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面木製漆畫。長不到一米,寬應該不足半米,儲存在一個木框裡,幾乎沒有折損。整體顏色很是鮮豔,上面畫了幾個古代裝扮的人物,看起來就有一種高深獨特的藝術感。
他小時候,曾經跟他被罵暴發戶的爺爺去陶冶過幾次藝術情操,那玩意兒他感覺他幾乎是沒有的,因為他覺得不錯的都叫不上價,倒是他覺得奇奇怪怪的玩意兒最後都能賣出個天價來。
眼下這個他就感覺很奇怪。
畫面鮮豔如血,人物臉部卻一片煞白,就跟那無臉鬼似的,反正他欣賞不來。但他記得有一場拍賣會一幅類似的漆畫最後賣出了3000萬的高價,那還是零幾年......
瑞寶見大高個一直不動,就拉著蛇皮袋子靜靜地蹲在一旁,看起來乖巧極了。
“瑞寶,你也選啊,你喜歡啥都選上,到時發財了,你一半,我一半......”朱霸旦挑了挑,往瑞寶蛇皮袋子裡塞上兩樣,給他做示範。
瑞寶默了會兒,然後有樣學樣,也往裡面塞東西。不過他的手小,所以拿的都是小東西,小玩意兒,大部分是顏色鮮豔的。
朱霸旦目光定了定。其實他覺得瑞寶的自閉症也沒有這麼嚴重,或者說其實並不是自閉症?因為他以前瞭解到的自閉症並不是這樣的,大都很有脾氣,也沒有辦法一下融入新的環境。
但瑞寶就很乖。只是說不經常回應你,這一點跟一般的小孩倒還是有點區別......
這個,要的......這個,不要......瑞寶一旦開始做什麼,就會非常專注。這會兒撿起垃圾,那也是一板一眼。東西里裡外外瞧夠了,再認真決定要不要。要的,就仔細收好,不要的,就放回原處。
一旁心有感慨的朱霸旦受到感染,把漆畫收好,蹲身繼續挑選起破爛來。
該說不說,廢品站確實是沒辜負它的名字,廢品多得很。不過能撿來這的,說明都是能變廢為寶的東西,只是說於他而言,沒什麼價值罷了。
又找了會兒,朱霸旦實在是沒再找出什麼漏來,不由得有些鬱悶。
看來八零年,已經不是這麼好撿漏了啊!
聽說六十年代那會兒是沒人敢搞這些的,七十年代東西掉地上都沒人敢撿,還要燒了砸了才放心,到了七十年代後期,才有一些膽子稍大的人,打著回收廢品的名義收購些東西,然後再賣給別人,賺幾個辛苦費。
而八零年,古董市場已經逐漸開放......
重點檢查過瓶瓶罐罐後,朱霸旦也不再指望找什麼古董了,瞄上了一些舊書舊報紙啥的。這年代沒有網路,沒有平板、智慧機,看書看報多少也算個消遣。
收了幾本做菜的書,朱霸旦又撿到了三本記載奇聞異事的藍色書本。上面標的(一)、(五)、(六),這一看,就知道中間還有個(二)(三)(四)。
稍微閱讀了第一本的兩章,朱霸旦覺得還是挺吸引人的,不想到時看了上文沒下文,就趕緊找起中間三本書來。
邊找邊念幾句,突然被一份舊報紙吸引了目光。
在這份報紙的第二版,【鬼屋】二字佔據了極大的版面。與它相關的內容也佔據了極大的篇幅。
它不是一個鬼故事,而是一樁確有其事的新聞!
朱霸旦心中一動,拿起報紙,一目十行。瞭解到標題說的【鬼屋】,不是某一間屋子,而是好幾棟建於七十年代的建築,最初是被用作一些機構的指揮部。
無錯書吧但七幾年這裡發生了一些很不好的事。一些無辜的人命喪於此,漸漸有了一些鬧鬼的傳說。
後來,特殊的十、年過去,這幾棟建築就被用作禮堂和集體宿舍。住的人多了,屋子裡發生的怪事也越來越多,
比如說水龍頭半夜自已滴水......收好的剩飯剩菜第二天一點不剩......睡一覺起來脖子上突然多了一個血印......諸如此類的事情,層出不窮,搞得大家都很害怕,很多人寧願住外面,也不再願意住宿舍。
再之後,發生了一件更玄乎的事情。
一個膽子大的青年半夜起來上廁所,聽到走廊上“咚咚咚”的聲音,忍不住去看個究竟。結果推門見到走廊上亮著燈,兩個鬼影在吵架。
青年聽得分明,
一個女鬼在說,太擠了,太擠了,一定要把這些人趕走!
而另一個男鬼很氣憤,說把人趕走了,他就沒有食物了。
然後兩個鬼就打起來了。
打到青年面前,面色煞白的男鬼露出兩顆尖尖的獠牙,舌頭伸得長長的,發出陰森詭異的聲音,“哦,可口的人類,你願意送我點血嗎......”
青年當時就被嚇暈了。第二天被喊醒第一件事就是要搬走,說什麼也不肯再住,滿臉驚恐,嘴裡嚷嚷著“鬼吃人了,鬼吃人了......”
要知道,這還是個膽大不信鬼的。
一時之間人心惶惶,“鬼以人為食”的言論就此傳開,基本上沒人肯再住宿舍,幾棟建築漸漸空置下來。
到一九七八年,負責看守大門的人離世後,這幾棟建築就成了真正意義上的“鬼屋”,流浪漢都不敢靠近......
一九七九年時,有人接手這幾棟建築,尋思拆了再建,可拆除的第一天就發生了怪事。接手的人扛不住最後只能急急掛出了一個驚天低價......
...............
整篇文字下來都縈繞著略壓抑恐怖的氛圍,朱霸旦本人卻是看得熱血沸騰,目光大亮,恨不得把報紙盯出個窟窿眼來。
誒呦喂,好像叫他撿到個大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