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一章 驚夢

初春,夜風夾雜著冬日的餘寒,輕輕拂過陶然居燈火闌珊的屋簷。

陳繼祖站在陶然居外面的夜色中,一米八幾的高大身軀內湧動著難以抑制的激情與期待,心道:又是一週沒見到她了!

看著妻子夏雪那輛熔岩紅沃爾沃xc60消失在車流中,陳繼祖立即撥通了女友葉盼男的電話,柔美的聲音立即傳來,“這麼快就結束了?我就在附近,很快就到。”

坐進夏雪的白色七系寶馬,陳繼祖立即沉浸在那淡淡的清香和柔美的氣息中,輕聲道:“夏雪回孃家了,今晚還是去我家吧。”

兩人翻雲覆雨之後,如膠似漆地相擁而眠,很快沉入夢鄉。

不知何時,手機振鈴響了,重複,不斷地重複。

陳繼祖在睡夢中迷迷糊糊地接聽了電話,“你在哪裡?!”,夏雪冰冷的聲音傳來,彷彿一道閃電,瞬間將他從夢中驚醒。

他的心跳瞬間加速,盡力保持鎮定,“我在家啊,怎麼了?”

“快開門!”夏雪的聲音變得尖銳而焦躁。

陳繼祖心中一沉,暗道不妙。她不是回孃家了嗎?怎麼又回來了?難道她已經發現了自己與葉盼男的事情?

他強壓心中的慌亂,反問道:“你不是到媽那裡去了嗎?怎麼回來了?”

“少囉嗦,快下來給我開門!”夏雪語氣更加尖銳。

“好好,你等一下。”他匆忙結束通話電話,隨即緊張地對被窩裡的葉盼男說:

“那婆娘回來了,你先到樓頂花園去躲起來。”

葉盼男邊起身邊驚慌道:”她萬一到樓上來找怎麼辦?“

他表現得很鎮定,”沒事兒,鄰居家的樓頂花園和我家的樓頂花園捱得很近,你先躲到那邊去,我待會兒再想辦法。“

葉盼男手忙腳亂地穿好衣褲,鞋襪都來還沒來得及套上,樓下急促的敲門聲便傳了上來,像是催命一般:“咚咚咚,咚咚咚”。

她匆忙穿上拖鞋,手裡提著靴子,慌慌張張地衝向樓頂花園。

陳繼祖緊隨其後,兩人急促的腳步聲在樓梯間迴盪。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敲門聲愈發急促,彷彿有一股焦躁而瘋狂的力量在門外肆虐。每一次敲擊都讓葉盼男的心頭狂跳,她的緊張慌亂不斷升級。

“來了來了,你急什麼!”陳繼祖慌慌張張將葉盼男送到鄰居的樓頂花園後,邊說邊急匆匆跑到一樓。

夏雪看到他眼神閃爍、呼吸急促,心中的疑雲愈發濃厚,“你是女人嗎?穿個衣服都這麼囉嗦!家裡的大門晚上從來不反鎖,你是怕有人進來捉姦嗎?”

話音未落,夏雪已踏入門檻,彷彿化身為一位敏銳的偵探,開始在一樓的每個角落細細搜尋起來。

衛生間、廚房、每個房間、衣櫃、儲物間乃至陽臺,她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不放過任何一絲線索。

