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太陽剛出來,蘇清瑤便醒了。
昨夜,她是睡在桌子上,而君宴被她以身體不舒服的人需要睡床的理由扔到了床上。
門外的宮女聽到她們醒過來,推門而入,將早就準備好的水放到架子上。
兩個人簡單洗漱完這才出了宮。
馬車緩緩越過人群,經過昨晚,蘇清瑤和君宴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變得有些微妙。
不是變熟悉,也不是變尷尬,而是變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疏遠感和距離感!
許是知道對方的身份都不簡單,加之兩人性格相似,他們都刻意與對方保持一定距離。
突然,馬車來了個大顛簸。
君宴與蘇清瑤兩個人的身子同時往前傾,差一點撞在一塊。
好在蘇清瑤動作快,一下子避開。
兩人這才沒撞到一塊。
“王爺我到了,就先下車啦~”
打了聲招呼,蘇清瑤掀開簾子跳下馬車。
君宴重新調整身子,靠在椅子邊上:“徐管家,外面發生什麼事?”
“啟稟王爺,好像是容王的人堵在怡和院門口。”
外面的吵鬧聲,傳進馬車內。
君晏伸手摁了摁自己的太陽穴。
頭有些痛他輕聲道:“先回府吧。”
“零姑娘那裡……”
“不用管,若是有需要幫忙,她自會來府上找本王。”停了停君宴睜開眼眸,往日慵懶的眼神此時一片犀利:“更何況那區區幾個廢物又怎會是她的對手?”
“是王爺。”
徐管家韁繩一勒,馬車調了個頭朝宴王府走去。
——
蘇清瑤人剛從馬車上跳下來,一眼便看到堵在怡和院門外的那頂華麗的大轎子,而轎子旁邊站著一個人。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屍體,都是怡和院的夥計。
而胡明則正在與另一名年輕男子交手,兩個人速度很快,且拳拳到肉。
“這是在幹什麼?”
蘇清瑤推開人群,來到轎子邊。
陌生卻熟悉的聲音使所有人停止手中的動作。
“姑娘!”
怡和院青衣跑了出來,她臉上有一個大大的巴掌印。
身上衣服也都是血。
歐陽俊緊跟在青衣身後,他身上倒是沒有染上一點血跡。
院子門外的東西被砸得七零八落。
“你就是零雪?”
剛才與胡明打得不分上下的男子停下來,一個轉身來到蘇清瑤面前。
男人身材很高足足有一米九,身子結實看得出來身份不一般,從剛才他的招式以及狠厲應該是武將之家的人。
“正是,你是?”
“我叫雷鳴,聽說你是九王爺的未婚妻?”
蘇清瑤皺眉,視線盯著眼前的男子一動不動。
似乎想要透過觀察看穿他的身份。
“不好意思,零姑娘,雷兄弟失禮了,他是個武夫向來沒什麼禮貌,在下姓慕單名一個長字。”
蘇清瑤沒見過兩個人,可那個叫慕長的人,他的聲音自己聽過!!
前兩日就在怡和院的一個房間內,對方與君長容在一起,另外還有個男人但並不是眼前這個叫雷鳴的。
原來是君長容的走狗?難怪會聞著味兒就來了。
知道對方的身份,蘇清瑤反而沒有那麼在意。
畢竟這走狗來做什麼,她自然是知道。
君長容等人在宮中吃了那麼大的虧,不可能不復仇。
這不?有傻子開始被他當槍使了。
“哦!”
蘇清瑤哦了一聲,一臉興致缺缺,甚至在知道對方的名字後她連正眼都不再瞧對方一眼。
“青衣走了,我進去替你上藥吧。”
說著女人正準備往裡院裡走。
向來受人寵愛的侯爺之子慕長便冷了臉。
“不過是一個區區風塵女子,本公子與你搭話完全是看在九王爺的面子上,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無視我?”
慕長那張本就長得不好看的臉,一瞬間冷下來,手一揮攔住蘇清瑤的去路。
“你幹什麼?”
說時遲那時快,胡明立即上前擋在蘇清瑤面前,僅用兩根手指便夾住那柄刺向蘇清瑤的劍:“別用你的劍對準姑娘,不然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胡明之前一直沒認真,只是當對方是老鼠逗著玩。
如今那不要臉的男人,膽敢用劍指著姑娘,此時他只想碾碎對方的腦袋。
場面一觸即發。
蘇清瑤拍了拍胡明:“你先帶人進去,這裡我來處理。”
“姑娘可是他們殺了我們這麼多人……”
“放心吧,該還的總歸是要還!”
她伸手緩緩將頭上的斗笠拿了下來,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眸。
此時,她額頭上的劍痕跡以及臉上做過手術的傷疤早已消失。
冰冷的眼眸又大又圓,睫毛長而翹,面板白皙到如剝了皮的荔枝。
慕長眼一亮!
他愛美女,在整個京城可是出了名的,但凡能入他眼的全都被他當街搶回去。
因為身份背景大,又是慕侯爺唯一的獨子,即便對方在京城殺了人都不會有官府的人去管。
加之,他本人與最受寵的容王交好,更沒有人敢挑釁他。
“嘖嘖嘖,眾人都說宴王向皇上求娶了一個青樓女子,容貌醜陋,身材走樣,如今看這身段,以及這露在外面的眼眸,百分之百是個美女呀!”
慕長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著旁邊的雷鳴說著。
“你找我何事?”
蘇清瑤眼眸冷了冷。
把斗笠帽摘下來,彎腰順手把被人打得鼻青臉腫的吳媽扶起,隨即把手中的斗笠帽遞給對方:“替我拿進去。”
“來青樓能幹什麼?當然是來找樂子的?我決定了,今晚就由你來陪本少爺吧!”
男人放肆的話語,猥瑣的表情,以及那雙像帶著透射一般的眼眸,來來回回在蘇清瑤身上不斷打量。
見蘇清瑤沒接話,也不趕他走,慕長繼續開口:“雖然說九王爺已找皇上賜婚,但你現在還未成親,所以不算是宴王妃,本公子和他想嚐嚐你這小娘子的味道!”
慕長一邊說一邊指了指他自己以及旁邊那個一米九的大高個。
雷鳴見狀也接了慕長的話:“我們都是慕名而來,零姑娘不會不給臉吧?”
兩人都有身份,且他們目標明確就是故意來找茬的。
四周一開始在這裡看戲的人,聽到慕長的話後都悄悄轉過身去。
沒有人上前幫助,也沒有人上前阻攔。
眼前這一幕多麼熟悉?可不就是原主一家被人滅門之時的場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