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檸吃完飯就去上班了,朱霸旦睡一覺起來,領著帥氣的小正太瑞寶把衣服曬了,揣上個玩具,目標明確去找大隊伍,打算深入八卦中心。
要不想當被八卦的當事人,這個絕對是捷徑。
他要說她們的話,讓她們無話可說!
潛入計劃非常之成功。
不得不說,門面就是門面啊!
朱霸旦才慢悠悠牽著逛了一圈呢,瓜子都沒用上,他和瑞寶就被圍追堵截,擁在最中心了。
瑞寶並不認生,大姐阿姨們逗他也只是給一個淡淡的眼神,不哭不鬧,剛睡醒的小臉蛋紅撲撲的,眼睛水亮亮的,頭髮蓬鬆松的,看得鐵路局那些個大姨大嬸一時間更是心兒軟軟,愛不釋手。
但......
朱霸旦皺了皺眉,
無錯書吧注意到其中有個大娘看他的的眼神很奇怪。
手裡一直抱著的那個泥土色的陶罐也很奇怪。
不過周圍人沒多給眼神,像是習以為常了似的。朱霸旦也不好多做打量,收回目光,繼續姐姐、阿嬸的攀交情,摸底細,一張俊朗的笑臉無往不利,帶著張機關槍似的嘴融入得異常迅速。
一個下午下來,那張家長李家短的,分分鐘就見證了某個小夥子的聲名鵲起,再分分鐘又見證了某個誰聲名狼藉,還有那誰誰家的媳婦兒摳得跟人吵架都捨不得吐人一口唾沫啥的......給朱霸旦聽得都覺著他挺沉默。
呼~
本場最佳沉默代言人瑞寶第二十三次伸出小手摸了摸臉蛋上的口水,再仰頭望一眼他那正和別人“布嚕布嚕”吐珠子似的三霸子叔叔,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聲音極輕,朱霸旦卻聽到了。
以為小傢伙又到了他的自閉時間,胳膊肘夾起軟軟的正太往懷裡藏,準備帶他回去。
今天也算收穫頗豐,明天再來......朱霸旦起身和各位大姐大嬸們告別,甚至還約了明天的時間。
卻沒想到之前那個讓他有點在意的大娘徑直朝他走過來,開口便是道,“你就是青檸的男人?”
誒?!!!眼前這俊小夥子是青檸同志的男人?
前一分鐘還親親熱熱相談甚歡的人群“轟”一下散開了,對著朱霸旦帶上了十二分打量的眼神。
不是說那個是鄉下來的鄉巴佬嘛?眼前這個能說會道,談吐不凡的一看就是文化人啊!他們那些不太形象的話,這小夥三兩下就說到了點子上,怎麼一下成了個倒插門的了?
不能接受。
而且,人家懷裡還抱了個孩子呢!
沒聽何主任說青檸同志找了個有孩子的啊?小夥不說話是不是預設了?剛才他們應該沒說青檸同志什麼不好吧?
一群大姐大媽震驚之餘,皆是陷入了深深的回憶當中。今天說了不少壞話的劉小蘭更是仔細檢討了一番。
廢話,她男人在趙青檸手底下做事呢!
......別說其他人被驚到,就是朱霸旦本人也被驚到了。剛才他可沒自報家門。這個大娘是如何知道的?貌似他們還沒碰過面?
不過,
現下既然被說穿,那麼也是時候亮出自已的身份了!朱霸旦清清嗓子,朗聲道,“對,我就是陸陽鐵路局機務處工程師趙青檸同志他男人,大娘請問您是?”
.................................
是錯覺嗎?怎麼感覺這位同志吃軟飯還吃出了種自豪感呢?情、報組織十幾位成員面面相覷,一時間皆是神色各異,都不知說點什麼好了。
對此,劉小蘭是有幾分鄙夷的。
“她是陸建斌他娘啊!陸建斌你認識不?”確認自已剛才沒說什麼趙青檸壞話,劉小蘭又活絡了起來,語氣裡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和你家的那位差點成了好事呢!”
所以這個大娘就是她們上午話裡提及的那位馬蓮花馬大娘咯?
那這個劉大姐挺喜歡胡說八道嘛,還差點成事?他又不瞎,媳婦兒可厭煩著那個什麼陸建斌呢......朱霸旦嘴角扯出一抹弧度,瞅著這位活躍的劉大姐微微眯眼道,
“是嗎?沒聽我們家青檸提起過誒!倒是今天上午路過的時候,好像有聽劉大姐提起過馬大娘,說什麼什麼皇位,什麼什麼馬大娘病了?”
!“誰說的?我可沒說!”朱霸旦這話一出,劉小蘭瞬間如驚弓之鳥般,著急否認,先前臉上的那點幸災樂禍全沒了,偷偷瞄一眼馬蓮花,見她一張皺巴巴的老臉上沒什麼表情,心下更慌。“蓮花嬸,你可別聽信了這個外來的!”
“公正自在人心,反正又不止我一個人聽到。”朱霸旦覺得這位劉大姐的反應有些過於誇張,不單單只是那種被人當面戳穿說人壞話的心虛,更多的好像是懼怕?
不過這也不影響他發揮,“張大嬸,你有聽到,對吧?我記得當時你和劉大姐在一起,還替我們家青檸說公道話了呢......”
朱霸旦笑眯眯點名。
被點到名的的張大紅一噎,一時間說“有”也不是,說“沒有”也不是,只能僵僵地笑了笑。
有件事她一直沒跟人說過,其實她覺得馬蓮花這個人有點邪門。之前她帶著孫子去馬蓮花家串門,孫子之後總要大病一場。
不是一次,不是兩次,而是三次。
後來她就悟過來了,有一天自已去尋了那馬蓮花,決定要點賠償什麼的。
門沒關,她一推開就看見向來節儉的馬蓮花居然在家裡點了二十四根大紅蠟燭!圍成一個奇怪的紅圈,最中心擺著的就是她時常抱著的那個陶罐子,
當時馬蓮花老得和樹皮一樣的臉朝她望過來,那一面詭異的紅光,誒呦,可別提了......
馬蓮花瞄了劉小蘭和張大紅一眼,又將深陷混濁的雙眼直直投向朱霸旦。
朱霸旦目光坦然。“馬大娘,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和我說啊?您說,我聽著......”
“你配不上青檸。”馬蓮花抱著手裡的陶罐,聲音沙啞得像一隻老舊的鐘,讓人聽著就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