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不必在意別人的話,我都沒生氣,你憋著氣幹嘛?”言沐之看著一路走來都悶悶不樂的小桃寬慰道。
“小主,她們都說皇上召你是因為那棋局,還說小主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已會把皇上給嚇著。”小桃嘟囔著。
“呵呵,皇上召我本就是因為棋局,可我拒了是因為什麼你還不清楚?有何可氣的。”言沐之輕笑道。
“小主明明國色天香,宮裡有幾個能跟小主比,平白受了這氣。”小桃繼續氣呼呼地道。
“行了,到了,你自個去忙吧。”言沐之看著前面的壽安宮道。
說著便徑直走進壽安宮。
——
“你昨夜把皇上拒了?”皇太后看似無意間問道。
“皇太后,您都聽到了就不要多問了!”言沐之帶著一點撒嬌地道。
“我已經讓嬤嬤教訓了那幫議論是非的宮女,你別放心上。”皇太后輕輕地拉過她的手寬慰。
“沐之像個難過的樣子嗎?沐之啊,不在乎別人的眼光,這張臉啊,我左右是看習慣了!”言沐之淡然地輕笑著。
“你呀,就是看的太開了。”皇太后憐惜地看著她道:“多主動親近著皇上,皇上了解了你自然就不會在意這外在的容貌。”
“皇太后就別說笑了,沐之真的覺得這樣挺好的。”言沐之堅定地看著她:“皇太后,沐之先告退,明日再來陪您。”
皇太后拉著她的手輕輕拍了兩下:“今日御膳房做了八寶粥,你留下陪哀家用膳。”
“好,那沐之就留下享享口福!”言沐之欣然接受。
“嗯,玉琳,你帶沐之去後院稍坐。”
宮女玉琳應了聲是,便帶著她往後院去。
後院涼亭下小坐了片刻,就見蕭璟朝她走來,言沐之早就猜到皇太后的用意,不慌不忙地恭敬行禮:“嬪妾見過皇上,皇上萬福。”
蕭璟沉聲道:“起來吧。”
待蕭璟坐下,言沐之便安靜地在一旁站著。
四人的亭落中,安靜的出奇。李德看了眼言沐之,實在不理解,這麼好的機會,也不知道上前跟皇上說上幾句話。
好一會兒,蕭璟輕抿了口茶:“言沐之,陪朕下局棋吧。”
想來皇太后是故意拖延,自然也不會這麼快出來。
隨行聖駕的宮人連忙上前擺好棋盤。
言沐之入座後道:“皇上先請。”
“那朕先行。”蕭璟伸出修長的手拾起黑子落在棋盤上。
她們沒有過多的話,安靜地對弈……
沉思之時,言沐之總是用她纖細的玉手側撐著腦袋,而蕭璟似乎很喜歡看她這副認真的樣子。
“你的傷寒還未好?”
“嗯?”言沐之面對蕭璟突如其來的問話,竟下意識露出疑惑的神情,立即便道:“哦,是,夜裡難受些。”
蕭璟嘴角勾起好奇,她果然是故意婉拒:“可有請太醫?”
“一直在喝藥,似乎沒什麼起效。”言沐之淡淡地道。
蕭璟嗯了一聲,兩人再次安靜下來。
*
“妙。”言沐之喜笑顏開地看著棋局,贏的人雖不是自已,她卻很是開心。
“你是跟誰學的棋藝?”蕭璟看著她問道。
“外祖喜歡下棋,耳濡目染。”言沐之回道。
“耳濡目染就有這麼高的棋藝,難得!”蕭璟的眼中全是賞識。
言沐之淡淡地道:“皇上過譽。”
“行,你在這陪著皇祖母,朕還有事要處理。”蕭璟說著便起身離去。
——
“李德,讓孫太醫來一趟。”蕭璟剛坐上坐輦便吩咐道。
璟安殿。
“進來。”在聽到三聲叩門後,蕭璟沉聲道。
李德帶著孫太醫走進殿中。
“微臣見過皇上,皇上萬福。”孫太醫畢恭畢敬地行禮道。
“起來吧。”蕭璟冷聲道:“言大應臉上的暗紅斑你可見過?”
“回皇上,不曾見過,只是有所耳聞。”孫太醫道。
“言答應傷寒已有兩月還未好全,你去一趟。”蕭璟淡淡地道。
“是,微臣明白。”孫太醫道,他是皇上專屬御醫,自然明白皇上的意思,看傷寒是假,看臉才是真。
——
玉華宮。
“皇上掛念小主傷寒久久未愈,特讓微臣前來。”孫太醫恭敬地道。
他可是皇上專屬太醫,年過花甲,醫術高明,除了皇上,誰也使喚不了他。
小桃連忙恭敬將人請進屋內:“孫太醫,請。”
言沐之輕輕挽起衣袖,露出細白的手腕,孫太醫輕輕撫上她的脈搏,目光卻一直盯著她臉上的暗紅。
言沐之下意識側了臉。
“小主身子倒也無礙,微臣開個方子,服用兩日便可康健如初。”孫太醫恭敬地道。
“那就多謝太醫了。”言沐之溫婉地道。
“言答應這臉是為何所致?不妨讓微臣瞧瞧,或有法子。”孫太醫問道。
小桃慌了神,若是發現,欺君之罪,恐怕小命不保。
言沐之露出難過之色:“都已經兩年了,之前也有太醫看過,說是沒了法子。
多謝孫太醫好心,可這幾日,這暗紅處輕輕一碰就生疼得很,就不饒煩孫太醫了。”
孫太醫剛準備再開口,她可憐兮兮地哭道:“這幾日這臉疼痛難忍,也是怕了,索性就這樣吧。”
說著她便難過地坐到一旁側過臉傷心痛哭。
孫太醫只能作罷。
“小主,皇上不會起疑了吧?”小桃擔憂地問。
“他只是想身邊多一個美人相伴而已。”言沐之慢悠悠地道。
對棋之時,她明顯感覺到蕭璟對她的興趣,自然會想辦法治好這張臉。
璟安殿。
孫太醫忐忑不安地道:“皇上,這……言答應確實沒了傷寒之症。”
蕭璟沒有說話,反而看了他一眼,他早就知道言沐之是裝病,他在乎的是那張臉還有沒有救,那樣一個美人實在令她惋惜。
“皇上,言答應不讓微臣瞧她的臉。”孫太醫跪在地上不敢起身:“言答應說早已不抱希望,不想枉費心思了。”
蕭璟一言不發,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在白玉扳指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輕叩著。隨即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
言沐之,女人最在乎的容貌就這麼放棄了?旁的太醫去也就算了,孫太醫可是太醫界的翹楚,也不為所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