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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兄妹相認

周也目光瞬間明亮,

“呼延文姬……她在哪?”

仇十二大飲一口酒:

“稍後帶來見你……周兄,我知道你橫在種族大義和忠孝恩情裡左右為難,我知你難處!可是,為何雨夜,你明知是我,還要殺我……”

仇十二舉起酒罈咕咚咕咚灌下,

“你要我承認,我仇十二看錯人了嗎?”

仇十二狠狠看向周也。

“有人密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朝廷定要斬草除根!先殺撒爾哈和忽和邪,然後就是我和呼延文姬。”

周也拿出一個信封,一手飛過去,仇十二雙指夾住。

信上只有八個字: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字型,蒼老遒勁,仇十二第一次見。

“所以,你信了?”仇十二輕蔑笑道,

“我仇十二最討厭解釋,可我現在要認認真真給你解釋一下:殺撒爾哈和忽和邪,是因為他們謀害了你的家族!那夜並非行刺你——而是帶呼延文姬去見你!”

“什麼?”周也瞳孔放大:“她人呢?”

“在這裡……”仇十二從袖口拿出一個金色小瓶。

“我來讓你們對話。”仇十二在癲狂道人那裡學到對話方法。

仇十二拿起玉簫,隨著內力週轉,簫聲緩緩而起,悠揚如霽月清風。

周也聞之身軀一恍,忽如置身五界之外。

小瓶內緩緩升起一陣青煙,小葵緩緩成形落地。

“哥哥……”小葵哭的傷心。

“文姬……”周也淚眼模糊,卻撲個空,他怔怔地發呆。

“為什麼……”

“哥哥,我們能相認,我已經很高興了!其實,那日雨夜,小姐已經帶我見到你了!”小葵哽咽著,

“哥哥……回頭吧,不要被奸人誤導!小姐不可能害你的!”

小葵將狼頭露出來,這便是最直接的證明。

“好……”周也含淚道。

一切似乎都結束了……

轉眼三個月過去,大雪封城,漫天冰晶飄飄灑灑,人間一片素裹。

眾人正在火盆旁邊烤芋頭和牛羊肉,炭火旺盛,油水滋啦滋啦響,香氣瀰漫整個屋子。

“聞著好香呀!”江籬哪裡吃過這種東西,兩眼直勾勾地盯著火盆。

“我小時候倒是常吃,香得很!”周也將烤好的芋頭遞過去。

江籬瞬間兩眼放光,大口大口吃起來。

“有肉怎麼能沒有酒呢?”懷夕拎來幾罈好酒。

“周兄今日時不時就來我上陽城,也不知上陽城有何吸引周兄的?這漫天大雪也阻擋不住周兄的步伐呀!”仇十二打趣道。

“哎?沒見周將軍的芋頭烤肉都遞給誰了嗎?”易昭元說罷眾人哈哈大笑。

江籬一聽,瞬間手裡的芋頭烤肉不香了,不知該不該吃,她看了看仇十二。

仇十二笑著將烤好的遞過去,故意說道:“吃吧,你還不知道嗎,大家都喜歡開玩笑,你不會害羞吧?”

“哼!我才不害羞呢!”江籬繼續開心地吃著。

“仇將軍好雅興呀!”王公公一瘸一扭走來。

仇十二再熟悉不過!王公公!當初雯月就是把自已送給了他!

“不知公公大駕光臨,有何貴幹?”仇十二頭也不抬。

“公主千歲!”王公公見江籬在此,趕緊下跪行禮。

眾人這才知道,原來她就是皇上的掌上明珠——江籬公主!

“跪著說吧!誰允許你暴露我身份的!”江籬把烤好的芋頭遞給仇十二。

“是!謝公主不罰之恩!回公主的話,聖上有旨……”王公公抬頭望向江籬。

眾人急忙跪好,王公公正準備起身。

“誰叫你站起來的!跪著宣讀!”江籬斥責道。

“回公主,這聖旨猶如聖上親臨,臣若有失禮數,豈不是犯了誅九族的大罪……”王公公再次跪好。

“你有九族嗎?”

江籬說完,眾人紛紛不禁憋笑。

“跪著讀就是了!否則,你現在就是在找死!芋頭好了沒?”

仇十二笑著將芋頭遞過去,江籬抱著大啃。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周也與西南部落狼狽為奸,仇十二雖滅賊有功,但縱容周也有錯不罰,特撤去二人職位,貶為庶人,立即押往刑部大牢,欽此!”

眾人大驚,士兵馬上要將周也捆綁。

“大膽!誰敢?”

江籬聞言一把奪過聖旨,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看了看仇十二。

“謝聖上!”

仇十二似乎早有預料,安慰江籬:“論罪當如此,只是比預料的要晚。”

隨即二人在漫天飛雪中,被押送京城。

百姓紛紛跪地喊冤,男女老幼,在這冰天雪地之中,親自送將軍上路。

“停下!”士兵立即勒緊韁繩。

仇十二放眼望去,只見漫天大雪之中,一白髮老人拄拐,蹣跚而至。

“師祖!”仇十二抓緊牢籠,激動道:“您怎麼來這了,天寒地凍的,快回去!”

黃元帥更顯老態,顫顫巍巍跪下,

“求聖上網開一面,徹查此事!仇將軍罪不至此!”

“求聖上網開一面……”百姓們紛紛哀求。

王公公不免震驚,

“黃元帥,念你一生立功無數,況且你我素有交情,就免去你攔車之罪,只是你應該知道,聖旨已下,豈可收回?駕!”

士兵拉開黃元帥,繼續前行。

黃元帥與百姓卻一路相隨。

“師祖!”仇十二哭著跪在囚車裡不主動磕頭

“徒兒求您了!天寒地凍,您回去吧……”

見眾人仍然跟隨,仇十二無奈道,

“我上陽城百姓聽令!即刻回家生火做飯!好生過日子!違令者……非我城平民!”

百姓見狀,紛紛下跪,齊聲喊道,

“將軍萬安!將軍萬安!將軍萬安……”

黃元帥見狀,一邊抹淚一邊跟著跪下,目送囚車漸漸遠去……

漫天飛雪中,仇十二卻內心澎湃——此生為百姓,為恩義,值了!

王公公見狀,卻冷笑一聲,

“仇將軍,你說,全城百姓夾道護送,是好事還是壞事?”

“於公公而言是好事,於仇十二而言是壞事!”仇十二一眼看穿。

“好!不愧是小諸葛!你既如此收攏民心,不知此次回京,兇吉如何?”

王公公露出一臉奸詐,笑的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