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來這裡工作，唱歌、跳舞怎麼說都應該會點，總不能真打算靠張臉就想掙錢？這裡不是恪守本分工作就能掙到錢的地方。
底下吃瓜的人都懵了，要知道能讓姜妄看上的人這可是頭一個。
她可是遠近聞名的男女不忌，但卻極度卡顏，能和她扯上曖昧關係的至今不過兩個，商家的接班人和國外年輕投資人J，而今天卻和一個身份極為普通的服務生... 過於親近。
果然長的好有優勢，眾人紛紛感嘆，期待：快點的吧，山雞變鳳凰的機會，扭個腰勾引兩下就拿下了。
對方看起來確實不像那些心思不純的人，更何況一個女人而已，又不能把天怎樣。
“詩詞朗誦算嗎？”學校最近正在準備“青年朗誦人”的活動，有排名可以加學分還有獎金。
“噗——”
無錯書吧有人沒忍住，“這算哪門子才藝？”
少年看了說話那人一眼，嗓音平淡似是不屑：“語言藝術類，詩詞朗誦小學就開始接觸的一個活動。”
“你——”
那人作勢要起身教育，卻被姜妄抬手製止，“還在讀大學？叫什麼名字？”
“蘇予安。”少年道，目光收回看向桌面：“我可以走了嗎？”
名字很好聽，想走還早了點，姜妄走近，觀察著他的神色，直到對方快要忍不住後退的時候距離停下，唇角微微彎了一下，“不急，現在出去還要接著幹活，不如多待一會兒，在這裡聊聊天。”
那種不加掩飾，近乎赤裸裸的眼神，讓他有種不安的情緒，或許領到今天的工資後他應該儘快辭職換個新的地方上班，這裡的薪資雖好但環境並不適合他，還需要兩年，堅持到畢業等他真正的工作後，一切就都會好起來。
蘇予安皺了下眉，剛要出聲拒絕，就聽近在咫尺的美人輕笑了聲，端起桌子上的酒杯淺嘗了一口，唇角笑意更甚：
“詩詞朗誦也有詩詞朗誦的妙處，聽多了熱曲潮曲，能偶爾換個風格也不錯，好久沒有聽到校園的聲音，還挺懷念。”
姜妄朝邊上的幾人看了一眼，“你們覺得呢？”
但凡長點腦子有眼睛的人，哪敢說個不字，“好，我們愛聽，好聽！”
她在說什麼？蘇予安有些發愣，他怎麼不太聽得懂了... 在這裡，菸酒能沖天的地方，詩詞朗誦......
見他沒動，姜妄忍著逗人的笑意轉身坐下，一副等著欣賞的模樣，抬了抬下巴催促道：“還愣著做什麼？可以開始了。”
蘇予安：“...... ”
這人的品味有夠奇怪。
反正不認識，過了今晚他再也不會來這裡，真像她說那樣有提成，他還是先拿了工資再說。
朗誦就朗誦，這些人未必聽得懂。
蘇予安只好暫且忍耐，上臺時的臉色簡直可以用冷若冰霜來形容，讓她莫名想到了一個詞。
“... 縱有狂風拔地起。”
“我欲乘風破萬里。”
——
“好，年輕果然好啊，想當年我們學校的詩詞比賽，我上臺的時候……”
“就你這咬文嚼字的兩下，嫂子肯定不是聲控。”
“去你的，十年後他能有哥這兩下都不算長殘……”
“不要臉。”姜妄忍不住打斷那幾個自信過頭的“老頭”，別影響到她欣賞。
談論聲頓時消散，少年人心比天高，志比海闊，激昂的嗓調近乎不受影響，清潤又充滿力量感。
聽不懂，但真的很好聽。
對，她可能除了顏控，手控，腿控外，其實還有點聲控。
“《蒹葭》會嗎？”一首剛完，姜妄有些迫不及待了，像是怕人跑了般詢問。
但凡上過學的沒有人不會，但是會讀會背和會朗誦是兩碼事兒。
所以蘇予安搖了下頭，“沒研究過。”
“在A大上學？”姜妄忽然又問。
話題轉到太快，蘇予安反應只是慢了會兒，姜妄點了下頭：“連網手機上搜，給你十分鐘的時間現學，一會我要聽。”
眾人小吃一驚：有聽說抓住味覺，第一次見聽覺也可以，雖然確實不錯，有年輕人的感覺。
他是來兼職工作又不是賣藝朗誦的，蘇予安：“我應該沒有這個義務……”
姜妄輕笑：“所以你覺得為什麼會有人平白無故給你小費？”
“收下的東西就同潑出去的水，現在不要已經晚了。”對方像是提前就有預料般，在他掏出口袋裡的現金道。
行啊小夥紙，沒看出來還有這膽量，眾人再次心想。
這些人果然不是什麼好人，尤其是面前的女人，像帶刺的玫瑰一樣，恐怕她才是幾人中最有話語權的。
如果不讓她滿意，別說今天的薪資，他能不能安全回到家都不一定。
對方人多，他還是小心點比較好，以免惹出是非。
“你還有八分鐘。”姜妄出聲提醒，似是篤定了他會答應。
以後離這種人遠點吧。
蘇予安開啟手機開始搜尋相關內容，普通朗誦不用怎麼研究，只要帶入點感情並不難。
時間到。
開始前姜妄先趕走了屋內多餘的人，“工作的事延後再談，現在你們可以走了。”
別啊，俗的看多了，難得換換風格，聽著也還不錯。
秦遠：“反正閒著也是沒事，我們也坐著聽兩句。”
“der。”同伴給了他一個大鼻竇子，“讓你走麻溜地走就是了，就你屁話多。”
“不用，我們這就走。”同伴2號說著踹了秦遠屁股一腳，“老秦，快撤，你特麼還想不想幹了。”
“我怎麼不想... ”秦遠被架著，話說的斷斷續續：“大家一起聽會... 唔……”
“姜總玩的開心，我們下次再會。”情商高的同伴留下斷後，“賬我們結好——”
“不用。”姜妄打斷：“賬我來結，記得關門。”
其實他也是提一句罷了，十幾萬的酒錢，合作沒談成他們付了... 平攤一下貴是沒多貴，就是太划不來，畢竟沒人想當冤大頭，又不是人傻錢多你處花了。
原本還算熱鬧的房間忽然就空了下來，人走完就剩他們兩個人後，莫名就有種羊入虎口的危機感……
尤其是她的目光望來時，那種不加掩飾的打量和探究，像是要將他細細琢磨，看清看透。
“嘖。”蘇予安放下手機，忍不住向太強調清楚：“我不賣藝更不賣身。”
“朗誦而已，況且你已經收了我的錢，賣藝又或是賣身有什麼關係？”姜妄有意調侃他道：“蘇同學不會不想認吧？”
“那也起碼朗誦完這一首，男子漢說到做到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