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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確定是來租房子的?

他冷著臉用殘破的衣服裹著手指,一把捏住對方伸過來的胖手,狠狠往後一折。

“咔嚓”一聲。

食指折斷,血淋淋劃過衣角滾落在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衝破喉嚨,他抖著手想要往回撤卻怎麼也扯不動。

“小王八羔子,找死!”

郭力學疼得臉上冒汗,雙頰肥肉一抖,後腦勺倏地蹦出一隻巨大的灰色老鼠。

巨鼠尖牙大張,眼中兇光一閃。

季時秋鬆開手側身一閃,巨鼠緊追不放揮舞著鋒利的爪子朝他撲了過去。

腿本來就沒好,這一口下去,又出血了。

季時秋眼神一眯看也不看巨鼠,扯住郭力學的衣領直接往牆上撞。

郭力學操縱著巨鼠迅速朝季時秋腰腹攻擊,手掌用力想要拉開自己與對方的距離。

誰知季時秋不閃不避按著他的頭繼續瘋狂往牆上砸。

“砰”

“砰”

...

一下又一下,在漫天的黑夜裡奏成了一曲歡快的交響樂。

郭力學頭暈目眩,耳鳴失聰,操縱巨鼠的精神力漸漸弱了下來。

他本來就很少鍛鍊,一身肥肉鬆垮垮的,滿臉欲色,一看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

雖然有著D級天賦,可常年靡亂閒適的生活早已折斷了他一身筋骨,與打小從混亂之都活下來的季時秋天差地別。

季時秋精神力薄弱,可意志力堅韌得可怕,渾身爆發的氣勢令人膽寒。

巨鼠在季時秋身上留下無數傷痕,單薄的衣服掛著一縷縷小口子,涓涓鮮血從縫隙裡滲了出來。

他冷著一張臉,抓著鼻青臉腫、滿臉是血的郭力學又往牆上砸了過去。

這一撞力道極大,純白的牆面裂了縫,只留下了一灘紅色印記。

巨鼠緩緩消失在空氣中,一股尿騷味從地面飄了上來。

季時秋眉目一皺,一腳踹開昏死過去的人。

一瘸一拐將屋裡的東西收拾好,慢吞吞離開。

屋外夜色微涼,零星點綴著幾顆星星。

空氣中飄浮著一股血氣,季時秋低頭嗅了嗅,是自己身上的味道。

他隨手擦拭了一下臉上沾染的血跡,靠在一旁樹幹上,開始翻看手環上的資訊。

這裡的科技明顯比藍星要發達一些,手環是每個人出生必備的身份認證。

一旦遺失補辦十分麻煩,得花大筆錢買,還得忍受警察辦那些人仰上天的鼻孔。

因為它同時也可作為通訊終端和巨型搜尋引擎,連線主網。

季時秋好奇來回撥弄,東戳戳西看看,一不小心戳出來一個果凍似的小人。

浮起的藍色光屏大概手掌寬,右下角一個圓墩墩的小人左右搖擺,甜美的聲音響起。

【你好,我是小甜甜,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嗎?】

季時秋目光一愣,隨口說了一句:“有租房資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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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稍等,租房資訊搜尋中,方圓十公里,租房資訊9999+】

畫面上一長串絢爛豪華的房子來回滾動,看得季時秋眼花繚亂。

他迅速開口:“找最便宜的!”

【好的,請稍等,離您一公里處有一所剛上新的房子,月租五千,是否前往?】

季時秋吸了一口氣。

沒想到這兒的房價這麼貴,不過貌似比禿頭的房租要便宜點。

“是。”

藍色畫面上立刻出現一張全方位地圖和一個粗長的紅色箭頭。

季時秋拖著疲乏的身體,一瘸一拐朝目的地走去。

步伐慢的像蝸牛,一公里路走了整整一個小時。

一處三層高的別墅區亮起微暗的燈光。

沐心遠睡不著,自個去廚房弄了點吃的,一個人坐在一樓屋簷下細細咀嚼著。

他望著長廊上精緻的向日葵油畫,眼神黯然。

阿朗去世以後,連帶著他的心也走了。

夜裡時常睡不著,總想去廚房看看。

那個人是否依舊圍著小熊圍裙,一臉溫柔為他熬粥。

可每一次去,都只看見那條熟悉的小熊圍裙孤單單掛在一旁角落裡,被他洗得發白。

滴答滴答....

沐心遠心中一緊,眼神凌厲,徒然轉向大門口。

他是S級Beta,不久前剛從戰場退下來的軍醫,耳聰目明,對黑夜裡一切突兀的聲音十分敏感。

來人腳步沉重,一高一低,喘息間聲音有些不穩。

沐心遠一瞬間斷定這人受了極重的傷。

他快步靠近大門,透過縫隙眯著眼朝外看去。

漆黑濃稠的夜色中,出現一道刺目的光線。

一個高大的人影漸漸浮現,同時攜帶一股明顯的血氣飄了進來。

沐心遠細看之下,對方衣衫破爛,烏黑的血跡凝固在面上,一隻手臂只有半袖,露出傷痕累累的肌膚。

視線往下,小腿處露出森森白骨,涓涓鮮血沿著筆直的道路淌下一長串痕跡。

季時秋手環上的光在這一刻熄滅。

沐心遠深吸一口氣,暗暗佩服這人的意志力,傷成這樣子都沒暈過去。

季時秋明顯感覺到對方打量的眼神,他故作不知。

對著手環上展示的圖片看了看,確定沒有找錯地方後開口道:

“我要租房子。”

季時秋撩起衣襬兀自擦了擦臉,收斂了一身的氣勢,儘量讓自己顯得無害。

哪個正常人半夜掛著一身重傷來租房子啊。

沐心遠心裡猶豫,萬一這人不懷好意怎麼辦?

可房子是自己掛出去的,他一個人總覺得太荒涼了,想找個人陪他說說話,甚至主動降低了房價。

沐心遠一聲不吭,心裡轉了十幾個彎,眼神緊緊盯著季時秋。

季時秋又走近兩步,放柔了身體,一張蒼白帶傷的可憐臉蛋落在沐心遠眼中。

他理了理自己凌亂的頭髮,頂著破口的蒼白唇瓣再次開口:“我想租房子,可以嗎?”

一股苦澀的藥香透過鐵柵欄飄進季時秋的鼻子,這是常年浸淫在醫院與各種藥品打交道的特有味道。

季時秋眼神一暗,心思一轉,身形搖搖欲墜,砰地一聲栽倒在地。

看起來十分可憐、無助、弱小。

醫者仁心,何況對方看起來跟他兒子年紀相仿。

沐心遠又等了十分鐘,見對方毫無聲息,嘆息一聲。

終於開啟門,將看似重傷昏迷的季時秋拖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