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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相逢即重逢

春日的陽光真真溫暖祥和,清風徐徐夾雜著清新溼潤的空氣,河水叮叮咚咚唱著歌一樣歡快流淌。

如往日一般,我正躺在草地上懶懶的曬太陽,享受著山川河流愜意的擁抱。不知為何我一點不喜歡練功,唯獨對治病救人感興趣。

可是爹偏偏是個將軍,若不是因為我是個女兒身,他逼我練功的勁頭一定能培養出個武狀元……算了算了,這麼美好的日子不提這些也罷。

我眯著眼聽著林中的歡快的鳥叫,真是快活!

翻個身準備繼續享受自然美景的時候,迷迷糊糊覺察旁邊有人,剛睜開眼一張大臉就快貼在我臉上了!嚇得我下意識一拳掄過去。

“啪”的一聲那人重重的摔在一旁,說時遲那時快,我直接騎到那人身上用爹教我的防身術將他死死卡住,對了爹我謝謝您!奶奶的不然今天我就被莫名其妙暗殺了?

“小姐是我!哎呀……”

當她開口說話時我也看清了樣貌,喊我小姐的不是別人,正是我的貼身丫鬟小葵。

放開她,我長舒一口氣倒在一旁,此時再美好的風景顧不得了,我調整了一下呼吸,

“你個小妮子想嚇死我啊,我好不容易能得空領略領略大好河山,你就差點把我葬在這了!”

“小……小姐”她上氣不接下氣,“……快回府吧,聽阿貴說老爺馬上要回來了!”

“什麼?老爺子不是進宮要晚上才能回來嗎?這還不到中午啊?”沒等我問明白,已經被小葵一把拉到馬上。

用爹的話說,等他證明了小葵是他親生女兒就把我趕出家門,一個威風凜凜的將軍府中上上下下不說精通武功吧,至少刻苦勤奮,唯獨長女只會皮毛。倒也不是一無是處,因為拼命的話倒可以和街上小混混打個平手。

小葵是我記事起就跟著我了,說是爹沙場撿回來的,年紀和我相仿,現在估計十七八歲,撿的那天她被扔在葵花林,所以起名小葵,生的格外清秀,總喜歡穿一身白色衣服。

“小葵啊,要是我有你這麼勤奮刻苦就好了,武功練的出神入化,要不是剛剛沒有防備才不會被我打到……我只喜歡山山水水的,可惜我是一隻金絲雀,被管的死死的……”

“小姐!”小葵似乎終於忍不住了,“您老人家得空就往外跑,跑起來比四條腿的旺財都快,師父教我們習武,你就借尿遁就溜之大吉,師父說不能白收錢,好歹不能砸了招牌,於是你跑了我就得多練好幾遍;老爺親自教,你就馬馬虎虎得過且過,要捱打就用輕功跑路,十幾年下來師父說就數你輕功練的最好!我都追不上。”

她騎著馬帶著我沿著叢林中小路一路狂奔,突然韁繩一緊,我差點從馬上掉下來,小葵轉身下馬,一把提劍一把抱著我的一個轉身腰穩穩立在地上。

“小葵,你好帥……”

“噓~”小葵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我沿著她的目光望去,前方不遠處地上躺了一個人,黑色的衣服破敗不堪沾滿了血跡,露出的面板皮開肉綻,一隻左臂已經沒有了,凌亂的頭髮沾著血跡看不清他的臉,彷彿經歷了一場生死浩劫,此時一動不動似乎死了,但從華貴的衣料和烏黑的髮質來看,依稀可辨此人不同尋常。

“他?”嚇得我七魂丟了八魄,小葵右手執劍左胳膊被我死死抱住。

“小姐,提防有詐,我先過去。”小葵掰開我的手,冷劍一橫,徑直朝著那人走去。

雖說我在阿矛那裡學到不少醫術,也救過不少垂死之人,但是這麼殘酷血腥的還是第一次見,可如果真的偽裝有詐我不能讓小葵一個人冒險,於是我緊隨其後,越靠近心越提到了嗓子眼!彷彿下一秒就要跳出來了!

小葵距那人三尺遠處停了下來,我索性壯著膽子問:“你是誰?”

