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秋迅速扯開自己衣領,掐出幾個紅青印子。
虛弱躺倒在地,面容蒼白,眼神可憐,身子害怕蜷縮在一起。
眼看著其中一個Alpha一拳頭朝他臉頰轟過去,緊緊閉著眼睛也不反抗。
倪默面色一沉,大步流星走過來攔住對方攻擊,膝蓋一頂直接將對方掀翻在地。
“敢大街上鬥毆,給我抓起來!”倪默身後的人衝過去直接將三個Alpha控制住。
他轉過頭。
亞麻碎髮將少年的臉遮住,蒼白的耳垂上帶著血漬,露在空氣中平添了一絲破碎感。
瘦弱的脖子仿若一捏就碎,鎖骨重重的手指甲印十分明顯。
少年此刻可憐兮兮躺在地上,全身籠罩在燦爛的陽光下,跟泡沫似的看起來一碰就碎。
黎暮深剛從街角轉過身,就看到了這副衝擊力十足的畫面。
他頓在原地,眨了眨眼,有些懷疑人生。
這是那個兇狠跟頭野狼似的季時秋?
怎麼成這樣子了....
該死,那些人對他幹了什麼!!
倪默沉默了一下,慢慢走過去小聲問:“你沒事吧?”
季時秋眼尾泛紅,看起來清冷又倔強:
“他們想要對我...我是個柔弱的O啊,根本反抗不了,只好求助警察了,你不會怪我吧?”
倪默:“.....”
你不是O,你是A!
可這會見對方樣子慘淡,有些不忍:
“你放心,我會好好懲罰這些人,就算是A,也不能隨便凌辱!”
“還有記住,你是A,不是O,回去多看看生理課影片,知道嗎?”
季時秋:“.....”
這話黎暮深聽得明明白白,他眼神複雜走過去。
原來季時秋腦子真的不好,居然連自己性別都搞不清楚。
算了,以後還是不要和他計較了。
“長官,這是我的合法配偶,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他腦子不太好,我先帶他回去可以嗎?”
倪默瞳孔一縮,認出了黎暮深。
他垂眼看了看季時秋,又看了看黎暮深,輕輕點頭。
季時秋虛弱坐在副駕駛上,看起來搖搖欲墜。
黎暮深心裡打鼓。
說來這人會有這些遭遇好像跟他有關,他懷疑那些人是臭老頭子派來的。
畢竟還是個二十歲的少年,雖然平日裡吊兒郎當,可有時候心很軟。
見季時秋這幅悽慘快上天的樣子,黎暮深緊緊抿著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季時秋一直用餘光關注他。
老婆面上心思太明顯,一看就沒經歷過社會的毒打。
他心中拐了七八十個彎,眉梢一蹙,低落道:
“老...阿深,你是不是嫌棄我髒了?”
阿深....
還從來沒有人這樣親暱叫過他,黎暮深耳根子一燙。
想到兩人的婚姻關係,心裡莫名。
季時秋聲音低啞,帶著一絲絲顫意和哽咽,眉目間有股赴死的決心。
彷彿只要黎暮深說是,他就能立刻從車窗戶跳出去。
黎暮深心裡一哽,嘴皮子動了動:“我...沒有,你別想不開啊。”
有本事拿出揍他的兇狠勁啊,不要用可憐兮兮的狗狗眼神盯著他,煩死了!
季時秋低垂著頭,眼中流光一閃,聲音低沉帶著喑啞的磁性:
“只要阿深不嫌棄我就好了。”
酥酥麻麻的感覺沿著後頸躥上來,黎暮深不自在揉揉耳朵。
要命!
他調整了一下姿勢,坐得筆直端正,一臉嚴肅目視前方,就是不看季時秋。
“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季時秋頓了頓,小心翼翼道:
“我不可以跟阿深回去嗎?阿深不是讓我搬去黎明別墅嗎,不如今天先帶我去看看吧?”
他那期期艾艾的模樣讓黎暮深有些崩潰,生怕語氣說重了這人想不開。
無錯書吧總覺得季時秋不應該是這樣子的,明明之前這人還跟個惡狼一樣。
可一想到這人有性別認知障礙,心裡深處覺得自己是個嬌弱的O...
難怪他不覺得AA匹配有什麼問題。
只好無奈道:“行吧,正好明天我陪你去收拾東西。”
季時秋唇角一勾,心裡雀躍,指尖快速給沐心遠發了個資訊。
【沐叔,今天我不回來了,老婆要我陪他,他說他害怕。】
沐心遠正在小憩,“叮咚”聲將他驚醒。
他看了一眼,嘴巴一撇。
臭小子,成日裡就知道老婆老婆。
他老婆是誰啊,這麼能勾人。
也不關愛關愛他這個老頭子!
黎明別墅靠近一個天然湖泊,風景優美,鳥語花香。
黎暮深將這一片都買了下來,建造了一些遊樂休閒場所,平日裡閒來無事會約朋友一起來玩。
別墅空落落的,院子裡只有零星幾個穿著園丁服的Beta在整理花圃。
“我不喜歡人太多,所以平日這裡沒什麼人,不過每天中午會有人來打掃房子,二樓房子多,你隨便挑一間住吧。”
說完黎暮深去了外間打電話。
季時秋慢吞吞走上二樓,在黎暮深離開後,眼神像只發現羔羊的餓狼,侵略味十足。
他唇角笑容幽深,從二樓最左邊的房間一間一間的走,鼻子像個雷達一樣嗅來嗅去。
儘管沒有人住,可房間裡的東西被收拾得整整齊齊,帶著一股清新的草木香味。
其中一間是個畫室,門沒有鎖。
想著黎暮深並沒有特意囑咐他不能進去,讓他隨便逛。
心中好奇,推門而入。
入眼是一個巨大的畫板,上面畫著一束豔麗的紅玫瑰,右下角行雲流水寫著一個深字。
紅玫瑰,是他資訊素的味道。
季時秋轉過頭,牆上掛著一張全家福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