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宮內,各色牡丹花競相開放,粉、白、紅、紫……顏色不一的牡丹豔似雲錦、雍容華貴,給死氣沉沉的北辰宮增添了一抹春色。
伊古斯蘭看著銅鏡裡面憔悴的自已,心煩意亂的胡亂將胭脂水粉塗抹在自已臉上。
不一會兒,一個詭異到底妝容就完成了。
遠在千里之外的蘭升煜,快馬加鞭來到修建兵器庫的地方,仔細的查探著周圍的環境。
一番查探確認無誤之後,蘭升煜意味深長的看著遙遠的北辰宮殿的方向。
“公子,目前已經開始修繕。”
“杜神知,你找個能信任的人,鍛造一批批召之即來、來之能戰、戰之必勝的勇士。”
“是,公子。”
沒過一會兒,天空烏雲密佈,雷聲大作。
薛江錦悲慼的臉上,有著不同極深的痛苦與絕望,讓人為之動容。
一個侍女跌跌撞撞跑進來,渾身溼透。
“姑娘,出事了,出事了。”
薛江錦趕緊輕聲安撫侍女的情緒,小聲問道:“不急,慢慢說,發生什麼事情了?”
“伊古斯蘭娘娘原本已遠離北辰宮,不知怎地,又返回去了,現如今正被攝政王囚禁在宮中。”
“姑娘,攝政王成為了新一任北辰的王,但是和以前溫文儒雅、善良正直的性格完全變了,攝政王就像是換了一個人,殘暴不仁。”
薛江錦看著洞外的雷聲大作,百感交集,心裡頓時惴惴不安,似乎在預示著一場更大的暴風雨即將來臨。
輝煌的北辰宮內,容枝作為北辰新一任的王,一臉傲視的看著跪在自已面前的群臣。
突然,一個老臣依然不為所動的站著,堅定地挺直腰板,眼神死死的注視著寶座上的容枝。
“喲,這是誰啊?原來是我們的忠臣魏忠老將軍啊。魏將軍為何不跪我?”
“我魏忠跪明君,跪尊府尊堂,誓死不跪暴君。”
“來人,給魏老將軍賜座。”
眾大臣疑惑容枝這一行為,心裡紛紛暗自猜測,難道容枝要改邪歸正了嗎?要開始做一個明君了嗎?
魏忠也不廢話,一屁股坐在安排好了的椅子上,緊接著用袖口捂住口鼻,連連咳嗽。
“來人,送魏老將軍回府邸休息,近日不用來朝政議事,安心在府邸休養一段時日,朕稍後再去看望老將軍。”
太監聽到容枝發話了,只能顫顫巍巍的將魏忠抬回了府邸。
回到家中,魏忠的髮妻吳氏哭啼啼的跑過來,雙手緊緊抱著魏忠。
“老爺,下人來報,你在朝堂上惹怒了新北辰王,我以為你回不來了。”
魏忠連忙捂住吳氏的嘴,示意她隔牆有耳,謹言慎行。
吳氏慌張的眼神,立刻明白了魏忠的意思,兩人趕緊入府。
“老爺,要不你告老還鄉吧,遠離這朝廷紛爭。”
“我之前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如今朝堂一片黑暗,君不君,臣不臣,各自私下拉幫結派,整個北辰黑暗得讓我看不到未來,我又怎麼忍心將北辰交於這群豺狼手裡。”
吳氏哭哭啼啼的撲進魏忠的懷中,魏忠無奈的安慰著吳氏。
屋外飛沙走石,一陣狂風將房門給吹開,二人立刻警惕的看著被吹開的房門。
一個身著粉裙的少女端著幾碗粥,慢步向魏忠和吳氏走來。
“爹爹,孃親,女兒給你們煮了紅棗粥,爹孃趁熱吃吧。”
“女兒,過來,讓爹孃緩緩看看你,哎呀,不知不覺中,我們的馨柔長大了。”
屋外飛沙走石,屋內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在一起喝著美味的粥。
一個小廝慌慌張張的跑進來。
“不好了,老爺,老爺。”
吳氏立刻出聲喝止:“大膽,老爺好得很。你仔細好好說,怎麼回事?”
“稟告老爺夫人,宮裡面來人傳話了,讓小姐即刻進宮,不得延誤。”
吳氏腿腳一軟,眼淚汪汪的看著馨柔,“我的女兒啊,怎麼那麼命苦啊,老爺,現在怎麼辦啊?”
“咱們府上向來節儉,下人都不多,如今上哪兒去找女子代替馨柔進宮啊。”
“夫人,你糊塗了?我們的女兒是命,別人的女兒的命就不是命了?”
吳氏癱軟倒在魏忠懷裡,心疼得死死拽緊魏馨柔的手。
“娘,女兒即刻啟程,爹孃不要擔心。女兒過幾日便回來看望二老。”
魏馨柔眼神堅定,“事不宜遲,我即刻進宮。”
此時,已到了晚上,路上一片死寂。
魏馨柔輕輕撥弄開馬車簾子,謹慎的望著周圍的一切。
眼看離北辰宮越來越近,魏馨柔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隨著一聲“落轎,”魏馨柔緩緩走出轎子。
在一眾侍女太監的帶領下,魏馨柔很快來到了一座荒涼的宮殿。
魏馨柔慌張拉住一個太監,好聲好氣的問著:“公公,請問一下我們這是去哪兒?”
“娘娘,到了,咱家就送到此處了,告辭。”
一聲“娘娘”,魏馨柔知道,自已已經被容枝以最為簡陋的儀式納為妃嬪,準確的說,連儀式也沒有。
魏馨柔躡手躡腳的走進宮殿,迎面而來的灰塵,將魏馨柔嗆個半死。
一旁的丫鬟憤憤不平,“小姐,太過分了,昏君,睚眥必報的昏君。”
魏馨柔嚇得趕緊捂著丫鬟的嘴,驚慌失措的看著周圍。
突然,從外面走進一群太監。眼神邪惡的看著丫鬟,腳步離丫鬟越來越近,丫鬟嚇得連連後退。
魏馨柔一把將丫鬟護在懷裡,“你們要幹什麼?出去,再過來我就喊救命了。”
沒想到這群太監絲毫不害怕,依舊將魏馨柔不放在眼裡,還一把將魏馨柔拽扔到一旁,魏馨柔顧不上痛,發瘋一般衝向太監,試著將丫鬟救下來。
一群太監用繩子死死的將丫鬟的脖子套住,沒一會兒,丫鬟便在地上動彈不得。
其中一個太監走上去確認丫鬟是否已經死亡,待得到自已想要的答案之後,一群人大搖大擺的離去。
魏馨柔衝過去抱住丫鬟的屍體,絕望的放聲痛哭。
她哭丫鬟,也哭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