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黛玉病好以後,林珏則在家中開始準備自已的學業。自從經歷了被拐一事,他深感知識之重要,開始發奮苦讀。儘管之前他的成績就已經非常出色,但現在他更加專心致志,每天除了讀書就是鍛鍊身體。林如海看到兒子的變化,心裡感到非常欣慰。
林府府邸書房裡,林如海正坐在書案前,手中拿著顧瀾給他的一份密報,眉頭微皺,目光深邃。密報上顯示白蓮教發生內訌,奉聖左使徐坤與青陽護法柳如煙勾結關外建奴,發動叛亂,殺死白陽護法蕭戰天及乾坤兩堂的堂主,又燒了陪都南京的守軍草料場。教主百里青霜中毒逃亡後不知去向,應劫右使商靜檀遠遁漠北,紅陽護法陳漢昇收攏了部分殘餘教眾,在江南隱匿起來,以圖東山再起。
無錯書吧白蓮教教主百里青霜,神功蓋世。據說其標誌乃是一朵白玉蓮花,其下就是黃金蓮花標誌的奉聖應劫兩大使者,再次是銀蓮花標誌的三大護法,然後就是銅蓮花標誌的堂主,至於普通教眾,則是鐵蓮花標誌,至於那位聖女的訊息,則不為人知。
白蓮教源於唐宋,盛於元朝,由於前明嚴令禁止,逐漸式微,大夏建立後,白蓮教又開始盛行。他們以明王出世和彌勒下生的讖言鼓動百姓,與朝廷處於敵對狀態。大夏太祖年間,白蓮教聲勢甚是浩大,後來太宗、世宗兩朝厲行鎮壓,到本朝皇帝塗山靖宣武年間,因教主百里青霜行事隱秘,為人機警,兼之武功高強,白蓮教得以在大夏朝廷的壓制下秘密地發展。到朝廷這邊有所察覺時,白蓮教已然成長為一股不容忽視的反抗力量。林如海的父親在時就曾多次提議朝廷全力剿滅白蓮教,卻一直未能得到重視。直到前科探花林如海出任蘭臺寺大夫,多次與宣武帝塗山靖商議,認為與其全力圍剿,不如利用白蓮教內部矛盾,分化瓦解頑固分子,最終變成朝廷在江湖中的勢力。於是,蘭臺寺和錦衣軍聯合派遣臥底混入白蓮教,收集情報,暗中挑撥教內各方勢力。
白蓮教一方面打著驅除韃虜的口號,與建奴、蒙古等外族勢不兩立,另一方面又要和朝廷分庭抗禮,爭奪天下,他們並非鐵板一塊。這種複雜的內部矛盾和分裂現狀,正是朝廷可以加以利用的機會。
五年前,顧瀾和林如海便開始謀劃滲透白蓮教。顧瀾瞭解到白陽護法蕭戰天雖身為教主百里青霜的弟子,卻對白蓮教的前途深感憂慮,更對徐坤利用卑鄙手段先自已一步成為聖教的奉聖左使心懷不滿,就暗中遣人聯絡,許諾給他錦繡前程。經過長期接觸和策反,蕭戰天終於同意暗中為朝廷效力,成為朝廷在白蓮教的一枚重要棋子。既然暗中投靠朝廷,便沒了退路,為了向朝廷表示忠心,蕭戰天承諾等自已掌握了白蓮教的實權後,就會清洗勾結建奴,以及與朝廷作對的頑固分子,讓白蓮教成為朝廷在江湖中的助力。
然而,蕭戰天的計劃被狡猾的奉聖左使徐坤察覺,他暗中謀劃著清除掉蕭戰天這個心腹大患。後百里青霜宣佈沒找到聖女秦雪凝之前,下一任教主由蕭戰天擔任而不是徐坤後,徐坤與青陽護法柳如煙勾結建奴,發動叛亂,趁著蕭戰天不備,將他及兩大堂主一一殺死,後更是下毒謀害百里青霜,然後燒了陪都南京守軍的草料場,造成物資匱乏,前線戰事危急。百里青霜功力深厚,即便在中毒的情況下,還是殺死了柳如煙,震碎了徐坤的心脈,逃出生天。但是這場內亂讓白蓮教元氣大傷,勢力萎縮。
如今蕭戰天被殺,掌握實權的紅陽護法陳漢昇又是一個鐵心與朝廷作對,妄圖興復“韓宋”政權的瘋子。
林如海坐在書案前,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他知道,現在的局勢對自已非常不利,白蓮教的突然內訌讓他的計劃幾乎陷入癱瘓。他必須重新評估當前的局勢,找出新的突破口。於是,他向顧瀾說道:“千帆兄,如今白蓮教雖然內亂,但是涉及到的都是高層,人數不多,怕的就是八大堂和底下分舵的殘餘力量會重新集結,讓白蓮教的勢力死灰復燃,畢竟八大堂和小分舵的教眾人數眾多,一旦失去控制,後果不堪設想。”
顧瀾捋了捋鬍鬚,嘆了口氣道:“乾坤二堂被商靜檀帶走遠遁漠北,兌字堂已經被朝廷剿滅,坎離兩堂原本是蕭戰天的部下,都是朝廷的人,這些都不打緊,只是巽艮震三大堂的堂主都依附於陳漢昇,如果他找到那個神秘的聖女,聯合起來死心塌地要與朝廷對抗,倒真的是一個大麻煩!”
