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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傾訴2

當兒子那親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夏雪抑制不住內心的悲憤,泣聲痛哭起來。

“媽,你怎麼了!”兒子的聲音帶著深深的關切。

夏雪哽咽著,聲音帶著顫抖:“你爸爸在外面有人了。”她的話語中充滿了無盡的痛苦、委屈和失望。

兒子靜靜地聽著母親的哭訴,保持著沉默,直到夏雪漸漸平靜,他才開口說:

“老媽,你和老爸的事,兒子也有些感觸,其實他在你面前已經夠隱忍了,我也不好多說什麼。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順其自然吧,您心放寬一些。要麼找些事情做,要麼就好好享受退休生活。”

兒子的話像既像是寬慰又像是責備,夏雪的心一下子變得變得有些淒涼。

兒子是愛自己的,與自己的感情比和他父親的感情更好,可他為什麼會這麼說呢?

對,兒子的話語本質上還是為父母好。她知道,兒子已經長大了,這是她在這個艱難時刻最大的依靠,不能讓他擔心過多。

她輕聲回應道:“媽媽知道了,媽媽只是想找你傾訴一下。你不要過多擔心我們的事,我們會處理好的。你自己要專心學習,不要讓我們失望。”

說完,她輕輕結束通話了電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到底真是我做得不好,還是丈夫太自私?

我今天是不是把丈夫逼得太緊?`

這個婚姻還需要挽救嗎?還能挽救嗎?

不行,自己從嫁給他那一天起,對他都是一心一意的,他竟然背叛我!

即使婚姻已走到盡頭,我也不能讓他和那個妖精好過。

必須找出那個妖精,讓她付出代價,讓她毀容、讓她曝光。哪怕付出一切代價,也要讓那個破壞自己婚姻的女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夏雪毫不猶豫地撥通了三哥夏季的電話。

夏季是一個建築行業的小老闆,多年來一直尋求妹夫陳繼祖的幫助,希望能透過他獲得一些優質工程專案,然而,陳繼祖每次都拒絕打招呼。因此,夏季對他的不滿和怨氣與日俱增。

聽到夏雪色述說,夏季頓時火冒三丈,沉聲道:“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要不是顧及你的感受,我早就想弄了。你放心,我一定給你把那個女人揪出來。”

陳繼祖其實並沒打算和夏雪離婚,葉盼男多次說過只要孩子、不要婚姻,他自己也希望只保持這樣的關係。可現在弄成這個樣子,下一步該怎麼辦呢?

他心煩意亂地走出小區,搭上一輛計程車,隨便說了一個地方,計程車司機看他神色不對,搭訕道:

“吵架啦?”

他沒搭理。

計程車司機自言自語道:“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啊!想開些吧。”

計程車司機剛說完,微信資訊鈴聲響起,是葉盼男:

“永久性清掉微信聊天記錄和電話記錄。我們不再聯絡了吧。”

陳繼祖心裡一下子產生了強烈的失落和惆悵,他回了幾個字,”過兩天見面說。“

他隨即對計程車駕駛員說:“掉頭,去暢懷閣茶樓。”

計程車駕駛員邊掉頭邊說,“這就對囉,喝幾杯茶、喝幾杯酒就沒事了。人這一輩子不就這麼回事兒嗎?”

陳繼祖對計程車司機的喋喋不休置若罔聞,隨即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朋友的電話。

這位朋友是他的大學校友,雖然他們分屬不同的院別——陳繼祖是經濟學院,而校友則是文學院,且比他高兩個年級,但這並未妨礙他們成為莫逆之交。

他的這位學兄在政商兩界都有所涉獵,兩人都對國學情有獨鍾,因此交往甚密。

每當陳繼祖遇到煩心事,他總會找學兄傾訴,而學兄也總是耐心地傾聽,給予他建議和安慰。

學兄為了生個兒子,結過三次婚。前兩次的婚姻都以失敗告終,事業也因此敗落,境況頗為慘淡。退休後潛心研究風水命理,試圖從中尋求人生的真諦和未來的希望。

學兄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他很少主動過問別人的事情,每當陳繼祖找他聊天,他多半隻是靜靜地聽著,偶爾才會從嘴裡吐出幾個字。

