個老婆回來,啞巴真真是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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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花了兩天從藏區到了四川,隨後落腳在一處小旅館,準備休整一晚後再前往任務地點匯合。
“我好累啊——”等旅館門關上後,巴達瑪耷拉著蛇腦袋不停的撒嬌抱怨。
張啟靈不得不按住在脖子上扭來扭去的小蛇,總覺得這傢伙比剛認識那兩天更肆無忌憚了。
黑瞎子隨手將揹包扔到單人床上,隨後將自已砸床上,橫躺著調侃小蛇:“琪琪格,你一直待在啞巴脖子上有什麼好累的?”
張啟靈坐在自已那邊的單人床上,將脖子上扭來扭去的小蛇摘下來放在被子上讓他一邊玩去。
巴達瑪纏住張啟靈的手讓他甩不掉自已,同時還不忘回嘴黑瞎子:“那個車裡那麼悶我還不能說話,憋得我很累啊~”
“你不是能變成人嘛,變成人不就可以隨便說話了。”黑瞎子看熱鬧不嫌事大,已經等不及想看張啟靈熱鬧了。
等巴達瑪變成人看啞巴還能不能這麼波瀾不驚!
“可是變人就不能跟張啟靈貼貼了。”小蛇說的理直氣壯,蛇腦袋還在張啟靈手背上蹭了蹭。
黑瞎子墨鏡下的眼珠一轉:“變成人體型更大,能貼貼的面積不就更多了嘛。”
巴達瑪一拍蛇尾巴贊同黑瞎子的說法:“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瞎子你怎麼這麼聰明呢!”
張啟靈只覺得手中一空肩膀一重,嬌小的巴達瑪像蛇一樣軟軟的摟著張啟靈胳膊下巴擱他肩膀上。
去掉尾巴勉強一米七的巴達瑪比張啟靈矮一個頭,看起來還真有那麼幾分小鳥依人的模樣。
張啟靈整個僵住了,另一隻沒被巴達瑪抓住的手緊握成拳,耳尖染上可疑的紅色。
雖然初見時一眼被那雙金色的蓮花眼所驚豔,但這進展也太快了吧?他們才認識還不到一週!
出主意的黑瞎子挑眉暗戳戳的掏出手機,將張啟靈此刻的窘態拍了下來。
巴達瑪像蛇一樣扭動著脖子蹭了蹭張啟靈肩膀隨後滿足的眯起雙眼,明明張啟靈沒有用香水他卻恍惚聞見了雪山經久不化的積雪般冷冽的氣息。
跟黑瞎子滿身的菸草味跟燃燒過的火藥味不同,那股冷冽的氣息是獨屬於張啟靈的氣味。
難道……這就是那羅陀仙人故事中的一見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