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狂徒!”
陳長青聞言愣了一下,隨即怒罵。
“快,快點,賊人就在裡面給我拿下!”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一大隊人馬急促的腳步聲,是陳長佑帶著府兵到了。
“踏孃的,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在老子家撒野?給老子滾出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聽到弟弟粗狂的嗓門,陳長生臉上一喜,救兵到了,他也變得有恃無恐起來。
“臭小子,你死定了!誰不知我陳家在南隴的實力?就是到了西京官府也得給我陳家三分薄面。”
“現在立刻給我兒子靈前跪下認錯磕三個響頭,否則,老子要你橫著出……”
啪!
他話還沒說完,老黃已經以迅雷之勢掄直了胳膊一個大逼兜對著陳長青重重呼了下去。
“放肆,嘴巴給老子放乾淨點。”
下一秒,陳長青親眼看到自已的大牙飛了起來,左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你,你,反了,反了,來人把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全部給老子拿下!”
這一幕正好被帶隊進來的陳長佑看到,他一聲令下府兵們頓時衝了上來。
“呵,不自量力。”
老黃二人冷哼一聲,三招兩式便將幾十個府兵解決了,鬼魅般的身手讓一眾陳家人瞠目結舌。
“這……”
“臥槽……”
看著躺了一地哭爹喊孃的府兵,現場所有人徹底傻眼了。
“你,你究竟是何人?”
陳長佑嚥了咽口水,看著一臉淡然的陸謙心中惶恐不安。
陸謙看都沒看他一眼,只對親衛吩咐道。
“去,讓隴南郡守滾過來見我。”
“是!”
老黃應了一聲,陳長青兩兄弟這下徹底坐不住了,皺緊眉頭神色複雜,心中忐忑不安。
這特麼到底是誰呀?
連郡守都一點不放在眼裡,難道是州府來高官?
不對,州府裡也沒這號官員啊,難道是京城裡來的?
這時,他們忽的想起近期秦地發生的一系列重大變故,都是因為朝廷派了個欽差過來。
二人相視一眼,心裡咯噔一聲。
壞了,眼前這人應該就是來隴南巡視的欽差了。
意識到得罪了惹不起的大人物,兄弟倆嚥了咽口水,鼓起勇氣上前想要挽救。
“大,大人,在下不知大人到此,招待不周,您大人有大量,海涵,海涵啊。”
“那幾個姑娘我,我這就放這就放,您看可以麼?”
陸謙靠在椅子上輕輕抬眸瞥了二人一眼,輕笑道。
“別呀,別放,畢竟這可是你陳家花了大價錢買來的。”
兄弟倆欲哭無淚,這下事大了。
不想重蹈上雒官員覆轍的兄弟倆,當即想到了用重金賄賂,於是忙叫人去庫房去取金條。
“別別別,大人,大人,我,我們錯了,錯了,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大人,以後再也不敢了。”
說著,他忙叫人端來一個蓋著紅布的大托盤。
唰!
紅布揭開,二十來根足重的小金條出現在眾人眼前,金光閃閃。
“大人,些許薄禮不成敬意,還望大人收下。”
“下官馬上釋放那幾個姑娘,花的錢也不要了,今日之事就此翻篇,您看如何?”
陸謙瞥了一眼那一盤金燦燦的金條,不動聲色的將其收下。
陳家兄弟倆頓時一喜,殊不知,陸謙可是出了名的拿錢不辦事。
送上門的錢不要白不要,但該怎麼處罰還得怎麼處罰。
“來人,立刻將那五名姑娘送還,每家並補償五貫錢。”
“大人,您看這樣可好?”
