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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歸門途中

“我叫月陽,你可以喚我月師兄,是個符修。”

這話當然是對池書說的,池書仔細看了他一眼,怎麼說呢,月陽的長相是比較嚴肅內斂那一掛的。雖然閱小說無數,但她還是不會形容別人長相。

但不重要,她不喜歡這種型別的。

“月師兄。”

小姐姐說的就是他吧?他們現在是要給自已介紹這裡面都是誰嗎?她可記不住。

“來,把這張符貼在眉心。這是匿息符,貼上後元嬰期大圓滿以下的人都會無法察覺到你的氣息,無論如何都不可以摘下來。”

雖然但是,就算你這麼說……

黏住了?上面都沒有雙面膠什麼的居然就黏在她額頭上了?

跟個殭屍似的。

“咦?”

她都沒咦月陽咦個什麼勁呢?

“怎麼了?”

柏青走上前詢問,還不忘把手搭在池書額上的匿息符上探查。

“我還沒用靈力把匿息符貼在池書額上它就已經貼上去了,但池書體內沒有靈力,理應無法自行使用符籙。”

池書聞言心裡咯噔一下,她居然那麼流批嗎?沒靈力就宰了那兩個野怪?這都沒死?那她這不是妥妥的主角啊!

別問,問就是反派就算反殺了也會很慘很慘,然後一路黑化吧啦吧啦的。

“或許是因為池書是極品水靈根,本就是受天神寵愛的修煉天賦,體內自帶微弱靈力也是正常的事情。若是你不放心,回去後可以讓諸位峰主檢視一下。”

“倒沒什麼不放心的,我未曾給非修士的人用過,是我大驚小怪了。”

怎麼說呢……這幫人挺會給自已找理由的。

池書呼氣吹起符紙,試圖看看符紙的材質。

不是以前看的電視劇裡演的道士用的那種黃色符紙,顏色是淡棕色的,上面的圖案她匆匆瞄了一眼是紅色的,只不過紅的有點暗沉。

怎麼吹都吹不掉。

“池書,莫要鬧了,過來。待會兒就跟在我身後,若是有人來和我們打鬥,你便悄悄藏到遠處跑掉,不要回頭看,好不好?”

那邊,柏玉已經拿出佩劍。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劍身散著微弱的青光,真如柏樹般有種生機勃勃的感覺。

“好~”

不管別人死活的池書才是真正的池書,她之前一定是被鬼附身了才會非常想救柏玉,這次一定不會了。

“現在未有邪氣靠近,大師兄,出發吧。”

池書應聲後,柏玉便揚聲喊了一下,其他人便齊齊圍到她身邊,只不過不是規規矩矩地排列,而是柏玉和月陽站在中間,其他人在周圍一圈似乎是站住了什麼點。

這一下,池書便知道了他們都是做什麼的。

三個重劍劍修,三個輕劍劍修,兩個拿著竹笛的應該是術修,一個手中抱著琵琶,還有三個是空著手的,但每個人身上都比其他人多了一個嵌了各種寶石還繡了圖案的腰帶。

看著就很帥,她也想搞。

嘖,她應該讓繆拉把她那個價值六千多的琵琶也給燒了的,留在那裡萬一被那個哈麻批房主拿去賣了血虧。

總之,現在這群人看起來站位還挺熟練,走了很遠位置都還是相對固定的。

輕劍在前面,沒拿樂器的在第二梯隊,重劍在第三梯隊,拿樂器的在最後面,很明顯的意圖。

不過……為什麼不直接御劍飛行啊?小說裡面御劍飛行不都是很隨意就可以做到的嗎?

或許是顧及到池書,靈脩們走的沒有特別快,現在又很晚了,一行人在空曠的官路上就顯得有些渺小和孤獨。

走了有一個時辰吧?由柏青決定休息,十幾個人便在官路遠一些的地方安營紮寨……其實也就是支稜了六個帳篷,其中包括月陽在內的十個人打坐冥想,剩下的三個就守夜。

池書休息的時間比較混亂,此刻雖然閉著眼但沒真的睡著,順風耳順了一圈確定沒問題後點進了系統想保命的手段。

問題很大,跟著這群人她不能做任務,不跟這群人她恐怕要被邪修捉走完不成任務,真的要命。

五點天賦點就點在身形隱匿上,抽卡也不能光明正大的用所以暫時還是算了,倒不如把匕首拿在手裡,有一說一這匕首雖然沒品階但金燦燦的……

喵?匕首呢?

