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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吃早飯

松香院內,林銘坐在院中的石桌上,涼涼開口:“哦!貴客臨門!”

林鈺無奈地訕訕笑著來到桌邊,一年前,林銘斷她的資金,林鈺生氣,幾乎都沒再進過鬆香院了!

“二哥,早!”林鈺乖巧的在石桌邊坐下,桌子上已經滿滿擺了一桌子早飯,還都是林鈺愛吃的!

林銘輕輕哼了一聲,“沒你早,還不快吃,等我餵你呢!”話雖說兇,但是還是夾了一隻林鈺最喜歡的蟹黃包在林鈺碗中!

林鈺夾著包子邊吃邊笑呵呵的著看著林銘,小時候就和二哥最不親,一直覺得二哥太毒舌,現在才發現他彆扭得可愛!

“傻笑什麼,是腦子還在沒睡醒?”林銘睨了林鈺一眼,將一碗奶糖粳米粥放在林鈺面前,這些都是林鈺的喜好!

林鈺也挑眉輕哼一聲,小口小口喝著粥,吃足喝飽後,林鈺放下勺子,“二哥,你怎麼知道我會來,早早就讓廚房給我備了早飯?”

林銘喝的是一碗清粥,舉手投足間都是無盡的貴氣優雅,如果是個啞巴就更好了,“哦?腦子醒了?”

“二哥?!”林鈺無語加無奈!

“你也可以不來,讓風晉給你送過去就行了!”

林銘終於好好說話了,卻是說一半,留一半,林銘沒說的是,如果林鈺今早沒來,那麼昨日林鈺所說所做可能是也就是沒有什麼意義了!

“二哥,昨晚讓蕭家父子算計失利,他們肯定會對林家動手的!”林銘自知說話繞彎繞不過二哥,直截了當的開口道!

“嗯!父親一走就出門去了,你要是再晚一點,我也走了!”

“父親這麼早就出門了?”昨晚林鈺回來時已近子時,她休息後,父親還陪著三長老一行人用餐,不知幾時才入睡,此時也才卯時就已離去,怕是一夜未眠了!

林鈺目光暗了暗,她都能想到的事情,父親和二哥怎麼會想不到!

“二哥!”林鈺抬頭看向林銘,“有沒有想過財產轉移?”

“你要叛國?!”林銘冷厲的盯著林鈺!

但看見林銘的神色,林鈺暗自微微鬆了一口氣,二哥生氣可不是這樣的,沒有生氣,那就說明有商量的餘地!

“二哥!林家的萬萬家財得利於星瀚百姓,如果這些錢財能救萬民之於水火,能扶大廈之將傾,我第一個支援,但是不該為只是用來成全別人私利,君不明,臣不賢,難道還要為了那愚忠的虛名,將自已洗乾淨了送給蕭家父子嗎?”

林銘似笑非笑的盯著林鈺,“你又如何確定,你轉移的國家能接受林家?為君王者,都恨叛徒,畢竟林家能叛一個王,就能叛第二個王!”

“林家目前還有和別人談判的資本!林家需要也只是一個平等對待商人的國度,能把林家當做普通民眾看待的國家,到那時,以後像二哥、三哥這樣才華橫溢的兒郎能堂堂正正出世入仕實現自已的才能,林家女兒不會因為身份只能為妾或嫁寒門,也不用誰都可以來罵一句下賤的商賈之女!”

林鈺頓了頓,“二哥,星瀚不會也不允許林家有這麼一天!蕭家就沒有把林家當做人看,林家求一條活路何錯之有?”

林銘目光深沉的看著林鈺,“你打算如何?”

“化整為零!趁現在林家在各國的商路都通暢之時,各自散開!”

“只是說起來容易而已,林家數百人,在星瀚根深蒂固,怎麼可能輕易離開祖輩生活的地方!”

“二哥,覆巢之下無完卵,但是有的卵早已不在巢裡了,有些林家人也早已不姓林!”上輩子,林家滅門,但有的林家人換了姓活得好好的!

“這事得徐徐圖之,以後再說,而且,不到那一步,沒人願意離開故土!”

林鈺點點頭,二哥的這對星瀚的這份情懷,她雖然沒有,但是從小到大,她都是以星瀚人自居!

她出生在不屬於任何一國的扶蘇書院,因父親是星瀚人,所以她也是星瀚人,五歲之後又隨師傅去西延,直到兩年前才回到星瀚,林鈺只要不在星瀚,都能是普通的林姑娘,但在星瀚,她是下賤的商賈之女!

星瀚太祖靠著商賈起家建國,卻將商人放在最賤,僅次於奴,商人子女不可入仕,不可著絲綢,不可後置田產,不可。。。稅收卻是翻倍再翻倍!

百年來,蕭家歷代皇位更替都有林家大半錢財支援,林家如同被圈養著的雞鴨豬狗,隨時可取來殺之!

風晉前來將桌上的吃食換成茶盞,林鈺接過茶壺,微微垂首給林銘倒茶,隱去眸中的恨意,“二哥,老皇帝和蕭羽要打壓林家,應該會從商路入手,父親是去了哪一邊?”

“那兩人早已將林家產業看做他們囊中之物,又怎麼會做損害自已利益的事,他們要收拾林家,只會直接針對林家人下手就行!”

