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一宗校場。
一群身著赤焰雲錦法袍的修士在空中御劍飛行,浩浩蕩蕩,給人遮天蔽日之感。
“三長老。”
“你們來了,叛賊藉助靈夢族聖物穿梭卷軸往東南方向逃,大長老和二長老已經帶人搜尋去了,我們趕緊出發,在他們身後再追查一遍,儘快與他們匯合,”雲家三長老雲明光下令道。
“是。”
海島上,正在打坐的寸瑛猛然睜開雙眼,相認後,蘇君澤給了她幾枚生命果和一瓶生命之水,因為蘇君澤和樂瑾懿剛剛突破煉虛,此處也還算安全,他們就決定先暫時留在這裡。
她飛身來到蘇君澤和樂瑾懿的身邊,見兩人還在打坐,心裡一片著急,她剛剛感覺到她佈下的陣法被人動了。
蘇君澤和樂瑾懿似有察覺,同時睜開雙眼。
“我們得趕緊走,他們追來了,”寸瑛著急道,星河大陸能承受的最高修為是合體期,這對他們來說是優勢,雲家就算派大乘修士來也只能想她一樣被壓制在合體期,但也是劣勢,雲家合體修士雲集,一旦正面對上,她一人根本護不住兩人。
“好,用定向傳送符走吧,”樂瑾懿說著取出一大疊成傳送符分給蘇君澤和寸瑛,“有定向的也有不定向的,我們分一下以備不時之需。”
蘇君澤接過後取出幾盒毒粉和許多陣法、小型法器分給寸瑛和樂瑾懿,“這些也拿著,如果我們被被迫分開,可以保命。”
約莫半刻鐘後。
一群身著各色法袍的修士以兩人為首,落地於海島上。
雲家大長老雲明贇召喚出一隻蜻蜓樣式的傀儡,傀儡在空氣中嗅了一下,飛向西北方。
“他們剛走不久,順著西北方向追,”雲明贇道。
隨後一群人又浩浩蕩蕩駕駛飛舟朝著西北方向追去。
蘇君澤透過留下的小螞蟻把這一幕看在眼裡,雲家、歸一宗和洛澤宮,都在追殺他們。
“雲家勢力很強,在你父親的幫助下,更上一層樓,是上界最勢力最大的世家,那人叫雲明贇,是雲家大長老,他手裡的追蹤蜻蜓傀儡,還是你父親當年煉製的,以及那一艘七階飛舟,”寸瑛嘲諷道,說著說著有些難過,一股鬱結之氣從心頭而生。
“作繭自縛總會崩塌,”蘇君澤道。
寸瑛長呼一口氣,臉上浮現少許笑意,“自從你父親去了後,雲家起初藉著他煉製的法器和靈器出了好一陣風頭,他們被矇蔽在吹捧的虛榮中,如今雖還是一棵大樹,但根部已經在晃動了,這也是他們這些年更加著急尋到生命神石的原因。”
“為今之計,一直逃跑不妥,我們得找個無人能打擾的地方閉關,直到突破合體才能和雲家斡旋,才能報仇,”蘇君澤憂心道,道理大家都懂,只是談何容易。
寸瑛嘆氣道:“只能邊躲邊打聽了,我對星河大陸也不熟悉。”
就在三人準備再次發動傳送符時,寸瑛忽然一掌劈向一垛草叢,冷聲道:“誰?出來!”
一頭戴斗篷的黑衣女子急忙避開,開口道:“別動手,是我,我對你們沒惡意,”
“你這叫沒惡意?”寸瑛冷聲道,顯然不信。
斗篷女子尷尬道:“我說這是意外你們信嗎?”說完看了三人一眼,見三人一副你繼續編的樣子,解釋道:“真的是意外,我是躲仇家追殺躲到這裡的,就在我準備離開時,你們忽然出現,我這才又繼續躲著的。”
說完見三人依舊不信,斗篷女子忽然看了蘇君澤一眼,叫道:“蘇丹師,雖不說你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就是同是天涯淪落人,我也不會對你們動手的。”
蘇君澤忽然想到秋水城上門求丹的面紗女子,“你是?”
“對,我叫冷霜,在秋水城多謝蘇丹師的丹藥,我的毒解了,修為、面貌和喉嚨都恢復了,”斗篷女子掀開斗篷,露出完美無瑕的面容,不笑時冷若冰霜,能看出面紗女子的影子。
“方便問問你身上的斗篷是什麼嗎?”蘇君澤能看出那是一件靈器。
“這是我師父在一個秘境裡得到的七階極品靈器落影斗篷,只要輸入靈力便能隱匿氣息,與周圍景色融為一體,靠著它,我才能躲避仇家,”冷霜無所謂道。
寸瑛一聽落影斗篷,瞬間想起它的來歷,震驚道:“你是天一老人的弟子?”
“這位前輩認識我師父?”冷霜驚訝道,她是天一老人的關門弟子,天一老人被殺後,她一直暗中調查真相,發誓要為師父報仇,可惜在查到仇家後,不小心被發現了。
寸瑛淡聲道:“不算認識,只是聽說過罷了,你走吧。”
聞言,冷霜轉身走了兩步,又停下回過頭沉默看向三人。
寸瑛神色一下子更冷了,因為她是天一老人的弟子,以及蘇君澤救過她,這才讓她走了事的。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們也在被追殺,沒時間耗在這裡,”樂瑾懿淡漠道,要說不說的鬧哪樣。
冷霜嘴角微動,她已經被萬魔山追殺了,雲家她惹不起,但……隨即心一橫,開口道:“就當是為了還蘇丹師的恩情,我知道一個地方絕對安全,你你們如果信得過我,可以躲去那裡。”
“什麼地方?”蘇君澤問道,至於去不去另說。
“位於天之涯、海之角的神山,”冷霜一字一句回道。
不等蘇君澤說話,寸瑛正經道:“傳說中的神明墳山?”
“不是傳說,是真的,我也是躲避仇家時意外尋到的,那裡佈滿陣法,陣中有陣,無窮無盡,常人短時間內絕對尋不到,但本身也同樣危機重重,”冷霜回道。
“怎麼去?”蘇君澤思索片刻問道,現如今,他們沒有選擇,一直逃只是慢性自殺的過程。
寸瑛和樂瑾懿也同樣明白,因此並沒有多說什麼。
冷霜說都說了,自然不會故意欺騙隱瞞,她拿出一枚令牌,令牌上古樸的花紋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這是我在神山意外得到的令牌,可以直接傳送到那裡。”
“那你呢?”蘇君澤問道,這種令牌不用說也知道很珍貴,若是因為給他們令牌,導致冷霜被仇家追殺找不到躲的地方……他們不能恩將仇報。
三人的反應讓冷霜輕鬆不少,她笑道:“放心,我大仇未報,不會犧牲自已成全他人,令牌我還有一枚。”
“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