那人不回答,看情況應該不是詐死,否則這麼近的距離足夠進攻了。

我們放下懸著的心,我膽子大了起來,“小葵,你去河邊取點水,我要救他。”小葵睜大了眼睛,

“小姐,我們再不回去就來不及了,他不是詐死就好,我的職責是把你安全帶回去。再說他是什麼人你都不清楚……”

“快去。”

小葵見我如此,只好悻悻地說了句:“好吧。”說罷她巡視了一下週圍,確認安全後轉身去取水。

此刻只有我一個人,面對他如此慘狀不禁心生憐惜,生前該遭受了多少痛苦啊,但是為了壯膽,我還是自言自語道“眉眼處依稀可見你是個帥哥哥,帥哥哥不要怕,我來救你了!”

我把了一下脈,不由得心頭一緊,遊絲一線時有時無,若是正常人恐怕早就投胎去了,他這是拼了命的。

小葵很快回來了,看到她額頭上的汗應該是擔心我一個人不安全,我用袖子替她擦擦,她輕輕的笑了笑,時不時觀察周圍謹防有變。

我取出懷裡的一個小葫蘆,裡面是三顆紫黑色如拇指大小的藥丸趕緊給他送到嘴裡一顆。爹說這紫金丹入口即化,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

說是算命的說我一生之中會有三次生死大劫,後來爹孃費盡千辛萬苦不知道怎麼得來的。

我這頓操作小葵驚呆說不出話,半天才說“小姐,你……你敗家啊!”

“好了,幫我去請阿矛來,我暫時保住了他的命,但是這麼重的傷只有阿矛能起死回生了。”說罷用剩下的水替他輕輕擦拭了臉龐,輕輕拍了拍他的臉“喂!帥哥哥放心吧,你的小命保住了。”

轉身舒了一口氣,笑著對小葵說“你在這看著,我去找阿矛”說罷轉身上馬揚長而去。

阿矛人稱塞華佗,醫術自然不必說,我的紫金丹就是他不知道找誰如何提煉出來的,別人都叫他塞華佗,唯獨爹孃叫他阿矛,我自幼也調皮的跟著叫阿矛,大了也沒改口。

我聽管家阿貴說,阿矛年輕時一臉帥氣,給他說媒的門檻都踩爛了,但是他一直喜歡我娘,後來娘嫁給爹他就一直沒娶,待我就如親生女兒一般。

雖說他無兒無女,但有兩個得意徒兒,一個我封就是在下,要說醫術嘛,阿矛說我能頂得上三個獸醫十分之一個懷夕,哪裡的小動物有毛病我都能治的明明白白,人的病我才剛學幾年,自然趕不上懷夕一半。

另一個是公認的懷夕了,要不說努力在天賦面前一文不值,懷夕具有極高的醫學天賦,別的老中醫辛辛苦苦學醫幾十年拿不準的啞巴病人,經他一劑藥下去,一盞茶的功夫竟然能發出聲音了,學習幾天說話竟然和正常人無異。

還有更奇的,富甲一方的黃總鏢頭垂垂老矣,好好的逛街突然上不來氣,嚥氣了,按道理生老病死天意都無可轉寰,正好懷夕路過,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竟然坐起來緩一會兒能走路了,嚇得周圍人四散奔逃都以為詐屍了。現在黃總鏢頭的兩個兒子都管他叫乾爹。

每次我都嘲笑他,年紀比我大兩歲都喜當爹了,還有兩個父母輩的好大兒呢,每次他都拍拍我的腦袋笑笑。

平時都是懷夕坐診,今天也不例外,長長的隊伍排滿一條街,我直接騎馬從後門進去。

阿矛正在喝茶,看我來了就知道麻煩也來了,我搶過他剛泡好的茶一飲而盡,告訴他大致經過準備騎馬回府,轉身發現他正紋絲不動的喝茶,看這情形很大可能他要別人去,於是我上馬後不忘補一句“阿矛要是不親自去救人,可就白瞎你一顆紫金丹了!”

阿矛聽罷一口茶沒嚥下去嗆得直咳嗽,罵罵咧咧的提起旁邊的竹竿就想打我,我卻早一溜煙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