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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以德服人,專治各種不服

褚兆清睜大著眼睛,眼睜睜的看著那隻胖乎乎的蠱蟲,一點一點的爬進他的嘴裡。

他想要搖頭,他想要反抗,他想要說不。

但……這一切都成了空談。

他的身體不能動,唯一能動的就是眼珠子,還迎來一個響亮的耳光。

“眼珠子咕嚕嚕轉,本宮看你沒有好主意,該打。”

“啪……”

他目瞪口呆。

他害怕啊!

他想要反抗啊!

只是動不了,他才緊張的眼珠子直轉啊!

不是有壞心思啊!

如今的他,還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他什麼都沒有啊!

真是冤死了。

然而,他這不自覺的想事情,眼珠子再次咕嚕嚕的轉著。

好嘛,再次喜迎第二巴掌。

“啪……”

夜卿羽滿意的甩甩手,嘀咕一聲道,“這是吃什麼長大的?臉盤子這麼硬?”

十萬點暴擊啊!

蒼天啊,大地啊……

被打的人,還得聽打人的在這裡抱怨?

這是什麼世道啊?

褚兆清心痛的哼哼了兩聲。

正要離開的夜卿羽聽到這聲音,回眸看了過來,粲然一笑道,“看來,你對本宮多有不滿啊!”

“也好,本宮打起來真是一點負擔都沒有。”

話音剛落,一道道像是鐵拳般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在他的腹部。

打完後,夜卿羽滿意的看了眼自已的節奏,嘴角緩緩上揚,“哎嘛,真是舒坦。”

“走吧,得讓這些狗經歷一把狗咬狗的滋味啊!”

“是。”玄一拎著褚兆清準備往外走。

旬羽看著兩人的動作,嘴角微微抽了抽,但也不得不出聲提醒道,“殿下,那草民?”

他們這樣走了,他該怎麼辦啊?

自生自滅嗎?

好像有些不甘心。

好死不如賴活著。

能活,沒人想死。

夜卿羽往前的腳步微微一頓,轉眸看著旬羽,眼神從他的身上一寸寸劃過,帶著點審視。

“你……要回去?”

回去?

去哪裡?

旬羽一時沒抓住夜卿羽表達的點,怔愣的看著她,木木的開口,“殿下願意放草民回去?”

夜卿羽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指尖不知何時多了一把薄如蟬翼的手術刀,“昂……”

尾音還沒落下,紅色的身影腳下一動,人瞬間出現在旬羽的後邊,手術刀擱在他的脖頸間,就差一點就能割破喉嚨了。

“送你回老家呀!是不是很感激本宮?”

旬羽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個半死,他現在中著毒,全盛時期都不是長公主的對手,更何況這時候呢?

他嘴皮子一哆嗦,立馬喊道,“不回去,不回去,草民甘願成為長公主手中的一把刀,指哪打哪!”

“哦……”夜卿羽懶洋洋的收回了手中的手術刀,再次踱步往外走去。

就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夜卿羽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就不想解毒?”

旬羽的手緊了緊,掙扎片刻後,還是遵循了本心,說道,“想的,但有時候,活著才是最值得的。”

說著,眼神認真而堅定的說道,“而且草民相信殿下。”

相信她不會卸磨殺驢,相信她會幫他解毒,也相信跟著她更有前途。

夜卿羽看了眼旬羽,嘴角勾起一絲弧度,這一抹笑容,多了一絲明媚。

幾人,來的悄無聲息,走的也是悄無聲息的,沒有驚動任何人。

黑夜如一片巨大的幕布,星辰點綴其間,閃耀著神秘的光芒。

宗人府。

最裡頭的牢房,也是這裡最特殊的牢房。

只因裡面關押著的都是曾經朝堂赫赫有名的人物,不是太后、王爺,就是侯爺。

這也成為了這裡最不可言說的存在。

難道就沒有人想要進去把人給偷偷放了,或者說,就沒人給他們悄悄行個方便?

自是有的。

只是,在經歷了一些毒打後,一些人終於看透也看清了。

北冥的朝堂,如今是長公主做主。

沒有她的首肯,任何人敢靠近這裡,就是找死。

人啊,不聽話,大體就是打少了。

一頓不行,可以兩頓。

兩頓不行,那就可以三頓。

再來,那就打到服為主。

長公主名言,以德服人。

專治各種不服。

有不服者,打到服為止。

夜卿羽去邊關的時候,也有人想要試試這宗人府的深淺的。

只是,出師不利,派出來的人都死於這高牆之內。

長此以往,就沒有人再敢搞事了。

今夜的宗人府有些特殊,左宗正老老實實的等在了門口,看到人影過來的時候,立馬迎了上去。

“臣參見殿下。”

夜卿羽看著身前穿著官服的左宗正,虛虛抬手道,“起吧!”

“謝殿下。”

“帶路。”

“是。”

幽黑的長廊,像是深不見底的惡獸巨嘴,帶著一絲陰暗可怖。

長廊的盡頭,一盞忽明忽暗的燭火,在這漆黑的夜晚,獨自搖曳,像是不甘被遺忘般,努力的散發著點點燭光。

‘噠噠噠’的腳步聲,在這漆黑的夜晚格外的清晰。

一些已經睡著的犯人,忍不住睜開眼睛看著外頭。

直到,一抹紅色躍入他們的眼底,這些人像是受驚的兔子,一個個的再次龜縮到牆角,努力縮小自已的影子。

還得在心裡默唸一句,“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夜卿羽一邊走,一邊欣賞著這些人身上的人生百態。

嘴角緩緩勾起一道譏諷的弧度。

人心不足蛇吞象。

這就是這些人走向末路的原因啊!

長廊的盡頭。

牢房裡,隱約可看出,蜷縮著幾人的身影。

這裡成了他們唯一可以活動的地方,方寸之地,困住了他們所有人。

他們也曾風光過,也曾高高在上過。

如今的他們,如泥濘中的渾濁,想要上岸,想要脫去如今的窘迫,談何容易啊?

牢門上的鎖被開啟。

幾人被吵醒,這才一個個的看向門口。

陰暗處,那道紅色的身影格外的明顯。

再次看到夜卿羽,他們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對她。

恨嗎?

好像也不至於,畢竟立場不同,成王敗寇而已。

如果今日局面相反,他們會要她的命,而不是把她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

說不恨……

好像顯得他們有些虛偽。

他們目前的處境,可都是她一手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