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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彌撒

無際的夜色中,繁星在城市裡璀璨的華燈照耀下,閉住了它的眼睛,夜之國陷入了沉眠,但是,當真正的夜降臨之時,一場關於非凡的魔術將再次拉開序幕。

夜色黑的如墨,一月份的冬天格外寒冷,夜也格外的長,不過是六點多,天色就已經黑下來了,今天的夜晚格外的黑,烏雲遮住了照亮世界的明月,只留下通明的燈火,照亮了在路上前行的人們,在黑暗的角落裡,有數不清的黑暗在醞釀,即將把這個世界攪得風起雲湧。

站在舞臺上,無數的燈光聚焦在自己身上,一位穿著燕尾服的魔術師砰的一聲,出現在舞臺之上,他看著臺下的觀眾,看著如墨似的夜空,看不清的面孔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他摘下了自己的帽子,然後深鞠一躬,黑夜瞬間降臨,無數群星閃爍,而魔術師,就站在月亮之下起舞。

“非凡世界即將降臨,誰能成就非凡,而誰又能成為這夜之國甦醒的契機,這場魔術,終於拉開序幕了。”

……

趙墨淵猛然從夢中醒來,自己的心臟跳動的很快,這場夢很真實,就好像趙墨淵真的在某個地方表演了這麼一場魔術,趙墨淵看了看手機,已經是六點二十七了,看著窗外無星的夜空,嘆息一聲,然後起身,換了一身衣服。

“又下雪了,今年的雪下的真是格外的多啊,這麼冷的天,還得去教堂,真是麻煩。”

趙墨淵吐槽一句,然後穿上了厚厚的羽絨服還有棉鞋,走出了家門。

鎖好門之後,趙墨淵緩步往樓下走去,他的頭有點暈,所以需要格外注意樓梯,防止不注意踩空摔倒。

趙墨淵家住六樓,在崇城這個小地方,大多數人都信仰天主教,而自己家無疑是其中之一,為了方便每天晚上去教堂參與彌撒,自己的父母還特地買了一套離教堂很近的房子,很快就能到達教堂。

彌撒六點半開始,但是對於趙墨淵來說,也沒必要那麼準時,畢竟,他可不算是什麼熱心教友,或許在幾年前他還算得上熱心,但是隨著年齡的成長還有眼界的開闊,趙墨淵早就不信這些鬼啊神啊的東西了,他是一個忠實的唯物主義者,在他看來,相信啥都不如相信黨,遲早把這些封建迷信一鍋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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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下了一層樓,五樓502室的門就輕輕的開啟了一條縫。

“你幹嘛去?”一顆腦袋從門內鑽出來,看著正在下樓的趙墨淵。

“去參與彌撒啊,你不去嗎,阿姨不管你?”

趙墨淵看了一眼門內的人,她長得很漂亮,烏黑油亮的秀髮,如同黑色的綢緞,柔順飄逸,輕盈柔軟,可以看出來,她並沒有怎麼打扮,頭髮只是單純的用皮筋紮在腦後,紮成了一個高馬尾。

微微彎曲的秀眉下,是一雙靈動的大眼,如同明鏡一般,眨動時好似夜空中閃爍的明星。

她的唇瓣纖薄,沒有任何修飾,但依舊紅潤,透著機敏和靈氣,嘴角邊綻出的兩個酒窩,更為她絕美的顏值加上幾分靈動。

“對啊,我都忘了今天有彌撒來著,你等等哈,我換個衣服。”

趙墨淵看了眼時間,六點三十四,彌撒已經開始了,他嘆了口氣,停下了下樓的腳步,反正已經晚了,索性等一等她吧。

她叫尹子憶,七歲時,趙墨淵搬家到這裡來的時候,兩人就認識,直到如今,十年的時間過去,這姑娘也從當年那青澀的女孩變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長得越發精緻起來了。

說來,其實趙墨淵和尹子憶分開過一段時間,當時小升初的時候,尹子憶考上了市裡的一所中學,而成績一直不怎麼樣的趙墨淵卻留在了崇城第一中學,因為一直住校的緣故,兩人的來往也就逐漸少了起來,直到中考的時候,尹子憶考的分數也不算理想,雖說也能報一個不錯的私立高中,但是她卻回到了崇城,還很巧的和趙墨淵分到了一個班裡,兩人還是同桌。

很快,尹子憶穿著一件白色的羽絨服從她家中走了出來,趙墨淵走在前面,扶著柵欄緩緩前進。

“又頭暈了?”

趙墨淵點點頭,他這頭暈的毛病從他出生起就有了,父母也帶他看過醫生,但是即使是首都的醫院都沒查出是什麼病來,反正肯定不是腫瘤也不是癌症,只能是配了些藥,但是都是天價,趙墨淵吃了幾天,沒有作用也就沒在吃了。

“要麼別去了,平常你爸媽逼著讓你去,但是今天你確實是頭暈啊,外面又下這麼大的雪。”

趙墨淵嘆了口氣,然後揉了揉太陽穴,搓了搓有些冰冷的手,說道:

“我總覺得今天教堂裡會發生點什麼,這場大雪來的很怪,天氣預報都錯了,今天連月亮都沒有,我心裡總是覺得有點不安,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指引著我去教堂。”

“你想象力還真是豐富,算了,下樓了你慢點,別滑倒了。”

趙墨淵點點頭,然後走出了樓道,雪已經下了很厚一層,一腳踩下去,雪沒過了半個腳。

兩人從樓下的一條巷子很快走到了教堂,兩人從教堂側門進入,然後拍了拍身上的雪,找了一個後排的位置坐下,讀經員正在誦讀著聖經的章節。

趙墨淵看了一眼默默坐在最後一排的兩個人,他們的半張臉都隱藏在陰影中,但是,仔細觀察就能看出,他們不是本國人,更像是歐美人,趙墨淵從他們身上感覺到了深深的不自在,當趙墨淵看向他們的時候,他們兩個也飛快的抬頭,兩雙藍色的眸子無神的看著趙墨淵,讓他毛骨悚然。

與趙墨淵一樣感覺到那兩人不對勁的還有一人,他坐在趙墨淵的右前方,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餘光一直看著那隱藏在黑暗中的兩人,右手也一直放在左胳膊的腋下,似乎藏著什麼東西。

彌撒緩慢的進行著,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今天的彌撒似乎格外的漫長,教堂裡靜的出奇,除了神父宣讀福音的聲音之外,居然連一聲咳嗽都沒有。

隨著神父讀出了福音的最後幾個字,教堂明亮的燈光忽然“啪”的一聲熄滅了,趙墨淵只覺得一股風從自己的左手掠過,然後靜謐的教堂被天主教徒們的聲音打破,似乎一種規則也在不知不覺間降臨了。

祭臺上昏暗的蠟燭光芒照耀著那位神父的臉頰,他的表情異常平靜,他緩緩的舉起雙手,嘴裡不斷地頌念著什麼。

突然,他看向了祭臺上的玻璃穹頂,說道:

“撒旦,還不從那裡下來,你可知這裡是上主的聖殿,難道是你可以玷汙的嗎?”

兩聲尖嘯從穹頂上傳出來,昏暗的燭光下,四隻泛著紅光的眼睛緩慢睜開。

神父雙手合十,然後不斷的頌念著經文,突然,他的背後似乎飄出了一道虛幻的身影,無比耀眼的光芒將整個祭臺籠罩,一個巨大的十字架緩緩浮現,上面釘著一個人,正是天主教信奉的耶穌基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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