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系統的鑑定結果，蘇晨心頭猛地一顫，彷彿被一道閃電擊中一般。

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的一對汝窯花瓶。

怎麼可能？自已千挑萬選的這對花瓶，竟然一真一假！

蘇晨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再次將兩個花瓶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湊近仔細端詳起來。

然而，除了注意到兩者的開片略有差異之外，他實在找不出其他明顯的區別。

蘇晨眉頭微皺，眼神閃爍不定，但臉上卻並未流露出絲毫異樣。

他暗中思索著應對之策，手指輕輕摩挲著其中一隻瓷瓶，若有所思地說道：

“這個瓶子的釉色似乎有些不均勻啊。”

見蘇晨如此認真地比較著兩隻花瓶，並且一眼就指出了問題所在。

老闆的心裡不禁泛起一絲心虛，他連忙陪著笑臉解釋道：

“哎呀，您可真是行家啊！這可是宋代的老物件了，有點小瑕疵也實屬正常啦。”

蘇晨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隨手放下手中的瓶子，接著又拾起另外一隻：

“嗯，不過這個瓶口好像有點磨損呢。”

老闆趕緊附和道：

“是啊，畢竟是經歷過漫長歲月洗禮的古董嘛，難免會留下些歲月的痕跡呀。”

聽到這裡，蘇晨心中已經有了底。

他故意放低聲音，語氣神秘地說：

“老闆，你這對瓶子價格太高了，我再考慮考慮。”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腳步卻沒有邁得太快，彷彿是在等著老闆喊住自已一般。

果然，老闆一見狀，急忙開口道：“價格可以商量嘛，你要是真心想要，我們再談談。”

蘇晨停下腳步，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微笑著說：

“那你給個實價吧。”

老闆猶豫了一下，似乎在心裡權衡利弊，過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

“最低再給你便宜一百萬，不能再少了。”

蘇晨心中暗喜，他知道老闆已經降低了心理預期。

但他依然不動聲色地說：

“還是太貴了，我現在沒這麼多現金。”

接著，他開始在兩個汝窯瓷瓶之間來回打量，時而拿起這個看看，時而又放下換另一個。

嘴裡還喃喃自語著什麼，似乎在比較它們的優劣。

老闆靜靜地看著蘇晨的舉動，心中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緊張。

他不知道蘇晨到底在想什麼，也不確定蘇晨是否真的懂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蘇晨終於停止了挑選，他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個瓷瓶上，然後抬起頭看向老闆，說道：

“這樣吧，三百五十萬我要一個。”

聽到蘇晨只要一個，並且還精準地挑出了那個真正的古董瓷瓶時。

老闆的心猛地一沉，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難道蘇晨發現了這兩個瓷瓶之間的秘密？他究竟是如何分辨真假的呢？

老闆不由自主地開始質疑自已最初的判斷，或許蘇晨並非一般的顧客，而是個深藏不露的行家裡手或權威專家。

想到這裡，老闆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心跳愈發急促，似乎隨時都會從喉嚨裡蹦出來似的。

然而，令他困惑不解的是，這對瓷瓶出自高手匠人之手，精心仿製而成。

對方可是古法汝窯的家傳世家啊，而且還有專業老化造假的老師幫忙。

除了表面開片略有差異之外，幾乎毫無破綻可循。

即使是他本人，也難以察覺到其中存在何種問題。

更何況，他曾經諮詢過多位擅長造假售假的同行友人，就連他們都未能瞧出絲毫端倪來。

可是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究竟是如何看出來的呢？

不過，畢竟從事造假賣假行業如此之久，老闆依然表現得極為鎮定，語氣沉穩地說道：

“抱歉，這款汝窯瓷器並不單獨出售。”

聽完老闆的回答後，蘇晨默默地搖了搖頭。

就在剛剛老闆猶豫不決之時，蘇晨敏銳地察覺到了老闆的緊張情緒。

他那飄忽不定的眼神，早已將其內心的不安暴露無遺。

於是，蘇晨當機立斷，決定再添一把火。

他輕柔地撫摸著那個真正的瓷瓶，動作緩慢而優雅，同時慢悠悠地開口道：

“這個瓷瓶的確相當出色，但很遺憾，我現在的現金只能購買其中之一。”

“如果你不單獨售賣，我現在的現金實在無力承擔。”

說完後他帶著滿臉的遺憾，緩緩搖頭，轉身離去，準備晾一下老闆。

然而，恰在此時，一個突兀的聲音驟然響起，徹底打亂了蘇晨原本的計劃；

“哎，小兄弟，不如我們合作吧，每人出資三百萬五。”

“你挑選一件，我也挑選一件，如何？”

蘇晨聞聲轉過頭去，目光落在說話之人身上。

只見對方是一名身著儒雅服飾的中年男子。

他微眯著眼，上下打量著蘇晨，那目光彷彿要穿透他的身體，看清他內心的想法；

“怎麼樣？小兄弟。”

男子笑盈盈地問，臉上透露出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蘇晨心中暗歎一聲，原本完美的計劃如今卻被徹底打亂了。

他本來想趁著老闆心虛的時候，以低廉的價格拿下真正的汝窯瓷器。

然而，現在多出了這麼一個人，情況瞬間變得複雜起來；

\"這位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我個人比較習慣獨自行動。\"

蘇晨委婉地拒絕道，儘量讓自已的語氣聽起來堅定一些。

“別啊，小兄弟。這樣的好機會可不多見，一旦錯過了，可能就再也沒有了。”

男子似乎並不想輕易放棄，繼續勸說著；

“你看，這對汝窯瓷器在市面上可是難得一見，咱們一人一個，豈不是皆大歡喜？”

蘇晨沉默了片刻，心中飛速思考著應對之策。

他實在不願放棄眼前這個珍貴無比的真品，但又不能確定眼前這個男人是否是老闆特意請來的托兒。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開口問道：

“如果一定要合作的話，倒也不是完全不行。只是……你打算挑選哪一個呢？”

蘇晨決定先試探一下對方，如果能從對方選擇的瓷器中看出端倪。

就能判斷出他到底是真正的買家，還是老闆安排的托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