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山谷的寨子,又看了看周圍大山的山頂,都沒發現有什麼火山啊,可為什麼要叫火山寨,這就讓他想不通了,不是所有村子的名稱都有來源嗎?
來到山谷寨子裡,找到了知寨大人,這知寨給了他兩個選擇,第一就是他在這個寨子住一晚,第二則是拿著回信趕路,但到下個寨子的話,可能會天黑才能趕到。
陸懷仁略微思索後選擇了第二,他必須得趕時間,已經出來好多天了。
拿著信便向下一個村子飛速趕去,只能辛苦馬兒了,回去得多給這馬兒吃點好東西,出來這幾天都瘦了。
陸懷仁騎著馬一路疾馳,感覺自已身體都有些吃不消。
兩個時辰後,陸懷仁看著前面出現在山路上的路匪,心情變得更是糟糕,因為這已經是他遇到的第三夥路匪了。
“‘駕’,”前面的人閃開,否則必殺你等二人。”
看前方兩人沒有躲閃的意思,陸懷仁心中一橫,想找死就別怪他了:“再不閃開,別怪某削掉你們腦袋。”
那山民兩人見騎馬之人一點停下的意思都沒,慌張之下瘋狂向山坡上跑去,嚇得屁滾尿流。
馬匹在他二人腳下飛馳而過,看著一人一馬漸漸跑遠,才一屁股坐在山坡草地上,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回過味來才發現這年輕人是真的想殺他們。
陸懷仁跑了一里多遠,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心裡的戾氣也不由自主的爆發出來,這些山民好好和他們商談只會讓他們得寸進尺。
唯一的做法就是衝過去,能閃開就算他們命大,不能閃開就別怪他下手了,幸好遇到的三夥人都沒讓他的環首刀見血。
雖然這古代的底層人民吃飽都困難,但這些有手有腳的不去勞作,就想著搶劫發財,真是該殺。
來到豐谷村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一處酒肆還有亮光,只有去那裡問問了:“掌櫃,請問這村的知寨大人住在何處?”
“知寨大人就在前方路口向右的後山,上去不遠最大的宅院就是了。”
陸懷仁剛拱手致謝,便被店內一桌喝酒的男子打斷:
“這麼晚了,這外地的漢子是來偷知寨大人的小妾嗎?”
陸懷仁當場被憋的臉色發紅,用漢子形容他,還說他去偷人,這不是想惹惹他嗎,這讓被搶三次的陸懷仁心中火氣更大,這些地痞流氓他是真的煩透了,他老丈人是縣尉,他在這個縣殺人根本不犯法。
寒光映著月光一閃,陸懷仁抽出刀來指著一桌三人大聲叱喝:“你等小廝可再敢說一句?”
店裡店外同時一靜,頓時鴉雀無聲,緊張的氣氛瀰漫開來。
店中吃酒的三人,見陸懷仁拿的是兵士的制式刀具,當場嚇得低下了頭顱不敢說話。
鬧劇短暫的結束了,這些地痞流氓平時就是這樣隨意欺負底層人,陸懷仁也知道這些,根本沒必要拉低自已和他們計較。
陸懷仁冷哼一聲,對掌櫃拱手致謝,牽著馬兒便走了。
見持刀的年輕人走後,一個麻臉年輕人低聲道:“狗哥,你為何不說話?”
被叫狗哥的男子瞬間憋的臉色通紅,厲聲道:“這漢子來路不明,我等手中又無刀具,今日他不可能離去,明日某拿了刀具再堵他。”
“那明日弟弟和狗哥一起,定要那漢子好看。”
同桌的另一位男子忽然靈光一現,意味深長的低聲道:“狗哥,你不是說你有一族兄在瀑布山和張爺一起做那些買賣嗎,這外人可是有一匹馬啊...”
那狗哥此時也想起來那位族兄了,那族兄所在的山頭可是有著近十個狠人呢。
但是看這外人的馬匹高大,還有制式的刀具,讓他有些猶豫不定,不太敢下手啊。
“狗哥,這馬匹至少得一百多貫錢財,你告訴張爺訊息,做不做是張爺的事,如果張爺要做的話,到時分你我兄弟幾貫錢,那不得抵上一歲的苦力錢,這仇也報了,錢財也得了,事情卻與狗哥無關....”
男子說完後端起酒來喝著,事情是這狗哥做的,與他何干?
狗哥聽到還能得那麼多錢,此時也攥緊了拳頭:“好,某也忍不下這口氣,現在就去瀑布山通知族兄。”
陸懷仁來到知寨家,正常的走著禮節程式,這些程式也讓陸懷仁稍微有些習慣了,想要在這古代生活就必須得這樣。
“賢侄明日一早離去嗎?”
陸懷仁看著眼前銳氣逼人的老者:“張伯,小子為叔父送信已經耽誤了很多天了,家中還有事要做。”
張知寨點了點頭:“那某就不留賢侄了,本想著儘儘地主之誼呢,見賢侄一人前來,縣尉大人沒派人保護賢侄嗎?”
