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白事可是大辦特辦啊!這下可真是有意思了。冷溪不過是冷無涯眾多孫子之中最不起眼的那一個罷了,居然能有這待遇,他還真是該含笑九泉了。”
洛雲宗大殿內,蘇瑤緊緊皺起眉頭,凝視著手中剛剛送來的信件。
她不禁喃喃自語道:“話說回來,為何姜承沒在這裡?難道他又在暗中策劃著什麼陰謀詭計嗎?”
此時此刻,另一位長老正忙著安撫情緒略顯激動的姜派長老,同時轉頭對蘇瑤說道:“蘇長老,請您謹言慎行。畢竟,人家如何處理自家孫子的後事,那是他們自已的事情。現在真正棘手的問題在於,所有人都將這件事歸咎於我們洛雲宗所為。”
洛雲宗上下一片忙碌,眾人皆感到焦頭爛額。
儘管處死冷溪在一定程度上平息了本門弟子和百姓們的憤怒情緒,但從目前冷家的態度來看,雙方想要和解幾乎已無可能。
蘇瑤無奈地聳了聳肩:“誰能知曉其中緣由呢?負責巡邏的弟子們莫名其妙地暈厥過去,看守的弟子們也紛紛昏倒在地。竟然沒有一個目擊者能夠提供線索,這簡直就是一樁離奇詭異的懸案啊!這種話讓我怎麼好意思對外宣揚呢?”
說出去不是洛雲宗乾的,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根本就沒有任何人會相信這種鬼話!
而且,如果傳揚出去,別人肯定會嘲笑洛雲宗無能,居然有人能夠在他們的嚴密監控之下,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人帶走並且殺掉。
所以,正反兩面,洛雲宗無論如何都只能承認這件事情,碎了的牙就往肚子裡咽。
“好了,大家都不要再議論了。對於這件事情,不做任何處理才是最明智的選擇。既然冷家想要借題發揮,那我們就見招拆招吧。”
陸千鳶環顧四周,看到諸位長老的臉色各不相同,於是她又繼續說道:“冷家這次如此大張旗鼓地舉辦喪事,其目的顯而易見,無非就是與即將到來的演武論劍有關。在這段時間裡,即使他們對我們洛雲宗採取一些針對性的行動,外界恐怕也不會認為有什麼不妥之處。不過,他們畢竟理虧在先,做事應該也不敢太過分。”
“若真是那樣,還真不能讓冷家得逞,演武論劍明面上是切磋,實際上是決定了江湖門派地位,不過若真是冷家意在演武,會不會太著急了一些?冷家再怎麼說根基體量都離洛雲宗太遠了。”
“但是,也不可不防。”
隨後,陸千鳶要求各位長老叮囑門下弟子,在江湖論劍開始之前,切勿主動去招惹冷家。他們洛雲宗並非害怕冷家,實在是因為目前人手不足。
“話說,話說……冷,冷溪是不是有可能,有可能是被師祖殺掉的?”
一隻顫顫巍巍的小手舉起,顧璃那弱弱的聲音,彷彿是從角落裡擠出來的一般,帶著幾分顫抖與怯懦。然而,就是這句輕聲細語,卻如同一顆巨石投入湖中,激起千層浪。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聚光燈般,齊刷刷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小獸,本能地想要躲避這些灼熱的視線,但卻無處可逃。
本來,她並不想說出這種引人矚目的話語,畢竟在這樣的場合下,沉默才是最安全的選擇。
只可惜,蘇瑤在會前特意囑咐過她,讓她在會議上提出這個觀點,她實在不好意思拒絕。
“顧璃長老,你說這話可有證據?”
“顧璃長老,我們都知道師祖出關後至今下落不明,你憑什麼毫無根據地就說這種話?”
“顧璃長老!”
“顧璃長老!”
一時間,姜派的長老們紛紛開口,指責聲、質疑聲響成一片。
他們的聲音如同洶湧的潮水,似乎要將顧璃徹底吞沒。
面對如此局面,她只能無助地向蘇瑤和陸千鳶投去求助的眼神,希望能得到她們的支援或解圍。
“咳咳,諸位請安靜一下。”陸千鳶終於看不下去,輕咳一聲,試圖平息眾人的情緒。
她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停留在顧璃身上,語氣略帶責備地說道:“顧璃長老,沒有證據的話就不要輕易說出口,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況且,師祖說不定此刻正藏身於某個角落,默默觀察著我們呢。所以,還是謹言慎行為好。”
“唔……”顧璃連忙用手捂住嘴巴,並緊張地向四周張望。
其他長老也都紛紛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好了,諸位長老,先彆著急。師祖的事情我們不必過於擔憂,他老人家既然選擇悄無聲息地出關,那自然有他自已的要事去處理。至於他要辦理何事,我們也不便胡亂猜測。但如果是對洛雲宗不利之事,說不定就會像冷溪那樣憑空消失。”
陸千鳶的話語中透露出明顯的威脅意味,使得那些長老們瞬間變得沉默不語。
畢竟,如果冷溪的事情真的是師祖所為,那麼師祖極有可能站在陸千鳶這邊,這對於姜派來說實在是極為不利。而且姜派這些年可算不上乾淨。
在會議的尾聲,陸千鳶提出她需要長時間閉關修煉,直到宗門大比當天才會出關。
實際上,距離宗門大比也沒剩幾天了。
許多長老將這種行為視為陸千鳶對於與姜承之間的比試缺乏足夠信心的表現。
當然,他們對此也樂於見到,因為陸千鳶的閉關意味著她無法干預宗派事務,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件好事。
——
洛雲宗弟子院,所有人今日都在躍躍欲試,因為今日就是他們正式要學藝的日子了。
在曲靈鈞的印象裡,不應該先將弟子們放在前山,先砍一個月柴,挑一個月水,看看弟子品性再因材施教麼?
這洛雲宗到底在急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