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上只有樸素的木紋,沒有其他的裝飾。
幾個人圍著盒子站了一圈,神色都有點激動。
這麼久以來追查無根生當年的痕跡,他們拿到手的東西少的可憐。
除了李彬在結義之地找到的手札以外更多的都是別人模稜兩可的描述。
在此之前,就連幾人冒著天下之大不韙拿到的左若童的記憶,也都只是在第三人稱的旁觀角度瞭解了一下關於無根生的一些側面。
但是眼下,不管那個磨盤底下的空間藏著什麼,他們都有了真正跟無根生有關的東西。
李彬強壓下內心的激動,緩緩開啟了木盒。
入眼的一瞬間,幾人的眼神都收縮了起來。
木盒內部是由錦緞和棉花填充,從布料上面的花紋可以看出,這個木盒拋開了平平無奇的外觀,內裡可謂是用料到了當年的極限。
可謂是奢華至極。
但是這錦緞中間包圍著的,卻是一根如玉一般的手指。
手指的切面十分光滑,整體像是頂級的羊脂玉一樣散著柔和的白光。
指甲頭像是被細細打磨了一樣規整圓滑,而手指面上也看不出任何的皺紋,這一點上就不像是人類的手指。
要知道無論平時怎麼保養,手上面都有著細微的紋路,而這一點也是能夠辨別一個人身份的一個特徵。
但偏偏這截手指上卻看不出任何的細紋,而且渾然一體的模樣也不像是後來被人打磨過一樣。
張楚嵐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難道說……”
王也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瞳孔震動,緊張地說道:“這就是無根生藏了這麼多年的秘密?”
“仙人屍體的一部分。”
李彬接著王也的話頭,吞了一口唾沫緊張地說道:“能有這種質地,而且你們感受一下其中的炁。”
李彬將木盒推向幾人,張楚嵐王也他們也運炁感受到木盒中的能量。
霎時,鋪天蓋地的炁像是海浪一樣拍向眾人,驚得幾人連忙倒退了幾步。
這下,他們心中的驚疑更勝之前幾分。
“難怪無根生花費了那麼多年都想要再造一名仙人,僅僅只是一截斷指就讓我們幾個如臨大敵,那若是完整版的仙人,那又會是怎樣的實力,他的目光,又會看向哪一處的風景。”
諸葛青抿著嘴喃喃自語道。
曾幾何時,他以為八奇技就能夠觸控到這個世界的天花板,為此自己還陷入了心障之中。
幸好有李彬的幫助,他才成功領悟自家的絕學三昧真火,從而突破心魔。
本以為此次的突破是破除了自己的心障,從此天高海闊任鳥飛,自己的修行之路將一片坦蕩。
可是眼下,僅僅一截斷指,就已經到達了他都未曾設想過的彼岸。
“還真是,如果不去追求,只怕這輩子是廢了啊。”諸葛青有些失神,卻更是失意。
“等等諸位,你們是不是聽到了什麼聲音?”
呂良的聲音讓陷入沉思的眾人清醒過來,李彬更是連忙將盒子蓋上,這種奇物如果沒有做好準備還是不要再開啟了為好。
無錯書吧容易自卑。
回過神的眾人連忙看向石磨,從石磨底座那裡傳來了陣陣的磨牙聲和粗重的呼吸聲。
按理說他們的警惕性不該如此之低,可是仙人手指還是給他們的震撼太過於大了,讓他們短暫的心神失守,顧不得其他。
“村裡人都說這個院子有古怪,看來就是石磨底座下面壓著的東西了。”張楚嵐想到了之前跟村民們交流時他們的畏懼感和恐懼感,篤定地說道:“看來眼下,我們還不得不扮演一下除魔的角色了。”
張楚嵐話音剛落下,整個石磨底座便炸裂開來。
幾人連忙輾轉騰挪躲避飛來的石塊。
雖然他們可以運炁抵擋,但是能少用點炁之後應對關鍵問題的時候也多了幾分底氣。
更別說這塊石磨破碎後的石塊,砸到身上一定很疼。
石磨炸開的煙霧散去,一個佝僂的老者站定在石磨的中心,只見他不緊不慢的伸出手捂住嘴巴打了個哈欠,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著李彬他們。
“小子,能把手裡的東西還給老夫嗎?”
老頭伸出另一隻手,討要起李彬手裡的木盒。
李彬並未回話,而是示意張楚嵐和呂良二人先去疏散村子裡的村民們。
剛剛碩大的聲響如同震天響雷一般,這樣那些村民們肯定會有膽子大的過來瞧瞧熱鬧,雖然不知道這個老頭的招數如何。
可是這裡畢竟是一人之下世界,這可是著名的老年熱血番,人越老實力越高。
李彬可不會小瞧眼前這個懶散模樣的老者。
再者說他可是被無根生留在這裡,用仙人手指鎮壓的存在,按照時間來說,這個人只怕是歲數都突破百歲了。
張楚嵐和呂良會意,直接從院子門口跑了出去。
老者並沒有阻止這兩人的動作,只是自顧自的伸著手,繼續討要著李彬手裡的木盒。
李彬深呼吸了一口,對著王也和諸葛青說道;“現在不要想別的有的沒的,你們用奇門幫我掠陣,但凡出現點什麼差錯,就將我救回來,如果做不到,也要把木盒帶走。”
王也和諸葛青鄭重地點點頭。
兩人連忙站到了一起,由諸葛青開啟法陣,王也同時開啟風后奇門,覆蓋到武侯奇門之上。
兩個世間最頂級的術法相互疊加,其威能可不是1+1那麼簡單。
李彬登時就感覺到自己的體內湧現出了一股力量,以及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
就像自己只要站在這裡,就永遠可以心想事成。
先下手為強!
李彬倏地竄出,右手上纏繞著大量的電紋。
無數條如同蛇一樣的電弧在歡快的鳴叫,匯聚起來的電光似乎要劃破這昏暗的天際一般。
“底子不錯,但是太直。”
老者揉了揉眼睛只是隨手伸出一指,就將李彬勢大力沉的一擊阻擋住。
就連往日裡無往不利的電流也無法寸進,老者的手指尖與肆虐的電流之間,似乎隔著一個無法跨越的空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