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牧門主,與我這個傀儡的對決你的感受可還滿意?”
望著被蕭耘全力壓制,但仍舊拼命抵抗的牧九歌,白袍老者哈哈大笑。
搖響手中的鈴鐺,蕭耘的攻勢更加猛烈。靈力的輸出攪動著她本就不全的魂魄,一下子面色蒼白起來。
牧九歌等的就是現在,青影靈光大盛,在蕭耘沒反應過來時左手握拳,一拳砸進她的腹部。
趁她倒退之際,身子如影,迅速將昏倒不醒的君野抓起一道傳送符離開了這裡。
蕭耘下意識要追,但接下來接受的指令告訴她行了,不必追了。
蕭耘再次退回白袍老者身側,低垂著頭,等待接下來的指令。
“世叔,我已經完成了你給的任務,那淮之?”,墨嫣從洞口裡走出來詢問,剛才的打鬥她已經全面看清楚了,這下子她應該算完成任務了吧。
“淮之......”,白袍老者瞥了墨嫣一眼,“你放心吧,我會將淮之的魂魄從她身上提取出來。”
“不過,嫣兒,世叔這裡還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
墨嫣頷首望他。
“要想將淮之的魂魄毫無損傷的提取出來,除了我已有的材料外,還需一味草藥——引魂花。”
“引魂花?”
白袍老者點頭,“引魂花生長在冥界與修真界的交替處,待會兒我助你到達那裡,你將此花給我摘取回來即可。”
墨嫣不說話,就那麼看著白袍老者,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話。
白袍老者見此,立馬變了臉色,“怎麼,你還不信我?”
墨嫣立即答應下來:“世叔的話,墨嫣當然相信。如此,就麻煩世叔了。”
白袍老者笑眯眯的扶了扶白鬍須,隨後帶著蕭耘離開了此地。
繞過七拐八拐的洞口,白袍老者總算是到了他將蕭耘製作成傀儡的地方。
不見天日的狹小的空間內,超大的石桌上雜七雜八的材料,被橫七豎八的鎖鏈捆著不能動彈的‘小白鼠’。
見著倆人走進來,一‘小白鼠’睜開了眼睛,死死的盯著走在白袍老者身後的蕭耘,想要從她的眼神中讀取自已期待的訊息。
只可惜,他失望了。
白袍老者並沒有阻止螻蟻的掙扎,他走到石桌上,又開始提煉藥物。
剛剛那一戰他發現了蕭耘的弊端,這魂魄不全確實是個麻煩,戰力有所損耗,這可不利於他們要做的事。
所以,為了大業必要的犧牲是值得的。
捆綁在‘小白鼠’身上的鎖鏈叮噹響,白袍老者並沒有因它分散注意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杯呈現深褐色的液體被他提煉了出來。
白袍老者走向‘小白鼠’,端著藥碗興喜道:“這可是好東西,喝了它,你就可以回家了。”
左星瀾呸了一聲,怒罵:“你們如此不把人當人,早晚有一天你們必下地獄。”
白袍老者微笑,反駁:“此言差矣,我們怎麼沒把你當人。”
“你看你一來,我們就以最高的禮儀招待你。可是你自已不領情,要不是看在一千年前大家同屬一族的份上,你早就變成陣法中的一員了。”
“你腦中的東西是我們一定要得到的,陣法因為你的族人而變得不全,現在你有機會將功補過,你就偷著樂吧。”
說完,便癲狂的將手中的藥液灌入左星瀾的口中。
汲取修真界氣運的八大陣法其實並不完善,說到底還是左星瀾祖先的那一支將最核心的技術帶走了。
留下的陣法雖有模型,但也只是個大概。
否則,按照他們原本的計劃,哪裡需要五六百年來汲取氣運。
這也是當他們發現左星瀾存在時一定要得到他的原因。
白袍老者的眼珠抖大,他可太興奮了。
左星瀾努力的吐出口中的藥液,但防不勝防還是有些被他吞了進去。
直到一抹血液灑在了他的臉上。
是蕭耘。
左星瀾望著她,有些愣住。
蕭耘一揮手就將捆綁在左星瀾身上的鎖鏈震碎,便再也忍不住半蹲下來,她的額頭上全是細汗,搖著頭說:“我醒的及時吧。”
左星瀾立即站起跑開將剛才吞進去的藥液催吐吐出,隨後才看向另一個從洞口處走進來的女子。
墨嫣快步走到蕭耘身邊,運功替她療傷。
等蕭耘的臉色好了一些後,才問:“接下來要做什麼?”