林如海聞言,眉頭緊鎖,說道:“江南的局勢如今變得極為複雜,想要徹底消滅白蓮教絕非易事。京城幾大皇子又在互相傾軋,暗中爭鬥,都想爭奪皇位,你我以後需要更加小心行事。任何一點失誤都可能導致無法挽回的災難。”
顧瀾點點頭,聲音低沉:“如海兄所言甚是。而如今,我們需要從長計議,仔細斟酌每一步的行動。”
林如海原本作為探花,可直接入翰林院做翰林院編撰,而後先入部再入閣,一二十年就能位極人臣。可他一心要做純臣,不想理會朝中的權利糾紛,便來了揚州充作皇帝的耳目。
此時,他還不知道,兩淮鹽業的耗子貪官比起白蓮教,對於林家的影響更為嚴重。原本的平行世界,林如海、賈敏和林珏的死並不尋常,極可能是為人所害,也是林如海送林黛玉進京避難的主要原因。—————————————————————— 時至九月,天氣越來越涼,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行人的臉上,帶來了一絲暖意。
晌午,林珏來到陸修遠的院子之外,怕打擾到陸修遠修煉內功,所以遲遲不敢敲門。於是他輕手輕腳地走到窗戶旁,小心翼翼地往裡張望。
陸修遠正閉目凝神,兩手合十,盤腿坐在房間裡打坐,他修煉的正是武當派的純陽無極功。他的呼吸和動作都極為緩慢,彷彿在感應天地的靈氣,追求人與自然的和諧。突然,他自言自語說道:“這都九月了,蒼蠅依然飛來飛去,倒是討厭的很!”於是右手輕輕一揮,只見一根繡花針飛出,準確地擊中了那隻蒼蠅。蒼蠅被擊落在地,釘在地板上,動彈不得。
林珏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對陸修遠的內功修為驚歎不已。雖說之前見過陸修遠殺死三個建奴的功夫,可要練到如此境界,當真非同小可。
林珏立馬推門進去,大叫:“陸師傅,你收我為徒,教我功夫吧!”
陸修遠聽到林珏的呼喊,緩緩睜開雙眼,微笑地看著他說:“大公子,林老爺可是探花郎,向來認為“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你若是當真想學武,不如先去找老爺或者太太談一談。如若他們是支援你學武的,我就收你為徒,教你武功。”
林珏聽了,心中一喜,連忙說:“我去試試。”說完,轉身向內堂跑去。陸修遠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嘴角微微揚起,接著又繼續閉目修煉。
林珏找到賈敏,雙膝跪地,急切地請求說:“孃親,您能支援我學武嗎?珏兒這次落難長了見識,兩位皇子都是從自小就習騎射的,聽說爹爹也不僅僅只是個文弱書生,自小也是學習騎馬射箭的,珏兒已經六歲了,也很想學武,保護自已,保護爹孃和兩位姐姐,求您支援。”
賈敏看著林珏渴望的眼神,不禁有些動容。她輕撫林珏的頭,語氣溫和地說:“珏兒,你不是喜歡讀書嗎,怎麼又想起學武了,更何況學武並非一朝一夕之事,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而且,學武之路充滿艱辛,你會遇到各種困難和挑戰。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林珏堅定地點點頭,目光明亮而堅定。“孃親,我下定了決心。武功不僅能讓我強身健體,還能磨練我的意志,我要成為像爹爹一樣有膽識有謀略的人。”
賈敏看著林珏,感慨萬千。她知道,林珏這個孩子雖然平時頑皮,但在關鍵時刻總是展現出超出年齡的成熟。她點頭意:“好,孃親支援你。明天你和我一起去見你爹爹,我們一起討論如何安排你的習武之路。”
林珏聽到賈敏的承諾,高興地跳了起來,然後深深地向賈敏行了個禮。“謝謝孃親!”
次日,林珏、賈敏和林如海三人齊聚一堂。
賈敏將林珏想學武的想法告訴林如海,林如海聽後,表示贊同。對賈敏說:“玉兒和珏兒都這麼大了,還沒有去過京城榮國府給岳母大人請過安呢。俗語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過兩年可以讓他們到榮國府,看看京城的世界。如若珏兒有武藝傍身,也會多一份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