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能下來見見我嗎?”
陳治宇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聽上去極為虛弱。
“你現在公司樓下?”
裴文曜走到落地窗邊朝下一看。
陳治宇果然等在了下面。
“你怎麼不直接進來?”
裴文曜皺了皺眉,這樣等在樓下來來往往這麼多人都認識他。
豈不是會產生很多傳聞,要是讓小少爺知道了又得炸毛了。
“哥哥,你之前說不想再見我了。”
“可是我忍了好長時間,我忍不住了,再見不到你我真得快要瘋了。”
陳治宇的聲音聽上去極為虛弱無力。
裴文曜還是忍不住心軟了幾分。
畢竟他也跟自已在一起了這麼長時間,就算是養條小貓小狗,也不可能沒有一點兒感情。
而且對方這個聲音聽上去很不對勁,要是真的在自已公司門口出了什麼事情。
那就麻煩了。
畢竟這件事情要是鬧大了,對公司對他都不是什麼好事情。
“你上來吧。”
裴文曜想了想開口說道。
“哥哥,你願意見我了嗎?”
陳治宇聲音突然拔高了幾分,語氣中的興奮簡直顯而易見。
“你先上來吧。”
裴文曜開口說道。
“好好好,哥哥我這就上來,我,我馬上就上來。”
陳治宇激動地對著電話那頭說道。
眼神中卻充滿了勢在必得。
他就知道,阿曜哥哥這麼一個溫柔的人怎麼會忍心真的不見自已。
他從來都沒有想到分手後的這一段時間居然那麼難熬。
比之前剛剛分手的時候,公司的發展幾乎已經陷入了停滯階段。
才分手的時候,很多公司對此保持冷眼旁觀,並不敢直接就對陳治宇的公司下手。
畢竟誰也不知道裴文曜和陳治宇兩個人到底是真的分手了,還是說著玩玩的。
要是隻是短暫的鬧脾氣,他們擔心以後萬一複合了,他們不就得被裴氏報復。
這就得不償失了。
但是現在過去了這麼久,並且還傳出裴總最近和江家的小少爺有了聯絡。
因此大部分人都確定他們兩個人是真的分手了。
所以大家才放下心來,對陳治宇這家公司不再客氣。
之前好歹只是失去了一些優待,陳治宇雖然感覺有些困難,但是也並不是不能夠去解決。
可是現在他才突然發現之前的那些只不過是鬧著玩而已。
一旦那些人開始動真格的,他的這家公司根本就沒有還手的餘地。
骨幹員工被其他公司挖走。
資金鍊斷裂。
公司差點一夜回到解放前。
但是好歹他之前學到的那些東西並不是毫無用處。
他勉強依靠著自已將公司給支撐了起來。
但是他之前存的那些錢對於公司而言,只不過是杯水車薪而已。
找到投資人才能暫時緩解公司的困難。
他相信只要挺過了這一陣子,以後就會好起來的。
可是他第一次主動去拉投資的時候,才發現自已過去確實是被保護得太好了。
以前裴文曜在的時候,從來不需要去找投資。
更不用他去應酬這些。
那次的應酬物件是他曾經甩過臉色的人,以前阿曜在的時候他從來都不敢說什麼。
現在阿曜不在了,對方這次應酬想來是要報復自已的。
他以為自已已經完全放下了自尊心,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可還是沒有能夠忍受住對方帶著羞辱性質的灌酒。
不僅如此,對方甚至還提出了更加過分的要求。
他沒有忍住推開門跑了出來。
很顯然他失敗了。
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去忍受這些噁心的傢伙。
無錯書吧這個時候他控制不住地想到了裴文曜。
阿曜從來都不會這樣對他。
陳治宇踉踉蹌蹌地跑到自已的車上後,開啟手機給阿曜打了一個電話。
“阿曜,我錯了,你能不能回來我身邊。”
“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阿曜哥哥,你真的不要小宇了嗎?”
陳治宇對著電話那頭哭得崩潰,以期望可以得到對方的一絲憐憫。
這個時候他無比希望能夠躲進對方溫暖的懷抱裡,聽著對方溫柔的聲音安慰自已。
“陳治宇?”
對方帶著詫異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嗎?”
裴文曜有些不解地開口說道。
“哥哥,我好想你。”
“哥哥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你喝醉了。”
裴文曜聽出了對方的話語中帶著的濃濃酒氣,開口極為肯定地說道。
“我沒有喝醉。”
“哥哥,你不在他們都欺負我。”
“我好難受啊哥哥。”
陳治宇對著電話傾訴著自已這一段時間的委屈和無助。
“你喝多了,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我讓你助理過去接你。”
裴文曜開口說道。
“裴文曜你怎麼接電話這麼久啊,你快過來嘛。”
“你再不過來,我就不給你彈琴了。”
江攸白在聽見系統說電話那頭是渣男之後,走過來對著裴文曜有些不開心撇了撇嘴。
“我馬上就好。”
裴文曜趕緊安撫了一句江攸白。
隨後對著電話那頭說道:“我這邊還有事,你把定位發給我,我會通知你助理過去的。”
說罷,就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陳治宇看著被結束通話的電話,酒氣催發了他體內的怒氣。
他聽見電話那頭多出來的男聲。
裴文曜居然用如此溫柔的嗓音,跟對方講話。
一瞬間,他就意識到裴文曜是真的喜歡上了其他。
他怎麼可以喜歡其他人。
陳治宇黑色的瞳孔此時竟然奇異地冷靜了下來。
臉上依舊掛著眼淚,可是眼神卻冰冷得可怕。
他不允許裴文曜喜歡其他人,他只能喜歡自已一個人。
他總有一天可以將裴文曜徹底地圈禁在自已一個人身邊。
想到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裴文曜的拳頭越捏越緊。
想起那些人給自已灌酒,看著自已噁心的眼神,他就忍不住想要將對方的眼睛給挖出來。
想到阿曜哥哥對自已不聞不問,甚至還因為其他人而結束通話自已的電話。
是不是隻要那個傢伙消失了,阿曜哥哥就可以只有我一個人了。
想到這裡,陳治宇竟然露出了一個極為病態的笑容。
哥哥,我們很快就可以重新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