對陳繼祖來說,學兄就像一個沉默的垃圾桶,默默地接納著他的煩惱和憂慮。

陳繼祖到達時,學兄已經坐在包房泡好了一壺功夫茶,見他到來,也沒主動和他打招呼,淡淡地將一杯茶推到他的面前,點上一支菸,靜靜地看著他,示意他說話。

陳繼祖將學兄推過來的茶一飲而盡,隨即打破了沉默,“學兄,這麼晚還打擾你休息,不好意思啊。”

學兄不為所動,只是默默地給他滿上茶,示意他繼續說。

陳繼祖知道學兄的性格,也不再多說廢話,直接切入正題,“我遇到麻煩了。”

“遇到滿意的人了?”學兄淡淡地問。

陳繼祖於是將他和葉盼男的關係以及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對學兄詳細說了起來。

兩個月前,在我五十九歲生日的那天晚上,也就是我從常務副廳長位置上灑脫抽身,調到企業領取那份誘人年薪整整三年的那天晚上,昔日的幾位老部下為我張羅了小範圍生日宴會。

夏雪忘記了我的生日,我非常失望、也感到心寒,也就沒有通知她參加。

隨同老部下前來的有一位八零後美女老闆,她叫葉盼男,是我同一所大學、同一個學院、同一個專業的師妹。

師妹身材高挑,穿著米白色的羽絨服、深藍色的牛仔褲,腳上穿著一雙棕色雪地靴,面容端莊細嫩,嘴角微微上翹,眼大而深邃,渾身洋溢著溫婉賢惠、積極樂觀的氣質,言談舉止十分得體。

她的出現,為寒冷的冬夜帶來了一縷縷春天般的氣息。

我握了一下她那隻豐盈柔軟、宛若無骨的玉手,剎那間,我的手如觸電般收了回來。

那一刻,我的心絃被撥動了,動得很厲害,那是我六十年人生中的第一次劇烈心跳。

我的目光深深地陷入了她那如海洋般幽深的眼眸之中。

那份早已沉睡的青春激情,似乎在這一瞬間甦醒,猶如春日的暖陽破冰而出。

一直以來,和老部下在一起都是我最放鬆的時候,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幾杯酒下肚,就感嘆了起來:

“哎,明年就六十歲了,大好的人生就這麼過去了。沒什麼念想囉。”

一位老部下立即恭維,“老領導,你看起來哪有六十歲呀,頭髮都沒有白一根,臉上的皺紋也幾乎沒有。”

另一位老部下接著熱情洋溢地恭維道:“對呀,老領導,您這風采依舊,精氣神十足看上去不過五十出頭罷了。退休之後,還可以大展鴻圖、再創輝煌!”

其他幾位老部下也紛紛附和。

又一個位部下詢問,“嫂夫人怎麼沒和您同行呢?”

我眼神微黯,一抹難以察覺的落寞掠過眼角,傷感道:“哎,你們那嫂子啊,連我五十九歲生日都沒主動關心一下,心寒吶。其實你們都知道,我這輩子受夠了她的強勢與火爆,不知何時是個頭啊!“

我的話語間帶著幾分無奈與苦澀,幾位老部下聽在耳中,心中雖有所感觸,卻無人敢輕易接腔,生怕觸及我這位老上司的痛處。

我輕輕嘆了口氣,繼續說,“我們這些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大多數只有一個孩子,說起來也是一種遺憾。如今政策放寬了,可惜我們也老了。要說心裡還有什麼念想的話,那就是退休後啊,如果能遇上一個真正懂我、疼我的人,再生個一男半女,人生就沒有什麼遺憾囉。“

我的話語雖然隨性而出,卻不曾料到,這些無心的話語,卻如春風拂面,悄然觸動了葉盼男內心深處的某種渴望。

次日,葉盼男主動與我取得了聯絡,說想見我一面,我本來就對她有些心心念念,便十分爽快地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