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灼灼,街道里的垂柳更顯頹廢,熱鬧繁華的街上,蘭升煜帶著一名小廝前來給薛江錦送禮物。
逛了半天,小廝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公子,這些個物件這麼醜,虎不像虎,牛不像牛,醜萌醜萌的,你挑的這些人家薛姑娘會看上嗎?”
“錦兒喜歡這種新奇的小玩意,她一定會喜歡的。說罷蘭升煜將小販攤上的所有新奇物件都各買了一件”。
結束後蘭升煜興致勃勃的來到了薛江錦的住處。此時正巧看見薛江錦煩心的在庭院裡來回踱步,滿頭大汗的她絲毫沒有要停下休息的意思。
薛江錦一回頭就看見同樣滿頭大汗的蘭升煜。
“四哥哥,如今北辰國西北部小國來犯,我想捐點軍糧和糧草給軍隊。”
聽到此蘭升煜遲疑幾秒後說道:“錦兒,此事自有人來操心”。
聽到此話的薛江錦走過來,將蘭升煜手裡的小物件放到一旁桌子上,將他帶到樹下陰涼處坐下乘涼,耐心勸解著:“四哥哥,國難當頭,你我當挺身而出啊。”
蘭升煜無奈搖搖頭,似乎心中有什麼東西即將流失一樣。
“錦兒,我不是不想為國出力,而是我擔心你見到某人會難受”。
聽到此話的薛江錦立刻發誓:“四哥哥,我此次是因為救國救民,因為信仰。至於他,不會的,過去的事就過去吧,人嘛,總要向前看。”
聽到此話,蘭升煜迅速起身,向前邁了一步靠近薛江錦。
“錦兒,你當真放下了嗎?”
這突如其來的靠近讓薛江錦有點無所適從,只能尷尬向後退了一步並說道:“這有什麼的,我薛江錦能拿得起,就一定能放得下,有的人適合遇見就好,但並不適合懷戀。”
蘭升煜見薛江錦心意已決,便不再阻攔。
“既然錦兒已經開口了,那我這就去給你妥善安排好。”
蘭升煜說完便眼神暗淡的出去準備一切事物了。
路過一處轉角處,躲在暗處的杜神知一把將蘭升煜拉進一處隱蔽角落裡。
“公子,你當真要如此做嗎?我們當初在戰場上為國拼死殺敵,蘇錦辰倒好,舒舒服服的待在北辰宮內,也沒有私下派兵支援我們,害得我們眾將士死傷無數。”杜神知的追問讓蘭升煜不得不告訴他真相。
“此事不能完全怪他,要不是師父與邊緣小國勾結在先,老北辰王也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們死傷無數,老北辰王這是想趁機削弱我們的勢力,讓我們再也無力反抗,趁機平定戰亂。”
杜神知睜大了雙眼:“此話當真?”。
蘭升煜無奈點了點頭:“千真萬確。”
“那公子為何還要助紂為虐?”
蘭升煜原本不想說,但是想著秘密終究還是瞞不住的。思索片刻之後還是將真相告知了杜神知。
“那年,整個北辰國各處不是鬧饑荒,就是洪水氾濫成災,亦或者瘟疫,莊稼顆粒無收,流民無數,屍橫遍野,我的父母不幸感染瘟疫而亡,是師父路過,將奄奄一息的我從死人堆裡抱出來,教我習武,撫養我長大。縱使我知道師父做錯了,但是這養育之恩讓我決心跟著他。”
聽到此杜神知也明白了蘭升煜的無奈,也不再追問了。“既然公子都這樣說了,那我下去準備一下,明天就出發。”
蘭升煜勉強從嘴角擠出一絲微笑道:“好的,路途兇險,注意安全,活著回來。”
杜神知拍著胸脯保證著:“放心吧,公子,我還要回來娶妻生子呢,我辦事,你放心。”
兩人交談結束後便分道揚鑣了,薛江錦在房內焦急的來回踱步。
最終薛江錦還是放心不下,立刻叫喚著屋外的淺娜。
“淺娜,備馬。”
聽到傳喚的淺娜急急忙忙走進薛江錦的房間,疑惑問道:“小姐,你這是要去哪兒?”
薛江錦直截了當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不得將此事告知四哥哥,否則我回來將你的腿打斷,以後不給你月銀了。”
說罷大步走出房門,翻身上馬。一聲‘駕’便消失在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淺娜急忙跟著出去,注視著薛江錦離去的方向。她知道,小姐還是沒有放棄那個人。
西北的風沙很大,蘇錦辰的行軍帳篷上面早已籠罩著一層厚厚的黃沙。
伊古斯蘭衣著樸素,雙手端著藥碗漫步來到蘇錦辰的帳篷裡。
“陛下,臣妾來伺候您服藥了。”
看到伊古斯蘭進來,蘇錦辰速速將敞開的上衣整理好,繫好帶子。
“這些天多虧了你的悉心照料,藥你放在哪裡,我自已來喝就好。還有你回宮吧,這裡全是男子,你在這裡不方便也不安全。”
雖說是關心的話語,但伊古斯蘭還是感受到了極大的冷漠。
“陛下,再等你好一些臣妾就回宮。”說罷便默默退出了蘇錦辰的帳篷。
看到如此執著的伊古斯蘭,蘇錦辰也不再多言,默默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從蘇錦辰的帳篷出來後,伊古斯蘭魂不守舍的來到離蘇錦辰帳篷不遠處的小山丘,注視著前面的一條小溪默默發呆。
只見溪水清澈見底,緩緩流淌。溪水旁長滿了茂密的水草,還有各種各樣顏色的小野花,旁邊的解憂花開得正豔,這裡與蘇錦辰的帳篷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著看著,伊古斯蘭起身走下山丘,提著微微破舊的裙襬在一處溪水旁蹲下,雙手輕輕合上,捧了一捧水在手心,隨後雙手攤開,任憑水從手中流下。
一會兒,玩夠之後伊古斯蘭輕摘一朵解憂花別在耳處,微微俯身看向水中的自已,身材高挑,眉眼深邃,鼻樑高挺,在紅色解憂花的襯托下面板顯得更加細嫩白,如此絕美容顏但卻帶著哀傷。
一會兒,伊古斯蘭抬頭望向敵軍的方向,自言自語道:“為什麼要有戰爭?大家和平相處不好嗎?為什麼要打來打去的,最後苦的還是國家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