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見狀,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反正這床鋪我們佔了,你們要麼去找列車員換床鋪,要麼就站著吧。”
汪德慧立馬抱起許朝,看向幾人,氣勢如虹的開口,“讓開,這是我們的床鋪!”
許朝被汪德慧抱著,心裡卻毫無懼色。
她從汪德慧懷裡探出頭,冷靜地看著幾位大嬸。
“如果你們不讓開,我們就去找列車員。霸佔別人的床鋪可是違法的行為,你們難道想被拘留嗎?”許朝稚嫩的聲音在車廂裡迴盪。
幾位大嬸互相對視了一眼,顯然有些心虛。其中一個人悻悻地站了起來,撞開汪德慧,“讓開!”
汪德慧被撞的一個趔趄,懷裡的許朝差一點就撞到了一旁的鐵床上。
許朝見撞,立馬開始嚎啕大哭起來,“哇啊啊~”
汪德慧面上也顯出委屈神色,咬緊顫抖著的下唇,“你們真是太過分了!我要去找列車員!”
門口瞬間聚集起人,但通道太狹小,而且門還阻擋著視線。只有三個人能看到裡面的情況。
這邊很快就引起了列車員的注意。
立馬就有走進來,“來來來,都讓一讓,讓一讓!”列車員大聲的吼道。
等列車員擠了進來,門口又被圍了起來。
列車員看向哭著鼻頭紅紅的汪德慧,“怎麼回事?”
汪德慧把車票遞給列車員,聲音裡滿是委屈,“我的臥鋪被人佔了,我還帶著孩子,才特意買的臥鋪。”
最先開口的胖胖大嬸見列車員真的來了,立馬賠笑起身,“誤會,都是誤會,陳車長,我和我的姐妹們就是這嗑嗑瓜子,這位妹子也沒說清楚,我們才沒讓的,來來來,妹子你坐你坐。”
胖大嬸伸手想拉汪德慧,許朝立馬嚇的瑟縮了一下,開始嗚咽起來,“媽媽,我怕,剛剛有個大嬸就撞了我們,我的額頭現在還在痛著呢!”
無錯書吧“誒,你這個小屁孩,怎麼睜眼說瞎話呢,我看的清楚,根本就沒撞到你!”胖大嬸頓時不樂意反駁。
許朝見目的達到,於是更加賣力哭起來,“哇啊~好可怕!”
她是個小孩,是天生的弱者,對於潑皮無賴,她沒妄想和她們講道理。
列車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胖嬸,是不是你每次上車都得給我搞出一點事情來!拿出你的車票來我看看。”
胖嬸見列車員臉色不好看,趕緊招呼著另外兩個姐妹,“陳車長不用,不用,我們立馬就回去了,就是我的一個姐妹在這車廂,我們來看看她。”
胖嬸胡亂的指著睡在上鋪的一個老太太。
老太太似乎已經睡著,並未說話。
胖嬸帶著兩個姐妹擠了出去。
列車員把車票還給汪德慧,“有事找列車員,這幾個人就是老油條,你們別害怕,她們也沒啥壞心眼,就是喜歡佔些小便宜。”
汪德慧接過車票,真誠道謝。
列車員離開,汪德慧把已經止住哭泣的許朝放下來站著,從袋子裡拿出一塊碎花床單鋪開在床上,把多餘的東西放到床底下。
兩人只拿了些吃的,其它什麼都沒有。
所以兩人坐了一會兒,便抱著睡了覺。
畢竟8個小時的火車,要是一直坐著,得累的不行。
火車進入隧道時,一個瘦小的身影進入房間。
然後在火車出隧道前,出了車間。
等汪德慧和許朝餓醒時,已經是中午12點。
汪德慧手探進床下時,已經什麼東西都沒有了。
她翻身蹲下來,仔細看了幾遍,又回憶了一下,她是真的放在床下。
這時頭頂傳來了一道慈祥蒼老的聲音,“有人偷走了。”
汪德慧起身抬頭看向老太太,抿了抿唇,大概知道又是胖嬸們搞的鬼,“我去找列車員。”
老太太身穿著一身民國時期的旗袍,花白的頭髮用黑色的卡子住,看起來乾淨又利落。
老太太撐起身子,再包裡摸索幾下,拿出一盒餅乾遞給汪德慧,“你找列車員也無濟於事,誰能證明那東西是你的?先吃這個墊墊肚子,還有三四個小時就能到廣城了。
別怪我老婆子多話,出門在外還是得小心點,動靜那麼大,你們居然都沒醒,要是是人販子,那後果就不堪設想。”
汪德慧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昨晚她和許朝都太興奮了,兩人到凌晨才睡著。
但她還是真誠的對著老太太道謝,並接下了餅乾,“謝謝嬸子,嬸子去廣城幹什麼?”