書你喵的你不會直接給我扔了吧?那玩意死老貴呢!敗家也不是這麼敗的!

甘霖娘!她還在想要不要乾脆在別人面前用左手持匕首,結果一轉頭她匕首都沒了左什麼左!

狗賊書!你幹了什麼?!

一萬金幣才能買個匕首!她根本買不起!

要命。

生無可戀。

她的一萬錢錢。

“別嚎了,大不了……給你就是了。”

池書自然注意到了書的聲音不是因為虛弱有的一個可疑間斷,一下就支楞起來了。

“什麼什麼?”

“我的……刀。”

“你這聲音是不是虛的有點厲害?我揹包裡不是有點靈石嗎?你吞了得了唄。還有,喵的你到底是什麼鬼東西?為什麼自已還能有刀的?”

書一噎,對她有些無語。

它不回懟絕對不是因為它脾氣好,不然之前也不會因為忍不住懟池書露餡。

“算了,不給,借,回去了還我。那點靈石沒用,等你攢夠了再說吧。”

對於後面的兩個質問,卻是絕口不提。

池書冷哼一聲,轉頭就去研究書的匕首。

看起來和她之前買的哪個匕首有一點像,但是要精緻華麗很多很多,刀身雪白隱約可見裡面似乎是有什麼圖案在流動,握端像是金做成的熠熠生輝還刻著雲紋,末了鑲著顆紅寶石,向外延伸出血紅的枝葉。

“你這是殺人用的還是收藏用的?”

花裡胡哨。

不過,對她的胃口。

誰讓她最無法拒絕的就是精緻華麗又不豔俗的東西呢?

真好看。

美夠了,池書才繼續思考人生的哲理——怎麼活下去。

大BOSS聞訊趕來後一定能壓得住他們十二個小金丹期,畢竟在玄幻的世界觀裡普通人是無法跨級反殺的,只有主角和被主角鼓舞支援的配角可以,但她現在兩個都不沾邊,跨的又不是一般的級。

衰啊……她簡直有病才會認為可以把命託付給這些人。

但她現在又不能走。

怎麼辦?

真的被找到了找個方法把這群人賣了逃?

池書胡思亂想了許久,還什麼都沒想到就暈暈乎乎的睡了過去,自然沒聽到輪班後的討論。

“若真是如此……我們或許真的不必殊死一戰。”

柏玉與柏青和術修中彈琵琶的那個韓心妍細細講了客棧遇襲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惹得兩個人心驚不已。

當然因為書說的話太長,柏玉當時又緊張分神,那一長串她沒說,打算回去後麻煩峰主檢視一下。

三人彼此相識多年,也沒做多餘的事後問候,柏青還直接指出了柏玉心中所想。

“是,但我看池書並不認識那位前輩,這便奇怪了,她說池書的名字時毫不猶豫。難不成是因為先救了池書發現她是水靈根故而起了心思想收她為徒才特意問的名字?但為何又不帶池書離開?離開時神色無異,不像是有急事的模樣。”

韓心妍也明白她心中疑慮,天然便泛著一股憂愁的眉頭這下更是輕皺,看起來便有那西施蹙眉的神韻,可她可不是什麼瘦弱多病的女子。

“她若是身為池書背後的長輩,既已身為大能,舉手可剜元嬰期邪修的金丹,當不會讓池書平白受我們九重派傳承,哪怕我們九重派的和修在修仙界都鼎鼎有名。池書也不過六歲孩童,剛醒來就被問卻無絲毫破綻表明她們相識,這不可能。她若是想帶走池書收徒,又為何拂手離去對池書不聞不問?無論作何解釋,都是沒有道理。”

柏青、柏玉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些,才憂慮他們此行恐怕無法善終。他們今日趕路時一直在站著移花接木陣的陣法關節,柏玉和月陽因為合適所以站在陣眼,就是為了隨時可以應對比元嬰期初期更為強大的邪修。

移花接木陣可以將關節花處的修士靈力都暫時轉移到陣眼木處,須得一個人承受靈力、一個人維持陣眼。陣法一成,十二個金丹期中期、後期和大圓滿靈脩的力量匯聚,甚至可以越級斬殺出竅期後期的修士。

築基、培元、心動、辟穀、金丹、元嬰、出竅、分神、合體、渡劫、大乘,每跨一個大階,弱小的一方再來五十個都有可能會被大一階的修士殺掉,只靠十二個金丹期斬出一下足以殺掉出竅期後期的傷害該有多恐怖?

