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陸建斌搖頭。
“你真的對你娘陶罐裡養的東西一點不知道？”艾美不信。馬蓮花身上的鬼氣太濃郁了，說明這隻鬼養了很久，作為和馬蓮花朝夕相處的人，陸建斌怎麼可能一無所知？
陸建斌繼續搖頭。
“陸建斌同志，你娘還在搶救室裡，你要是再這麼不配合，到時有的是人來拔管。畢竟一個養鬼的人，我們沒有必要寬待。”
“我說......”陸建斌艱難開口，終於抬起頭有所反應，“但是我只知道一點。”
“一點也行。只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就好了，你娘那邊我們也會酌情處理。”艾美安撫道。
.................
一個小時後，艾美拿上本子離開，換掉醫護服去找王晴彙報。雖然不認可王晴，但現在王晴是她的上級，該報的還是得報，不然就是她瀆職了。
確定人離開後，張延東從床底下爬出來，對上陸建斌顯然被嚇到的一張臉，從褲兜裡掏出本子，吐掉筆帽道，“陸建斌同志，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我就是那個喜歡拔管的......”
——“晴姐，陸建斌說，他娘只是想幫他找個媳婦兒。”
“找媳婦兒跟養鬼有什麼關係？”王晴覺得這母子倆果然有病，連腦回路都有病。
“陸建斌他說他並不知道罐子裡養的是鬼，以為是菩薩、關二爺之類的。他娘每天都會拜，然後滴一滴血，每年還會給那個罐子過生日，說是可以保佑他們心想事成。
無錯書吧至於什麼心想事成，陸建斌一口篤定是娶趙青檸。”
“趙青檸又是誰？”王晴都快被繞得團團轉了。
之前審那一堆婦女同志就出來一大堆人名，一下說馬蓮花和這個有仇，一下說馬蓮花和那個有仇，害她一頓查，看有沒有可疑的人，最後全白問。之後又有人說馬蓮花男人的骨灰，找人一查，馬蓮花男人是土葬的......
“馬蓮花給他兒子陸建斌看好的媳婦兒。也是鐵路局的，之前是陸建斌上級。”
“那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咯！難怪要每天拜鬼......”看來是隻喜歡做交易的鬼，以馬蓮花的鮮血為食，如果能以馬蓮花的鮮血引誘，估計很快就能上鉤。
“晴姐，你真的相信陸建斌說的？”
“怎麼，他是馬蓮花兒子，他的話不信，信誰的？你是覺得陸建斌不老實，還是覺得馬蓮花還會騙他兒子？”王晴覷了一眼，頗有些不屑道。
......陸建斌老不老實另說，他甚至都不知道鬼的存在，他的話能信幾分？“晴姐，之前不是還有個目擊者和小孩子我們這邊沒做筆錄嗎？
孩子就算了，那個目擊者就是趙青檸同志現在的丈夫，據說當時還和馬蓮花有所不愉快，咱們真的不用找來做筆錄嗎？”
“你都說是趙青檸丈夫了。那個誰誰誰見著癩蛤蟆他娘能有好臉色嗎？”王晴不想審了，反正一堆普通人也審不出個什麼東西來，還不如直接釣【鬼】。
對於上級這麼輕下決斷，艾美是不贊成的，不過她是下屬，服從就好了。
“對了，儀器審批下來了嗎？”再不審批下來，萬一馬蓮花死了，她去哪裡找馬蓮花的鮮血釣鬼？
“儀器在周隊長那裡。”艾美淡淡回道。她也是才知道的。
“怎麼會？我先審批的！”王晴激動起來。
“不是，是周隊長。他回局裡調資料的時候就審批了。”
“哼，我看，調資料是假，申請儀器才是真！”王晴憤憤不平，“還是這麼雞賊，我去找他拿回來！”
艾美合上本子沒說話。拿回來？她覺得這位晴姐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肚子裡沒貨卻又偏愛貪工。就算能從周隊長那裡借來裝置，她知道怎麼用嗎？
————“老太太，還記得我嗎？我上次來過這的。你上次喊我去那個紅色房間看看，現在方便嗎？”吃飽喝足，朱霸旦又帶瑞寶來拾荒。他今天想幹票大的！
“不方便。”廢品站阿婆打量會兒，從朱霸旦臉上收回目光，指了指牆角堆著的蛇皮袋子，“五毛錢一袋，自已挑。”
......好吧，看來已經錯失良機。
朱霸旦稍稍遺憾，依舊是兩個蛇皮袋子，他一個，瑞寶一個，一塊錢。瑞寶已經有拾荒的經驗了，蹲下就開始找讓他覺得舒服的東西。
望了一圈，沒看到挑眼的醜東西，朱霸旦也蹲下來到處翻一翻。
就這樣一大一小安靜地翻著垃圾，靜謐的空間裡時不時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朱霸旦想他大概是沒什麼淘寶的天賦和運氣的，老半天也就入了幾本書，和一個丟了蓋的瓷罐子。
聽說瓷器往往是完整無缺最為值錢。就算手裡的瓷罐子是個真古董，丟了配套的元件，價值起碼要折一半......
“誒呦，三霸子，你咋在這......撿垃圾？”劉小蘭今天是出來賣廢品的。家裡幾乎換了新，她心情好得不得了，舊的能賣就賣，不能賣的就劈了做柴堆屋裡佔點地方，反正老陳那個侄女想過來住沒門！
她家那個床就算是堆柴，也不可能堆那個白眼狼！
“劉大姐？”朱霸旦沒想到在廢品站還能遇見熟人，也挺驚訝的。“你來買廢品？”
“買啥呀？廢品有啥買的？我賣廢品呢！”劉小蘭數著手上六張毛票子，一張臉笑得和朵花似的。再添兩毛錢，能買斤肉吃了！
不過，劉小蘭目光在三霸子身上打量了又打量，不會吧？
趙青檸嫌三霸子在家吃軟飯，趕他出來撿廢品了？她趙青檸一個月賺這麼多，養個三霸子，無非就是多幾口飯，這都不願意？！也太摳了吧？
果然有錢人最討厭了！
對上劉大姐同情又憐憫又看不慣的表情，朱霸旦是有點懵逼的。但正好碰到劉大姐，就順便問上一句，“劉大姐，你這兩天嗖嗖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