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過去,另一個便衣警察送來個完整的西瓜,又忍不住打量了一眼小黑。
他們蹲守紙紮店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人,好奇是在所難免的。
小黑接過西瓜後心情明顯好多了,扭頭看向剛來的便衣警察:
“多少錢?”
便衣警察一愣,笑著擺了擺手:
“沒事,送給你吃了。”
“不行。”小黑一臉嚴肅的拒絕:“大人說了,買東西要給錢。”
便衣警察:“......”
他一時間有些語塞,僵硬好久才又笑著開口:
“你就帶回去吃吧,就當交個朋友了。”
“不行。”小黑依舊一臉嚴肅的拒絕,他抱著西瓜,黑眸中滿是認真:
“大人說生意人不能虧本,要給錢的。”
便衣警察嘴角抽了抽,這小子怎麼感覺,傻傻的。
而且,也太......死心眼了吧。
“行,那你給我二十塊錢吧。”
兩人又僵持了一會,最終還是便衣警察甘拜下風。
小黑付完錢,心滿意足的回紙紮店了。
只留下三名便衣警察面面相覷。
“我總感覺,這人一點都不像雲小公子。”
“嗯,說不定不是人呢。”
最後來的那個便衣警察幽幽說了一句,低頭看著自已手機上的收款記錄:
“在第一起案件之後咱們就在這守著,除了雲小公子和那個美女之外,這是第三個人。”
......
紙紮店內,雲霽愜意的倚在沙發上,霞初在一旁給他喂著切好的西瓜。
而門外,幾名便衣警察嫉妒的眼珠子都紅了。
人與人的差距也太大了。
還沒等他們感嘆完,不遠處一群氣勢洶洶的人就朝這邊走來了。
那群人身上肌肉隆起,裸露出來的面板上滿是紋身,戾氣十足,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賀隊,有情況。”
幾名便衣警察立刻將這件事彙報上去,有些擔憂的看著紙紮店。
“大哥,就是這裡了。”
那群人中一個男人看了看手機,對著前方的禿頭男說道。
後者點了點頭,啐了一口:
“抓活的,老大重重有賞。”
這句話落下,不少人都開始躍躍欲試起來。
他們的聲音不小,便衣警察們聽的一清二楚。
想到雲霽那弱不禁風的模樣,他們就開始緊張了:
“賀隊,那群人要對雲小公子下手,我們要不要上?”
雖然是問句,但幾名便衣警察的手都已經放在腰間的配槍上了。
這時候,賀景頌也開始猶豫了,萬一雲霽真的被沒有自保能力,他可就是罪人了。
“上,拖住,支援馬上就到。”
聽到自家隊長的吩咐,幾名便衣警察立刻拔槍朝著那邊衝去。
“不許動,警察!幹什麼呢!”
這樣雖然會驚動那群人,但也起了一定程度的威嚇作用。
那群人似乎也沒想到忽然衝出來這麼多便衣,有些自亂陣腳:
“大哥,這麼多條子,怎麼辦?跑不跑?”
光頭男一巴掌拍在那人腦袋上怒吼:
“跑什麼跑,完不成任務回去比被條子抓到還可怕,都給老子衝!”
他們人比警方多了好幾倍,而且他們這次來本就帶著武器,自然也是不怕的。
殊不知,這場衝突的源頭雲霽,此時已經慢悠悠的站起來,走到門口朝著那邊看去。
幽影十分懂事的給他搬了個椅子,他就坐在店門口,吃著瓜看著戲,好不愜意。
這邊原本還開著的幾家店鋪遇到這種情況,著急忙慌得關上大門,從窗戶處偷看。
雲霽的紙紮店斜對面就是一家生意很好的茶館,此時那裡的老闆正扒著二樓的窗戶朝這邊看。
剛好就和抬頭的雲霽對上了視線。
他很明顯愣了兩秒,隨後比了一個大拇指。
真就吃瓜群眾唄,還有西瓜。
等到賀景頌帶著支援到來,雙方人馬基本上沒什麼傷亡。
警方人數本來就少,沒有硬碰硬。
而那幫人是想著快速突破重圍先把雲霽抓起來。
迅速安排好支援後,賀景頌邁開步子走向紙紮店。
此時雲霽已經吃完了半個西瓜,這玩意有點涼,吃多了之後他唇上都褪了色。
賀景頌過來就看到雲霽唇瓣發白,毫無血色的臉,不由皺起眉頭:
“你受傷了?”
他剛準備繼續說話,那邊就響起了摩托車的轟鳴聲。
一輛黑紅配色的川崎h2穿過人群,最終停在了店門口。
“呦,這麼熱鬧啊?”
摩托車上一個機車服的男人長腿一邁下了車,饒有興致的打趣一聲。
他慢悠悠的解下頭盔,甩了甩被壓的有些亂的頭髮。
他目光落到賀景頌身上停頓片刻,又看向雲霽,咂了咂嘴:
“上午見還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這自來熟的模樣可不就是傅硯辭嗎?
賀景頌下意識摸向手槍的位置,擋在病弱的雲霽面前,警惕的盯著來人。
“別緊張別緊張,我是赤炎組織的人。”
傅硯辭笑呵呵的掏出自已證件,證明自已話語的真實性。
他今天忙完後就順手調查了下雲霽的資料,看到分局上面給他備註的“無威脅人員”差點沒當場笑出來。
但仔細一想也就知道為什麼了,所以他也沒有提示分局的人。
有些東西還是自已親眼看到的才有意思。
雲霽撩起眼皮瞧了瞧面前兩人,彎眸輕聲問道:“咳咳,傅少爺深夜到訪,可有何事?”
“路過,聽說這邊發生了槍戰,就剛好過來看看。”
傅硯辭面不改色撒著謊,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回頭看了一眼那群人:
“這些人,怕不是衝你來的吧?”
可真是不怕死啊。
“正是。”
交談間,那邊的戰況已經完全平息下來。
警方裝備齊全,人數也佔優勢,只有幾個受了輕傷的人被送去醫院,剩下的人押著這群人回了警局。
賀景頌確認雲霽沒有受傷後,就去帶著警方處理現場了。
只剩下他們兩人,傅硯辭也就不裝了,蹲在雲霽面前,十分罕見的露出一抹凝重的神色:
“我需要請你幫忙,我需要付出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