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實習期,梁舒就特別注意這個臉蛋漂亮,工作努力的同事。
溫故和梁舒是8個新人裡,唯一年紀相仿又單身的人,所以周圍那些好事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們,也樂意來撮合撮合他們。加上他們倆都喜歡打遊戲玩桌遊,很快就打成一片。
只是那時候的梁舒,乾淨的就像是一張白紙,雖然不是初戀,但面對感情,面對親密關係,還是有些幼稚和理想化。
兩個人的關係最終推進到了曖昧,但也止步於了曖昧。
梁舒也曾不甘心,不明白,明明在靠近的兩個人,怎麼會越走越遠,就像是兩條直線,相交之後不得不漸行漸遠。是因為她的喜歡比他多?還是因為她過早地代入了女友的角色?亦或是他身邊有更好的選擇?梁舒始終沒有想通,也沒從溫故那裡要到過答案。
那是她第一次,嚐到了失戀的滋味。
她也試過強求,不要尊嚴不要面子地去質問,去哀求,但始終沒有叩開那扇緊閉的門。
那種無能為力的挫敗感,讓她花了一年才走出來。
第一次見關藝,是大概三四年後了。梁舒看到她的那一刻,一種突如其來的釋然從心底冒了出來。她想,這應該就是正確答案吧。
她也在那一刻想明白了當初,溫故沒有選擇她的原因,原來自己,從來就不是他喜歡的型別。哪怕自己和他再有共同語言,再愛好一致,也只能停留在朋友了。就像是對方需要一顆珍珠,而你是一顆鑽石。你哪怕再耀眼再奪目再昂貴,你也始終不是珍珠。
愛情,或許就是這麼莫名其妙的東西。
而如今,看著被嫌棄被背叛被棄如敝履的珍珠,梁舒也有了一點慶幸。男人的喜好,從來就不是一成不變的。今天你可以是他的寶貝,明天也可能是他的累贅。
躺在潔白的床單上,梁舒看著旋轉的天花板,慢慢閉上了雙眼。
-
-
談完生意,還多到一天時間。溫故和梁舒商議著,去市區逛逛。
“什麼西湖十景、雷峰塔之類的,我大學的時候都看膩了,你如果要去的話,我可不奉陪。”梁舒坐在副駕駛,悠閒地補著口紅,完全沒有一個下屬該有的樣子。
溫故聽完,也只是無所謂地笑笑:“你不是想去逛街嗎?那就去商場吧。”
“其實我很好奇。”梁舒補完妝,轉過頭看向溫故,“你老婆知道我們倆一起出差,沒鬧翻天?”
溫故握著方向盤,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見:“我沒告訴她是和你。”
“啊?”梁舒皺著眉頭,“難怪呢。”
“不過她也沒少查崗,昨天我回房間之後,又打了一個小時的影片電話,困得我不行。”溫故有些不耐煩道。
“但你隱瞞她,萬一哪天讓她知道了,豈不是有理也說不清了?”梁舒道,“你清不清白我不敢打包票,但是我可是清白的呀!別到時候不潑我水,改潑硫酸了。”
“喂,梁舒,好歹我們也是共事七年的戰友了,這麼冰冷的話能從你37的嘴裡說出來?”溫故笑道。
“說實話,你們家那位仙女,還有這麼潑婦的一面,我是萬萬沒想到的。我以為她除了跳跳舞看看書練練瑜伽拍拍美照,根本不食人間煙火的。”梁舒道。
溫故自嘲地撇了撇嘴:“她是不食人間煙火啊,她還要逼著我一樣不食人間煙火。家裡的飯菜不見一點油水,不讓我喝酒不讓我熬夜,每天一大早被強行叫起來,出去跟她晨跑一小時,嘴上說是為了備孕,比軍訓還累。我這哪兒過得是人過的日子,我整個一苦行僧啊。”
梁舒有些吃驚,隨即又有些促狹地笑著:“哦喲,那你也太慘了吧。”
“不說我了,說說你吧,你最近怎麼樣啊?”溫故瞟了梁舒一眼,“最近面色紅潤,和之前那個男朋友處的不錯吧?”
溫故知道一點梁舒和許照的故事,所以自然而然地提起,卻沒想到梁舒卻搖了搖頭。
“我和他分了,現在談了個新男朋友。”梁舒坦然,想起之前那次酒局,溫故明明和許照碰過面,就覺得戲劇化。
“分了?真的假的啊,我記得你可喜歡他了,為了他才離婚的啊。”溫故有些詫異。
梁舒玩著自己的頭髮,自嘲地笑笑:“我喜歡有什麼用,人家把我當備胎,當魚,當大冤種。所以我也沒辦法啊,一咬牙一跺腳,就分了。”
溫故搖搖頭:“你看起來可不像戀愛腦,怎麼還給人家做魚?”
梁舒道:“上輩子欠他的吧,這輩子還情債來了。不過沒事,有別的小哥哥幫我療傷。”
溫故揚了揚眉毛,笑道:“厲害啊,還是你自由。”
梁舒換了個坐姿,靠在車窗上看著溫故:“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有渣男的潛質呢?這麼愛自由,結什麼婚哪?”
溫故卻笑笑:“大不了,跟你一樣,離了唄。”
無錯書吧“嘖嘖嘖。”梁舒忍不住道,“真是渣男啊。這話你都說得出。溫故,我真看錯你了。”
“那不然呢?我在你心裡是什麼形象?愛家庭愛工作愛生活的好男人?”溫故推了推眼鏡,看向梁舒,薄唇露出些冷笑。
“溫故,你知道嗎?以前的你,在我心裡是不一樣的存在。”梁舒看著窗外繁忙的車流,慢慢道,“我以為你不是膚淺的人,不會被低階的慾望左右的。”
溫故聽完,沉吟了很久都沒有接話,終於,在抵達商場停車場之前,他淡淡地答了一句:“梁舒,你記著,男人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