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的血液沿著魔法陣的紋路緩緩流動,每一滴血珠都在觸及符文的剎那綻放出血色的火花,伴隨著輕微的震顫與嗡鳴,彷彿在吟唱一首古老的咒語。魔法陣的核心部分,那團彙集的血液逐漸變得滾燙而熾烈,化作一團跳動的血焰,將周圍的空氣都燒灼得扭曲變形。
隨著鮮血的不斷注入,魔法陣的能量愈發充盈,一道道暗紅色的光暈開始蔓延,從陣心擴散至每一個角落,將整個小廣場籠罩在一種詭秘而莊重的氣氛中。
四周的空氣變得異常壓抑,彷彿可以感受到來自另一個維度的磅礴力量正在覺醒。
最終,魔法陣在一陣劇烈的震盪後被完全啟用,璀璨的血色光芒直衝雲霄,照亮了天空。
正當所有人沉浸在對魔法陣的思索中時,廣場中央的古老石像忽然發生了異變。原本安靜矗立在石像手中的沙漏,在血色光芒的照耀下,突然破碎開來,無數的沙粒隨風而散。
而古老石像身後的大門也被緩緩開啟,大門敞開的瞬間,一股厚重而深遠的氣息從中洶湧而出,如同千年古潭底部淤積的黑暗力量瞬間傾瀉,給人帶來一種無法言喻的壓迫感。石門之內,幽深的通道蜿蜒曲折,盡頭之處隱現微弱的光芒,似乎在呼喚著勇敢的探索者踏入未知的領域。
正當吳凡深陷於複雜的思緒之中,試圖理清當前困境的關鍵線索時,那名身姿矯健、手法嫻熟的單手劍師已如疾風般直衝向那扇封印著未知兇險的大門。
在這瞬息萬變的局勢中,離那扇門最近的人,正是陷入沉思的吳凡。
無錯書吧儘管如此,他並未被一時的衝動所驅使,而是堅守理智,未做盲目之舉,深知在面對生死存亡的關頭,任何草率行動都可能導致無法挽回的後果。
劍師的身影瞬間逼近,其速度之快猶如電光石火,與吳凡僅一瞬之隔便已然交錯而過。
吳凡體內那經過無數次生死歷練而磨礪出的敏銳靈覺驟然震顫,如同古老的鐘鳴,在靈魂深處喚醒了潛藏的危機意識。與此同時,他的身體在無意識間作出反應,彷彿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以一種幾乎超越人類極限的速度側身閃避。
就在這一剎那,一道冷冽刺骨的白光宛如破曉之曦,自吳凡剛剛站立的位置閃電般劃過。
那耀眼的劍光,其中蘊含的力量足以洞穿金石,甚至扭曲光線,令周遭空氣為之凝固。
原本靜謐的空間因這突如其來的衝擊波蕩起陣陣漣漪,彷彿時間在此刻停止,唯有那道白光以其無可匹敵之勢,撕裂黑暗,照亮整個空間。
幸運的是,吳凡的閃避動作恰到好處,那道致命的劍光雖然精準地擊中了他佩戴的鬼怪面具,劍光更是緊貼著吳凡的臉頰呼嘯而過,帶起的勁風颳得他的面板生疼,卻未能傷及絲毫。
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面具在劍光的衝擊下瞬間四分五裂,化為片片碎片散落空中,如同凋零的花瓣在寒風中飄搖。
在那道白光掠過臉頰的一瞬,吳凡的心跳如雷鼓轟鳴,血液在血管中激盪,一股寒意自脊背升起,卻又迅速被腎上腺素激起的熾熱戰意所替代。
他目光炯炯,緊緊盯著那名疾馳而去的單手劍師,心中的情緒翻湧不息。驚愕、憤怒、慶幸、警惕……種種複雜情感交織在一起。
心中暗忖:“此人劍術高絕,出手狠辣,顯然是個久經沙場的老手。若非我警覺異常,此刻恐怕早已命喪黃泉。他為何要對我突施殺手?是誤會,還是另有隱情?”
疑惑與戒備交織在他心頭,但他清楚現在不是糾結於此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弄清楚對方的真實意圖,並尋找合適的應對策略。
那名出手偷襲的劍師,見到吳凡躲過了自已的致命一擊,也不再出手攻擊吳凡,只是停留在距離吳凡七八米的地方,看著他也不說話。
吳凡也同樣疑惑地看著對方。
“閣下何故突然對我痛下殺手?我與你並無恩怨糾葛。”
說話間,他左手輕輕撫過臉頰,感受著那尚未消退的劍氣餘溫,右手則悄然握住了腰間的佩劍柄,以防對方再度發難。
單手劍師聞聲冷笑,回眸看向吳凡,眼中閃爍著冷漠的光芒。
他緩緩摘下遮擋面容的紗巾,一副剛毅的面孔展露出來,劍眉下的雙目猶如鷹隼般犀利,此刻正冷冷地審視著吳凡。
聽罷吳凡的質問,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低沉而冷硬:“沒想到你的實力進步如此之快,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必須死。”
當吳凡看到那名劍師漏出的容貌時,不禁心中一跳,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克羅迪爾。
“不對,為什麼他一直單手用劍?”
當吳凡看向他的另一條手臂的時候,細心的他發現那裡竟然空空如也,雖然克羅迪爾隱蔽得很好,但是怎麼能逃過吳凡的靈覺。
看到吳凡的目光,克羅迪爾身上的怒氣更加增長几分。
“看到了吧?都是拜你所賜。”
說罷,他手腕一抖,手中長劍發出一陣嗡鳴,劍尖直指吳凡,似乎隨時準備再次發動攻擊。
吳凡的心緒如潮水般翻湧,他的思緒瞬息間回溯到那個決定命運的時刻:他清楚記得,身後留下的是絞龍的怒吼,以及克羅迪爾那位被私慾矇蔽雙眼、傲慢自大的身影,以及絞龍與克羅迪爾對戰的場景。
面對克羅迪爾此刻凌厲逼人的目光,吳凡並未流露出絲毫懼意,反而挺直腰板,高昂頭顱,以一種堅韌不屈的姿態予以回擊。
他的聲音雖平靜,卻字字擲地有聲,宛如銳利的刀鋒劃破沉寂:“這一切悲劇的根源,難道不是源於你的貪婪、你的自私,還有你那令人窒息的自以為是嗎?你可曾真心實意地尊重並善待過身邊的每一個人?當你冷酷無情地下藥陷害時,可曾有一刻顧念過我的存在?在你的世界裡,除了自我膨脹的慾望,還剩下什麼?”
克羅迪爾聞此言,瞳孔驟然收縮,眼神中的兇光如同熾烈的熔岩,瞬間噴薄而出,那是被觸及其內心深處痛處後的極端反應。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似乎想要反駁,卻又一時語塞,只能將滿腔的憤怒化為更為強烈的殺氣,向吳凡步步緊逼。
儘管如此,吳凡並未因此退縮,他穩穩地立於原地,任憑克羅迪爾的目光如狂風驟雨般猛烈衝擊,卻始終堅守著自已的信念與立場,毫不動搖。
兩人的眼神在空中劇烈碰撞,彷彿能聽見火花四濺的聲音,那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濃得幾乎要凝結成實體,壓得周圍的空氣都為之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