老太太不欲多說,只簡單的回答了一句去探親,便噤了聲。
汪德慧只好作罷。
她開啟盒子,把餅乾遞給許朝。
許朝接了過來,見對面床的男人一直在盯著自已,她不耐煩的皺了皺眉。
從她醒來,就看到了男人灼熱的視線,一直在掃視她和汪德慧。
心中升騰起不好的念頭,這人該不會是人販子吧!
許朝一下子警惕起來,想到剛才老太太的話,後脊背有些涼。
人販子的手段簡直多到不行,要是中招這輩子就完了。
許朝打定主意接下來的時間都不睡了。
於是抬著小手又拿了一塊餅乾吃下去,她得保持體力。
汪德慧也沒有了睡意,於是兩人坐了起來,靠著牆,就這麼發呆。
但讓許朝意外的是,居然臨到下車,對面男人都沒有任何表現。
甚至於還比她們提前走下車。
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廣城的火車站很大。
車站外都是吆喝住宿坐車的人。
許朝倒是來過廣城,但這時候的廣城和20年後的廣城,簡直是天差地別。
但批發市場還是那個。
汪德慧抱著許朝,穿過人群,走向公交站。
這時候誰都不能信,唯一可信的只有公家的人員。
等兩人上了公交。
男人從人群中追了出來,滿臉陰狠啐了一口,“踏馬的,居然跑了。”
許朝坐在最後排位置,把追出來的男人動作看入眼。
看來她們孤兒寡母,被人盯上了。
到了十三行。
汪德慧看著滿目琳琅的衣服,雙眼冒光。
許朝拉住汪德慧的手,“媽媽,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開我的手。”
汪德慧點點許朝的頭,“這話不是該我囑咐你的嗎?”
許朝認真點頭,“我也不會放開,拉得緊緊的。”
兩人只逛了一個小時,十三行就打烊了。
許朝今天也沒想買什麼,就是帶著汪德慧來先了解了解市場。
她需要做的是另外一件事。
2000年,她唯一記得的一件事情就是被老闆拿來做例子的A股神。
豪安科技在99年5月時,收盤價只有十塊多。
但在2000年的2月15號,直接飆升到104塊多。
今天是2000年2月7號,她只要乘上這股東風,事情就簡單得多了。
只不過現在恐怕已經有隱隱上升趨勢,她沒想過能用10塊賺100塊。
只要能翻個四五倍,就夠了。
兩人找了家賓館住下。
許朝開始和汪德慧講解怎麼買股票。
聽完了的汪德慧大為震撼。
“卡里還剩下一萬二,我手裡還有八百現金,都投進去嗎?”汪德慧詢問。
許朝搖頭,“留下現金,這會兒到開盤,還有7天才到開市日。”
第二天,找到銀河證劵,把銀行卡的錢轉到證券賬戶,刷了五毛之後快速找到豪安科技的程式碼。
然後把所有錢都投了進去。
現在雖然是漲幅了點,但依舊有的賺。
一萬二隻買下兩手,但已經足夠了。
證券大廳的許多視線都在兩人身上。
畢竟孤兒寡母還是比較稀奇的。
汪德慧抱著許朝都沒看大螢幕上快速跳動著的紅色資料,直接出了證券公司。
等兩人離開,大廳裡瞬間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