見沒有什麼異常情況,她迅速奔上二樓,像一陣風般掠過每一個房間。

衣櫃的門砰砰砰地關上,她所期待的線索卻遲遲未出現。

在捉姦執念驅使下,她毫不遲疑地繼續前行。

空曠的樓梯間裡,她的腳步聲急促而堅定,迴盪在每一個角落,猶如一首節奏緊張的交響曲。

三樓的主臥成為了她搜尋的焦點,她細心地嗅著空氣中的每一個細節,試圖從中找出背叛的痕跡。

她的目光在每個物品上流轉,尋找著那隱藏的秘密。

突然,她捕捉到了一絲異樣的氣味,立刻拉開衣櫃,沒有,隨即奔向陽臺和衛生間,但那裡同樣一無所獲,只有空曠和沉默在回應她。

臥室內的氣氛愈發緊張,她在房間內來回踱步,眉頭緊鎖。

突然,夏雪的目光定格在了床上那有些凌亂的被蓋上。

她猛地將它掀開,一條熟悉的內褲映入眼簾,正是她幾前天剛買的新款。

“我的內褲怎麼會在這裡?”她厲聲道,隨即看向陳繼祖,”快給老孃交代,不然我就報警!“

不等陳繼祖開口,夏雪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立刻風風火火地衝向樓頂花園。

沒過多久,夏雪急匆匆地從樓上下來,她的雙眼猶如兩把銳利的刀刃,直刺陳繼祖的心底。

她緊緊地盯著他,“那女人到底是誰?”

陳繼祖的心像被重錘猛擊,但他還是強裝鎮定,試圖用反問來轉移話題:

“你怎麼回事兒?哪有什麼女人?“

夏雪的眼神更加凌厲,她緊追不捨:“那條內褲是怎麼回事?我以前沒發現你有這種怪癖啊!”

陳繼祖故作輕鬆地回應:“我哪裡知道是怎麼回事,難道不是你自己放在那裡的嗎?”

夏雪的眼神稍微緩和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氣,“繼祖,你如果給我說實話,或許我會原諒你。”

陳繼祖暗自思忖,自己雖然現在在企業,但畢竟是廳級幹部。這深更半夜的,如果這火爆脾氣的婆娘真的大鬧起來,後果將難以預料。

他刻意將聲音壓得很低沉:

“沒錯,確實有個風塵女子來過。我才六十來歲,偶爾也想找點樂子,你就不能稍微理解一下嗎?”

夏雪心中琢磨,自己已經五十七八了,若真的只是風塵女子,倒也沒有什麼大不了,但萬一是今晚參加晚宴的女人呢?

於是她將語氣進一步放緩,“真的只是個風塵女人?誰幫你安排的?”

陳繼祖輕裝隨意,“我找計程車駕駛員詢問的電話,自己聯絡的。”

夏雪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圓,有些玩味,“你確定真的?!今晚你那老秘書帶來的那兩個女人和你眉來眼去的,你當老孃是瞎子嗎?”

陳繼祖臉色一沉,故作嚴肅道:“你想到哪裡去了?她們不過是對我熱情了一些,何來眉來眼去之說?”

夏雪咆哮起來,”你再不說實話,我這就報警!“

陳繼祖皺了皺眉,壓低了聲音,試圖讓夏雪冷靜下來:“夏雪,你要冷靜點。你過去也是國家公務員,難道非要弄得滿城風雨、雞飛狗跳才滿意嗎?”

聽了他的話,夏雪似乎冷靜了一些,音量降了下來,但還是窮追不捨,“我問你,那個女人是不是你那老秘書給你安排的?“

陳繼祖輕輕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夏雪,你對我還不瞭解嗎?這種事,我怎麼可能讓別人來安排。那些老部下知道我的生活作風,他們哪敢這麼做?“

夏雪還是不依不饒,“我就不信,你給你那老秘書打電話,我要親自問他!“

陳繼祖心知,再這樣下去不但無濟於事,還可能將事態搞得越來越糟,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還是先躲一躲吧。

於是他說:“夏雪,別鬧了。你要是真想知道,就直接問他好了。我血壓升起來了,頭脹,到醫院去了。”

說完,他轉身欲走,卻聽到夏雪在身後喊道:“陳繼祖,你要是敢走,我就去紀委舉報你!“

陳繼祖身形一頓,回頭看了夏雪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和決絕,“夏雪,你這樣做有意思嗎?你要是真的不信任我,那就隨便你好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向樓下走去。

夏雪呆立。

她突然感覺那個女人一定還在家裡,於是她又跑到樓頂花園去看了一遍,依然沒有發現什麼線索,隨即返回,又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搜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