如此強大卻甚少人使用,必然有其道理,那便是這個陣法有三個致命的弱點。

其一,位於關節花處和陣眼木處的修士必然互相信任。一旦其中一個人背叛,其餘的人便會被暴走的靈力衝傷身體經脈,而背叛脫離的人卻不會受什麼傷害,頂多虛弱幾天。

其二,不同修士的不同靈力混合在一起必然會有暴動,若有水靈根的修士從中調節還好,若是沒有便只能靠互相之間的信任和意志壓下靈力暴動,陣法方能成功使用。

其三,一擊後除了陣眼花處的維持修士,其餘人都會短暫的失去靈力和行動能力,等同於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所以若是那個邪修只來了一個人也就罷了,他們還有迴旋的餘地。可若是來了更多的邪修,他們幾乎與赴死無異。

這個時候如果那位水靈根的前輩在,即使前輩打不過那個修為最強大的邪修,他們也可以毫無顧忌地去拼一把,還有前輩幫忙穩定靈力。

“莫要唉聲嘆氣,總不能寄希望於陌生之人,師門待我們恩重如山,我們又豈能墜了九重派盛名!”

柏青一拳捶在地上,悶悶一聲,卻散去了柏玉和韓心妍的憂慮。

“是了,柏師兄說得對,我便奏上一曲《春江花月夜》,待來年還要共賞月夜春江!”

韓心妍更是心念一動,直接用上了一點靈力去彈奏。

她意安寧,曲便也和善,對周圍聽曲的人會有益處,柏青和柏玉也不負她的好意,小坐調息冥想上那麼一會兒。

池書夢裡沒有自主的思維和正常的邏輯,聽到自已熟悉的琵琶聲,當下便夢迴了自已為數不多的安寧時間,倒是做了個好夢。

只是她這荒誕的一生沒什麼能讓她做夢的素材,她夢見的是些別的什麼。夢到的時候沒有自主意識,夢醒了也只有模模糊糊的影,就和剛啟動這個遊戲的時候看見的美人捧光團一樣,不真切。

她夢見無邊無際的銀河下,有一片銀色的雪,似乎是自已,又似乎是什麼別的人,在雪地裡畫著什麼圖案。

夢裡的時候那圖案清晰的緊,夢醒了卻毫無印象。

人嘛,做夢都這樣,沒什麼好多想的。

池書早早便醒來,揉著膝蓋下星月的尾巴,莫名的覺得安定下來,甚至感覺自已可以一個打十個……個屁嘞。

池書的內心戲一向異常豐富且精分,這一下想著想著想不到什麼了就發呆,跟著NPC們走了小半天,一直走到柏青怕她支撐不住又不敢說,決定停留休息。

趁著午休吃他們給自已買的一點乾糧的時候,池書問了柏玉自已好奇的問題。

他們來的時候是天上飛過來的,為什麼走的時候不飛走呢?

“那不是在天上飛,是御劍飛行,學會御劍訣的話什麼修士都能用的出來,不過需要穩定輸入靈力才能使用,期間若是被偷襲了也無法反抗,保不齊他們就有那凌空而行的法器,亦或是有可以暫時凌空而行的出竅期。這些你還不懂,等你以後入學了就知道了。”

池書都聽懂了,就是需要會御劍訣並且處於穩定情況下靈力夠才能用而已,他們怕BOSS趁他們靈力減少的時候偷襲。

反正不是刻意要剛邪修就好。

接下來兩天他們都挑著荒無人煙的地方走,顧及池書在又總是走走停停的。這樣三天後,邪修找到他們了。

和小兵糾纏的時候柏青說無涯峰主還有半日便到,讓大家堅持住。

池書就蹲在遠處用千里眼盯著他們,總覺得不對勁。

那幾個奏樂的被重劍保護著在後面彈奏,輕劍和攻擊術修在前面頂,跟對面的十個人打得不分上下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有更厲害的邪修在一起打。

柏青顯然也意識到了有問題,臉色很不好。

實際上,除了這個淺顯的問題,靈脩們感覺到的比池書更多。

比如說,這些金丹期前期中期的邪修居然能和他們打得有來有回,術修的削弱奏音對他們效果淺顯,不得已只能轉為對自已人的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