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墨淵結了飯錢，然後帶著尹子憶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漫步，昨天，趙墨淵的大腦似乎宕機了一般，甚至都不記得昨天晚上究竟有沒有下雪，現在看來，是下了不少的，馬路上又有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崇城好久沒有下過這麼大的雪了，兩人吃完飯之後，天空中又飄起了白茫茫的雪花，天氣陰沉沉的，他回頭看了一眼尹子憶，她戴著一個帽子，護住了耳朵和額頭，但小臉依舊凍得通紅，兩人從小玩到大，趙墨淵知道尹子憶的情況，她的身體也不好，再在外面轉悠幾圈，大概她又得感冒了。

她將小手插進衣兜裡，伴隨著她的呼吸，有白色的霧氣升騰。

“冷嗎？”

尹子憶點點頭，然後向前走了幾步，追上了走在前面的趙墨淵。

“那回去打遊戲吧，中午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尹子憶思索了片刻，說出了幾道她平時比較愛吃的菜，這些菜趙墨淵都會做，只是家裡沒菜了而已，說到這，就不得不吐槽一下兩人的父母了，別人家的父母，起碼還知道關心一下孩子的成績，而兩人的父母是完全放養的，成績什麼的也一概不過問，甚至連什麼時候考試都能忘。

趙墨淵的母親在一家公司裡上班，每月的收入大概是五千多，他的父親是崇城政府的職員，有編制，鐵飯碗，但工資也並不算高，總體上，還算說的過去，在崇城這個小地方，收入算是可觀的了。

至於尹子憶家，妥妥的有錢人家，崇城最不缺的就是拆遷戶，尹子憶的父親是一脈單傳，所以，尹老爺子過世之後，老房子和那塊地皮都給了尹子憶的父親，在前些年拆遷的時候，兩間房和兩塊地皮買了七百多萬，算是崇城比較富有的家庭了。

其實尹父和尹母不用再每天累死累活的上班了，但是畢竟兩人的歲數不算太大，閒不下來，所以都還在工作，不過具體是什麼趙墨淵沒有打聽過。

至於學業，趙墨淵和尹子憶都不算很急，兩人今年都是十七週歲，但是都晚上了一年學，所以，等到明年秋天兩人才上高三，而且，兩人對學業的態度都不怎麼積極，一個是一上課就頭暈，一個是家裡富可敵國，所以學業暫時不管，每天無聊的時候，兩人就打打遊戲，消磨時間。

今天是一月二十七日，假期已經過去一半了，趙墨淵倒是挺期待開學的，至少開學了至少他不用自己做飯了。

趙墨淵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尹子憶也跟了進來，兩人早已習慣了，畢竟一起打遊戲開語音，還不如面對面呢。

兩人剛剛開始遊戲，趙墨淵家門卻響起了突兀的敲門聲，聲音急促，像是在催促著趙墨淵開門似的。

趙墨淵放下手機，然後走到門前，透過貓眼看了一眼，那是一箇中年人，趙墨淵確定自己不認識他。

“這是你家親戚嗎？”

趙墨淵小聲問道，尹子憶端著手機，跑到門前看了一眼，然後搖搖頭。

這時，門再一次被敲響了敲門聲，像是在催促著趙墨淵開門一樣。

“社群的，最近社群在幫住戶們免費體檢，昨天在大群裡發過通知的。”

趙墨淵開啟通訊軟體，看到了常年訊息面打擾的社群大群裡果然有這麼一條資訊，才輕聲嘆了口氣，將防盜門開啟。

中年人從防盜門外走進來，用嘴朝手指哈了幾口氣。

“這天氣真夠冷的，你們家大人在嗎？”

趙墨淵搖搖頭。

“你們家大人好像是有單位的吧，他們應該跟著單位做了，你們學校那邊通知了嗎？”

趙墨淵又看了看手機，班主任在幾分鐘之前，果然發過來一則關於學生健康調研的通知。

“通知了，今天下午到學校體檢。”

那人嘆了口氣，然後說道：“好了，那你們該到學校體檢就準時去，我去下一家看看。”

隨後，中年人便走出了趙墨淵家的防盜門。

趙墨淵皺了皺眉頭，仔細思索了片刻，似乎在社群並沒有見到過這麼一位，當然，也有可能是新搬來的住戶，但是，他走路時，胳膊擺動似乎有些不協調，雖說他穿著厚厚的羽絨服，看不太清楚，但趙墨淵的大腦中卻迅速浮現出一個念頭，在他右胳膊的腋下，似乎是夾著什麼東西。

趙墨淵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在教堂內見到的那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他的左右手似乎也是這樣的。

“不是社群的，是警察。”

尹子憶則是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

“你怎麼看出來的。”

趙墨淵將自己的猜測和尹子憶說了一遍，他很確定，並不是自己胡亂聯想，這是學徒的直覺。

“我想可能和昨天彌撒的事情有關，大概是官方在查國內非凡者的數量，想要統一管理。”

尹子憶歪了歪頭，問道：

“非凡者？是什麼鬼啊？”

趙墨淵回答道：

“就是神父和主教一樣的人，可能那兩隻惡魔一樣的東西也是非凡者，而且在天主教中，惡魔和耶穌向來是不和的，所以它們才會在彌撒中動手。”

尹子憶放下手中的手機，她的遊戲角色已經陣亡了。

“那就是說，像是神父那樣的人，我們周圍還有很多嘍，那，你說，我會不會也是個非凡者啊？”

趙墨淵做思索狀，隨後緩緩開口說道：

“有可能，但我不知道成為非凡者的契機究竟是什麼，非凡者又有什麼具體能力，怎麼樣才能算作一位非凡者。”

趙墨淵回想著昨日神父和主教，以及那兩隻惡魔的表現，它們的能力和自己完全不同，實力也完全不在一個層次。

自己現在的能力，甚至跟神父都完全沒法比，神父好歹還能淨化邪祟呢，自己只能模擬槍聲和變出一把沒什麼作用的鈍刀。

非凡者似乎還有等級之分，自己現在是魔術師序列中，一級的學徒，可能還有二級、三級甚至更多。

那兩隻惡魔不知道是什麼等級的，神父也不知道，趙墨淵唯一知道的，就是那隻逃走了的惡魔說的，主教是五級的戰鬥天使，但是具體是什麼序列還不得而知。

但趙墨淵確信，非凡序列絕對不止這幾條，他權衡著自己被官方發現是非凡者的利害關係，首先，官方態度不明，是會把非凡者都抓起來集中管理，還是解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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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墨淵更傾向前者，因為趙墨淵相信，本國做不出這樣殘忍的事情，如果碩隔壁小日子這麼做了趙墨淵倒不會感到奇怪。

她看了一眼尹子憶，前者也同樣是他不希望看到的，他並不想成為什麼非凡者，只想要平淡得過完這個寒假，然後回答學校去上課，僅此而已，他自由散漫慣了，不希望自己的自由被別人限制。

那就要想辦法矇蔽官方的檢查，或許可以使用學徒的能力，矇蔽官方的調查，只要不是比自己高出兩個序列的強者進行調查的話，他有七成的把握讓官方人員把自己當做一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