蕭耘扯笑,將左淮之的魂魄交給她,“接下來就不關你的事了,你帶著他離開這裡吧。”
墨嫣接過,望著蕭耘,得她肯定後留下一句“你們小心”,就走了。
半年有多長,蕭耘不知道,但有多短她卻是能感受到的。
當初從墨嫣身上扯下的妖狐有異,也是在那時她的身體裡被種下了傀儡的種子。
蕭耘並沒有聲張,她想著依靠自已的將其給逼出來。
但沒有成功,從仙藻山回來後,布了一層結界在君野身上,蕭耘找到了左星瀾,想著他比較對那群人的手法熟絡些。
才從其口中得出它的厲害。
也是在這時,墨嫣推門而入,她要跟蕭耘談判。
條件就是把左淮之的靈魂還給她。
半年的時間沒有多少了,再不消滅陣法蕭耘根本耗不下去。
所以,她答應了。
要想解開這個傀儡術,左星瀾需要製作它主人的心頭血。但傀儡是以主人的命令作為首要任務的,一般第一個命令都是護主,所以蕭耘不能殺他。
而且,要讓主人相信傀儡真的煉製成功,在傀儡面前不設防還需要一個測試。
左星瀾立即將方才從還有一口氣的白袍老者身上抽取的心頭血煉製的解藥遞給了蕭耘。
等她服下後,運功幫她消化。
待蕭耘再次睜眼後,她朝著左星瀾笑,“接下來就是毀滅這個陣法了。”
“想不到這茫茫雪山竟然就是我最後見過的風景。”
蕭耘站起來,將一物交到了左星瀾手中,“這是我自已弄得法器,裡面運作的陣法可以幫助君野那小子快速成長起來。”
“就麻煩你交給他了,告訴他一句話,我等他。”
左星瀾顫抖著手下,他突然明白了蕭耘要幹什麼。
“你......”
“還有就是你們了,這一戰我自已上,但還有一處陣法,你一定要幫助牧九歌他們快速偵破。”
“牧九歌人還不錯,你對修真界有大恩,他會保你們平安的。”
蕭耘嘆氣,“待會兒記得自已逃,我打起架來可顧不上你。”
說完,蕭雲疏就轉背要開工,卻被身後那人抱住。
滾燙的眼淚砸在她身上,他聽見左星瀾哭著說:“你一定要撐住,等你那個傻徒弟,也等著我。”
蕭耘微笑,拍了拍左星瀾的手,毅然決然的走出去了。
這一戰修真界好多人都不明白蕭耘為何要這麼做,只知道原本潔白的雪山因為她而染上了紅色。
當被這一動靜吸引過來的修士們都大為震驚。
他們紛紛拔劍將劍尖指著雪山之巔的女子,勢必要消滅這殘害生靈的魔女。
他們來的太晚了,蕭耘的身子有些抖,這次她是真的撐不下去了。
......
......
驚天大訊息,新鮮出爐的魔頭轉眼就飛灰煙滅,現場只除了一條項鍊啥也沒有留下。
據現場的人相告,那條項鍊還被凌雲門的牧門主撿了回去。
一個月後,凌雲門門主宣告有與修真界存亡的大事要公佈,想知道的可以前往凌雲門。
在那裡,他們得知了一些不曾瞭解過的真相。
原來魔頭不是魔頭,是真正的無名英雄。
原來,他們一直生活在保護之下。
原來,都已經一千年了。
大夥沉默,接下來更加努力修煉,為了下一個百年之戰不再有人因其犧牲。
而蕭耘以及天道也為他們留下了轉機——一個名叫君野的少年。
......
......
滄海桑田,時間稍縱即逝。
蕭耘自從獻祭後便一直處在一個灰濛不見天日的地方,靈魂也是一日比一日虛弱。
為了堅持的久一點,她關閉了自已的神識,將自已投入黑暗當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束光灑在了她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