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涉了沒多久，就看到了意料之中的軍營。

果然是邊向著西方推進邊吸收周邊的領主的形式。

韓東華倒是不討厭。

比起聚在一起開會然後各回各家再跑到一起，這種邊聚集周圍的人和資源邊供養軍隊向西方前進消耗是最低的。

等到了地方就以戰養戰。

雖然“黑暗”可能沒有可供以戰養戰的東西。

就像勇士殺死了地下城裡遊蕩的骷髏只能獲得骨粉一樣。

有的時候不同種類的生物需求不同會導致它們之間的爭端得不到任何好處。

貓踩死了螞蟻能有什麼收穫。

牛戰勝了獅子，也是如此。

獅子身上也不長草。

軍營裡的人沒有多過問他們言語的真實性。

留著絡腮鬍，腿上還有一堆泥點的登記官嚼了嚼肉乾說道：

“看起來你們是一夥的，衣服這麼像，只要你自備乾糧，教廷不會介意在史書上多一個名字少一個名字。”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普通人如果前來也有機會搏到某種身份地位。

但是騎士長當時明說只要領主。

看來事情總是有出入。

教廷急需人手，但不打算多提供糧食。

看得出來前線傷亡率會高的超出想象。

至於開始遠征這種鬼話，騙騙其他人也就算了。

韓東華可是一清二楚，他都來了，這裡都是祈願祭禮場地了。

事情不會小。

戰鬥不是剛開始，而是已經快結束。

快輸了。

恐怕這一支遠征軍走不到目的地就會遭遇已經蔓延的“黑暗”。

從營地裡各色人員的隻言片語就能看出來，這地方說不定一個親眼見過遠征物件的都沒有

“黑暗”是什麼，到處都在討論著。

打磨兵刃，修整盔甲。

總要有個話題聊。

這裡最大的話題顯然就是即將到來的戰鬥。

誰也不是傻瓜，如果有天大的好處還輕鬆，教廷自已的信仰軍隊就能全部包攬了。

會給出各種各樣的條件來徵收這些小領主來充當部隊，只有一種可能。

這是一場教廷沒什麼把握的戰爭。

它在儘可能湊集精兵。

時間不在這一邊。

很多小領主都知道這個情況。

營地裡的氣氛沉重而又緊張。

這種情況下還有源源不斷的騎士被任命為騎士長去收攏附近的騎兵領主。

韓東華和極星華很順利的進了步兵的營地，這裡和騎兵是脫節的，主要是看護輜重和護送。

騎兵會在騎士長帶領下熟悉一番實際情況後直接帶往騎兵的大部隊。

大部分是自帶乾糧情況下。

維持十天半個月不成問題。

實在不行還有後面的輜重。

這裡顯然不是什麼特別龐大的人口密集區域。

滿打滿算也只有三萬人的步兵，不少領主和農民沒什麼區別，只是多了把武器。

擁有完整精美鎧甲的步兵一個都沒有。

至於不超過一千的騎兵，每一個都是自備的盔甲武器，各個都有不同之處。身後的旗子更是花枝招展，什麼樣式的都有。

算上騎著備用馬匹的騎士隨從和步兵領主攜帶的一些人，一共加起來十幾萬人。

這樣的兵力和古代軍隊碰一碰的資格是有。

韓東華不認為他們能在有東華城堡落地的祈願祭禮上幫他什麼忙。

但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的是。

戰鬥直接打響了。

韓東華剛剛抵達輜重部隊的當天夜裡，他還在苦惱自已沒帶帳篷時。

那些人描述、猜測、辯論、幻想的黑暗隨著夜色一併來了。

手裡的火把只能照亮三米左右的範圍，只能看清一米之內，稍遠一點就是十分昏暗。

三米開外猶如宇宙虛空。

有種世界只剩下這三米空間的感覺。

極星華牢記著韓東華的叮囑緊緊跟隨在他身後。

“劍士，拿出你的武器!”

感知領域裡憑空出現了一個拿著雙手大劍，全身套著鎧甲的人影。

它的聲音很清晰。

如同真的是個活人一般。

極星華掏出和暗帝有些區別，長度較短握柄較短但寬度大上許多的武器走上前。

以韓東華都只能勉強察覺的速度斬出。

套著鎧甲的人影瞬息間破碎成一地碎片。

邊緣光滑且鋒利。

韓東華走上前撿起一塊碎片捏了捏。

只有盔甲。

裡面空無一物一般。

過了一會，又有一個人影出現在感知領域內。

這回極星華和韓東華都沒動手，這是個活人。

二人的感知領域都有五百米的半徑，在黑暗來到前有一堆步兵領主在這個範圍內一邊打磨許久不用的兵器一邊討論將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敵人。

他們已經消失在了黑暗裡。

這就是要面對的敵人。

也許不能叫敵人。

韓東華和極星華走近，白天給他們做登記的登記官癱坐在他的酒桶上，這是他當做自已座椅的大橡木桶。

另一個酒桶被他豎起來當作登記寫下姓名的桌臺。

此刻只有他坐著的酒桶完好無損。

他的身前是正在燃燒的酒桶。

熊熊的火光碟機散了數米黑暗。

暗處裡彷彿有人在窺視，

軍需官不停的來回看著。

一會之後他就睏倦了。

韓東華的及時來到給了他不少的信心。

“嘿，這不是白天的新人，看來你經歷了一場戰鬥並獲勝了。”

登記官有些醉醺醺的，看他身上的痕跡，點燃之前他沒少“挽救”酒桶裡的酒。

突兀的，醉醺醺的登記官身後一柄大劍劈下。

血濺了出來。

韓東華和極星華一個後撤步避開了掄到身前的重劍。

高大的身影籠罩在幽邃的黑暗中。

熊熊燃燒的火炬詭異的沒有照亮它絲毫。

它在說話：

“來，戰鬥!”

極星華手裡的武器像直升機葉片一樣轉動了三秒。

打飛了切碎的武器後黑影消失了。

浸染了鮮血的泥土上，即將燃盡的火光照耀。

毫無意義的戰鬥。

韓東華不知道這黑影是否有意識。

不過毫無疑問的是強度升級了。

看起來毫無特色的教廷軍隊覆滅是必然。

難怪這麼著急派遣軍隊，原來都已經到家門口了。

“真是毫無意義的戰鬥，沒有任何趣味的祈願祭禮。”

極星華收起武器站在火堆旁。

火焰發出的黃色光芒照在韓東華的臉頰上。

他有些厭倦這樣的祭禮了。

漫無目的，提示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