陸懷仁蹙了一下眉頭,這是話中有話啊:“小子本有一大伯保護,但走散了,不知跟沒跟來,張伯可有事教小子?”
張知寨輕聲勸道:“實話給賢侄說了,去南岸村的路上有一夥強人,不知是哪裡流竄過來的,最開始時三十多人,某組織村民已經殺的只剩幾人了,但那幾人腳力較好,幾次追擊都無法剿滅。”
這窮山僻壤還有成組織的土匪,讓陸懷仁覺得不可思議,這知寨的意思就是自已容易被打劫唄。
陸懷仁思索著能少點麻煩是最好的:“那張伯可知有其他路繞道而行?”
無錯書吧張知寨嚴肅的看著陸懷仁:“其他地方也無路可走,賢侄可等你那大伯一起,或等著本村半月後的集體出行,到時有本村的老兵護行。”
這怎麼能等,不說半月之久,就是等幾天陸懷仁也不可能等,只能看看有沒空檔了。
“那夥賊人可有固定地點,到時小子繞道而行?”
張伯看著陸懷仁搖了搖頭。
回到客房,陸懷仁心想這大伯也太水了,明早估計也看不到人,對方就幾人而已,能不能直接衝過去呢?
翌日。
陸懷仁牽著馬兒在大門等著張伯的回信,昨天和僕人打聽了一下,張伯名字叫張植字合明,是個裝病病退的老兵。
想著事情的時候,張植走了出來,左手拿著信,右手拿著一把武器,如果陸懷仁沒看錯的話應該是一把環首長刀。
“賢侄久等,某去拿這把跟隨老夫二十多年的趁手武器去了。”說完還盯著手中的武器,眼中散發著戀戀不捨的目光。
陸懷仁也盯著那把環首長刀,目測這把長刀有四尺之長,刀柄一尺三寸,刀鞘略微有一絲彎曲,為雙手持的環首直刀,這一看就是好刀,摸著腰間的刀,頓時感覺不香了。
“張伯拿這武器做甚?”
“當然是贈與賢侄了,此刀當年花費了家中所有積蓄才打造而出,跟隨某幾十年了,某不想它就此成為觀賞之物。”
說著把刀和信一起遞給了陸懷仁。
這下輪到陸懷仁驚喜了,沒想到真是送給他的,但這麼貴重的東西怎麼敢接:“如此貴重之物,小子拿著就是暴殄天物,張伯拿回去吧,如今也算是有個念想。”
張知寨固執的把刀塞進了陸懷仁手上:“這路上不太平,某又不能為了賢侄專門遣人相送,便贈與賢侄保護自身吧。”
陸懷仁嚇了一跳,怎麼敢隨意接受別人這麼貴重的禮物:“這..這讓小子為難啊,張伯可有要求?”
在一番東拉西扯之下,陸懷仁還是接受了這把環首直刀,但接受這刀的代價就是以後他有出息了照顧著一點他的家族。
這對陸懷仁來說無所謂,沒本事的話也怪不了他,如果有本事了照顧照顧也是人之常情嘛。
騎著馬兒已經走了很遠了,陸懷仁還是沒有等到大伯,似乎一下就消失了一般,這點讓他很無奈,正需要他的時候不見了。
此時前方一處山坡之上,張爺正等待著手下回來,希望今日能堵到那富家小郎,搶了那匹馬他就能再招幾十人了。
“張爺,張爺,那小子來了。”狗哥諂媚的跑到了張爺面前。
張爺哈哈大笑一聲,吩咐道:“果然是趕路的,你小子猜得不錯,等搶了人之後,分你三人十貫錢財,去把樹幹放下去吧。”
片刻之後陸懷仁騎著馬兒還在想著事情,忽然被一聲大叫的聲音驚醒:
“小子,留下你的馬匹,某可不傷你性命,否則....連你一起殺了。”
臥槽,又來搶劫的了,轉頭向山坡上看去,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人站在山坡上看著他:“你一個人怎麼搶我?”陸懷仁看著一個人還以為是那些山民呢。
張爺俯視著陸懷仁,自通道:“小子,你看你後方。”
陸懷仁調轉馬兒看去,只見六人並排在山路上,這讓陸懷仁莫名其妙,你們搶劫跑人後面去?
還沒等陸懷仁想通,便聽到去路似乎有樹木倒下來的沙沙聲,心中暗道不好,遇到個專業的團隊了。
果然,陸懷仁轉身看著去路已經被大腿粗的樹幹也攔斷了,跟著從山坡上走出了四人,他看著其中一人,瞬間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昨天酒肆挑釁他的人,今天算是故意等我了,還把路給截斷了。
陸懷仁心中默默計算著出路,在轉頭看了周圍以後,發現只有向回跑才行,山坡繞行的話人只能下來牽著馬兒走。
他知道這一戰已經不可避免了,緩緩的從身後包袱處抽出新得到的雙手直刀,指著山坡那人:
“你等想要搶馬,可看到馬兒屁股上的印記,確定要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