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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竟叫你這般厭惡我

“罷了,霞初,扶她起來。”

雲霽似是被她吵得有些不耐,按了按眉心放下手中古書。

女人一聽,原本絕望的神情瞬間消散一空,也沒真的讓霞初扶就自已站起來了。

她早就接觸過面前這個大人,自然也知道跟在他身邊的都是什麼。

侷促的站在原地,似乎是想到什麼,連忙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布包,層層剝開之後拿出裡面的一塊只剩下一個角的玉佩:

“大人,我願意用這個做交換,您看夠嗎?”

霞初接過這塊破損的玉佩,雙手捧著遞到雲霽面前。

後者垂著眼皮打量一番,自女人進來之後就一直淡漠的眸子終是有了一絲詫異:

“看來你也是走投無路了,居然會選擇用這個東西交換?”

無他,這塊破損的玉佩是女人的傳家寶,代代相傳。

據說集齊五塊玉佩就可以獲得天大的機緣,只不過自始至終都沒有其他四塊玉佩的音訊。

就連雲霽,都只是偶然間知道女人擁有這一塊碎片。

其他的碎片,像是被刻意掩蓋了一般探查不到。

女人聞言,抿緊唇瓣,終於是抬起了頭。

她長得並不醜,只可惜現在一臉的青紫和疤痕,那雙眼睛變得渾濁。

和半年前雲霽見到她時幾乎是兩個人。

“嗤......駁了我家大人的好意,就過成這樣,活該。”

一道陰惻惻的聲音突兀地在女人身後響起,帶著無盡的憤怒與冷意。

“幽影。”

雲霽淡淡的瞥了一眼未曾顯形的人影,微蹙著眉頭提醒了一句。

後者立刻歉意低頭,不再說話。

但憤怒的眼神還是沒有任何掩飾的落在女人的後背上。

垂在身側的手指難耐的摩擦著。

“是我心盲眼盲,是我辜負了大人的好意,但是我現在真的沒辦法了,那個禽獸在大人離開之後就一直在毆打我,我是真的沒辦法了才偷偷跑出來找您的......”

女人帶著血絲的眼睛通紅,強忍著哽咽繼續說道:

“他就是個惡魔,親手殺死了我未出世的孩子,害得我落下病根,我要他死,大人,求求您幫幫我吧。”

雲霽沒有立刻回答,目光一直落在這塊破損的玉佩上。

他在半年前偶然遇到過這個女人一次。

那個時候她和現在的這個老公剛剛相識,她便一發不可收拾的愛上了。

為了給自已的老公鋪路,專門找到雲霽解決自已老公的對家。

那個時候,雲霽就提點過一句:“此人絕非善緣。”

只可惜陷入愛河的女人根本不聽,再加上那個男人又太會演。

在完成交易之後,雲霽就離開了。

現在她活成這個模樣,也是罪有應得。

輕輕抿了口茶,放下茶杯時,女人面前已經多出了一張合同,正和半年前看到的那張一模一樣。

她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輕車熟路的咬破手指在右下角按上自已的手印。

合約已成,知道自已這事定能解決的女人臉上露出癲狂的笑意:

“哈哈哈哈,那個魔鬼終於可以去死了。”

她笑夠了,這才又連連感謝好幾聲,壓抑著心裡的激動離開紙紮店。

店裡再次剩下雲霽一個人,他垂眸沉思片刻,忽然勾唇低笑一聲:

“過幾日就是四月,泉昭市的牡丹也到了開花的季節,去走走罷。”

他身體不適宜隨便走動,來天海市這麼久,他無事極少出門。

這還是第一次提出要主動出去。

霞初蹙著眉猶豫片刻,猜到這次雲霽出去肯定是有其他事,還是沒拒絕。

“訂一張明天去泉昭市的高鐵票吧。”

他話音落下,周圍眾鬼立刻哄搶起桌上的手機,嘰嘰喳喳的吵鬧著。

最後手機還是被幽影以身高的優勢拿到了。

在一眾嫉妒眼神中,替雲霽買了一張高鐵票。

雖然去的早了花不會盛開,但那邊景色還是不錯的。

他曾經......

雲霽表情忽然一頓,曾經他去過泉昭市嗎?

似乎是去過的,不過時間久遠,實在記不清了。

不是什麼重要事,他也懶得仔細思考,倚在軟墊上享受著按摩。

......

第二日,雲霽一身輕便的走出紙紮店的大門,並未立刻有所動作,而是站在原地,目光投向遠處,似乎是在等待什麼人。

沒過一會,一輛熟悉的車便駛入視線範圍。

因不放心雲霽而時刻關注他,見到他要離開特意過來檢視的賀景頌:“......?”

看了一眼時間,現在距離高鐵站發車還剩下半個小時。

光是路程就要二十分鐘,還不算堵車的時間。

這人怎麼一點不著急的樣子。

“多謝賀隊長專門跑來送我一程了。”

雲霽掩唇輕咳兩聲,自顧自的開啟車門坐進後座。

確認自已鎖了車門的賀景頌表情更加怪異了。

從後視鏡裡看了眼進來就閉目養神的人,沉默片刻猛地踩下油門,帶著一股子報復的意味。

強烈的推背感讓雲霽十分虛弱的咳個不停,捂著唇的手指都在輕顫。

賀景頌聽到咳嗽聲抬頭看去,眼皮一跳,立刻減慢車速,就連關心都不可避免的有些冷硬:

“沒事吧?”

“咳咳......”雲霽依舊在咳著,臉色蒼白的嚇人,許久才緩過來。

微微泛紅的眼尾更給他增添幾分脆弱之意:

“還以為我哪裡惹到賀隊長了,竟叫你這般厭惡我?”

說話時輕抬起眼皮望著他,讓賀景頌品出來幾分幽怨。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移開視線,沒再說話,安安靜靜的開著車。

只不過再也沒有過猛踩剎車和油門的時候了。

到達高鐵站時,也是提前減速,生怕這人咳著咳著就死在自已車上了。

若是真死了,他肯定是要停職觀察了。

賀景頌緊繃著一張冷峻的臉,面無表情的盯著雲霽跟他道別後走入高鐵站。

一直到這瘦弱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這才轉身回車上。

殊不知,雲霽周圍眾鬼們殺意都快溢散出來了。

“大人,為什麼不讓我們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