林鈺一驚,她還是想得天真了:“父親和大哥有危險!”

“嗯!所以我準備去幫大哥!”

“可是。。。”林鈺想說可是你一個文弱書生去了有什麼用!

林銘看透了林鈺的心思,“你小瞧人了是吧!放心,肯定給你帶回來完完整整的大哥和父親!”

“二哥,你也要保重,我。。。”林鈺想說,她也想做點什麼,可是她什麼都做不了!

“你能做的很多,就看你想不想做!”

“ 我想!”

“嗯?”

“二哥,寫信告訴三哥,讓他呆在書院別回來了,還有將母親也送去書院,那裡才安全!你們解決了事情,也暫時別回來了!星河城林家我來守著,這樣蕭家父子才不會起疑,蕭羽暫時還不敢明著動林家,老皇帝要將林家看做私產更不會讓別人動,所以林家表面上還算安全,我們要利用這些時間,儘快轉移撤退,你們在暗,我來做這顆明子!”

林銘的目光幽深如千年古潭,帶著深深的探詢!

半晌後,林銘端起茶盞喝茶,熱氣氤氳遮住他的眉眼神色,有清悅聲音傳出:“你不是忘了,我還有長嫂和老夫人!”

“長嫂可不需要我們擔心!至於老夫人,四大伯才是她的親人,我們還不如外人,既然不愚忠,那也不要愚孝了,這個不孝之人,我來做!”

林銘低低一笑,容顏燦若破曉的朝陽“好,那就你自行處理,那我走了,在家照顧好自已!”

見到林銘起身,“等等,二哥。。。我。。。我沒銀子了!”林鈺急忙尷尬的開口!

林銘一副總算看見林鈺露出狐狸尾巴的表情盯著林鈺!

“我保證,以後我不會再給蕭羽用林家的一分錢!”林鈺一臉挫敗,感覺腦子在二哥面前好像真的不夠用了!

林銘挑眉,“風晉,去拿紙筆來給小姐!”

風晉立馬在林鈺面前就擺好筆墨,速度之快,彷彿早就準備好了等著!

林鈺瞪著林銘,林銘似笑非笑看著她!

最後林鈺認命的提筆寫下了一份大大的保證書!

林銘拿過保證書,掃了一眼,“那你送出去的呢?”

“我會一一拿回來的!”

“加上!”保證書又被遞到林銘面前!

林鈺再次提筆一次不落補上,其實不是她不願意保證,就是覺得特別憋屈!

林銘滿意的拿過保證書,吹了吹墨跡,整齊的摺好,揣懷裡,才將一個令牌遞給林鈺!

林鈺接過令牌一看,整人都愣住了,林家家主的令牌!

在上一任家主未退,下一代接家主令者,即為少主,下一任家主!

林家下一任家主,無論是經商奇才的大哥,還是聰明睿智的二哥,甚至在扶蘇書院文榜榜首的,被歐陽敬之評價為有宰相之才的三哥都比林鈺適合,可偏偏這家主令現在給了最不合適的林鈺!

深有自知之明的林鈺拿著燙手的家主令,一臉為難的看著林銘,“二哥。。。”

“你安心拿著,是父親交代,你要是來了,就將家主令給你!”

“我不來呢?”

“不來,你也是林家女兒,只要我們還活著,就能保你衣食無憂,平安富貴!”

林鈺看看林銘,又垂眸看著手中古的令牌,半晌後,起身對著林銘規規矩矩一禮,“謝謝二哥,替我謝謝父親!”

林銘坦然的受了林鈺這一禮,“林鈺,昨晚宴會你上出盡風頭,今後找你麻煩的人只會更多,受林家身份限制,以後遇事你要會借勢,林家人的習慣都是以最小的代價獲最大的利。大長公主這人暫時不會是敵人,你儘量結交,另外,趙敏的郡主是皇帝親封的,老皇帝還算喜歡她,你可以好好利用她!”

林鈺抬頭看著難得一見一臉嚴肅的二哥,雖然現在林銘口中,所有人都是隻分可用和不可用,但是林鈺就是覺得這樣的二哥溫暖可愛!

林銘說完後對著空空院落叫道:“洛青!”話落,院子中閃現一個黑衣護衛,全身都包裹在黑衣裡面,護衛單膝跪在林銘面前!

“這是暗衛統領洛青,以後你有事並直接吩咐他,他能隨時傳信給我,林家就交給你了,也把你自已交給你,如果回來你少了根頭髮,我就找你和洛青負責!”

洛青恭敬的抱拳領命!

林鈺一臉驚訝的看著林銘,她才打算私下召集一批人手,二哥連暗衛都有了,難怪他能保證父親和大哥會沒事!

看著林鈺的表情,林銘傲嬌的睨著林鈺“怎麼,這是又小看你二哥了?”

“沒有,沒有,我這是崇拜和敬佩!”林鈺連忙一臉諂媚的表忠心,抱大腿!

林銘牽著嘴角,哼了一聲,瀟灑轉身,一身青衫,搖著摺扇,負手離去,宛如一個悠閒的貴公子外出踏青訪友!

可明明他去赴的是刀山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