陸謙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謝謝,謝謝老爺,謝謝老爺。”
不用被殉葬的五名姑娘對著陸謙就跪了下去,千恩萬謝。
“起來吧,舉手之勞而已,都回去吧。”
就在五名女子被送走的同時,南隴郡守在老黃的帶領下,邁著急促的步伐走了進來。
“臣,南隴郡守馮義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直接把頭埋到了地上,畢恭畢敬。
治下出了這樣的事,天子震怒,此刻馮義額頭冷汗直冒,真怕一個不留神步了上雒郡守後塵,滿門抄斬。
“臥槽!”
“什麼情況?郡守大人稱他陛下?”
“他,他,他是當今大明皇帝陛下?!”
看到馮義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在場所有陳家人傻眼了。
陳長青兩兄弟此時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脊背發涼,雙腿發顫,嚇的站都快站不穩了。
尼瑪,完犢子了啊。
兩人本以為眼前這年輕人是朝廷巡視各地的欽差,沒想到這踏馬是當今天子啊。
“陛,陛下……”
“起來吧。”
陸謙目光灼灼的盯著馮義,說道。
“馮卿,你治下這些家族過的挺滋潤吶?”
“呵呵,買賣人口,舉行陰婚,還得用活人殉葬,可真是讓朕大開眼界啊。”
“啊!”
“陛,陛下,臣知錯,臣知錯,這事臣真是一點也不知道啊。”
馮義雙腿直打顫根本不敢起身。
“算了,不知者無罪。”
陸謙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朕且問你,新政實行的怎麼樣了?”
見陸謙並沒有打算追究,馮義頓時鬆了口氣,忙拿出事前準備好的公文呈上。
“回,回陛下,一切進行順利,請陛下檢閱。”
陸謙接過後大致看了一下,進度雖然趕不上州府,但也還不錯了,來的及趕上在冬季前收成。
“不錯,馮卿辛苦了,再接再厲,朕不會忘記馮卿的功勞的。”
“謝,謝陛下,這都是臣分內之事,臣定當為百姓鞠躬盡瘁。”
被當朝天子親自勉勵了一道,馮義頓時心裡樂開了花,整個人都像打了雞血似的,幹勁十足。
陳家人見狀也鬆了口氣,看來當今天子還挺好說話,接地氣。
“陛下,您難得來南隴一趟,臣已命人備下薄酒,望陛下能賞臉光臨寒舍,臣好為您接風洗塵。”
“好。”
陸謙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不久,所有人離場,只剩下心裡忐忑不安的陳家眾人。
“這……”
陸謙臨走前什麼話都沒說,他們也不知道這事算完了還是沒完。
很快,陸謙跟隨馮義來到郡守府,
酒足飯飽後,陸謙從馮義口中得知了陳家以往的諸多惡行。
人命在他們眼中就如同買賣的牲口一般。
因陳家族裡有人在官府任職,加上他們與南隴,甚至西京州府許多官員關係匪淺。
所以,即便馮義身為南隴郡守,想要動陳家也很難。
瞭解所有情況後,陸謙直接賜予了馮義從現在開始南隴郡一切生殺大權皆由他掌握。
“馮卿,朕也給你一次機會,此令牌現交於你,見令如見朕,從現在起南隴軍政大權盡交於你手。”
“朕不希望下次再來時,還能看到有陳家這樣的惡貫滿盈的大家族存在。”
“該怎麼做,你最清楚朕就不必多說了,你好自為之吧。”
“是!臣,遵命。”
馮義伸手顫顫巍巍的接過令牌,心中激動不已。
至此,秦地所有事宜基本平息,整個地方開始漸漸煥發生機。
而陸謙也帶著妻妾繼續踏上了南下之路。
二十天後。
一行人回到益州府城大帥府。
自陸謙走後,州牧便命人將大帥府進行了一番改造。
如今的大帥府已經成為了陸謙在蜀地的行宮。
帶妻妾在益州遊玩數天後,陸謙將她們安頓在了益州行宮。
玩也玩夠了,他也該繼續南下,趁早結束荊楚大地分裂割據的情況。
將其納入大明版圖,實現真正的大一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