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終歸還是要親自出馬了?”
楚周口中低語,眼神冷冽地鎖定金景五的身形,周身氣息蓄勢待發。
如今他已是煉氣後期修士,且已修煉成大極金身一層,再加上意境級的弧月斬。
在煉氣後期修士之中,他絕對算得上是一把好手。
因此,對於金景五,他並無半分懼意。
凌展三人察覺到楚周的異樣,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也發現了金景五的存在。
“又有新敵現世?”
凌展三人瞬間警覺起來。
……
一座高聳的樓閣之上,金景五俯視著下方楚周的身影以及呂無的屍首,臉色陰霾密佈。
“呂無這個廢物,竟遭此橫禍?”
他口中低語,對楚周的戒備之心卻愈發濃重。
“我距離突破至築基境界僅一步之遙,若一切順利,近日便能功成……”
“所以此刻不必冒險。待我築基成就,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金景五自言自語間,身影瞬息消失無蹤。
“並未出手?而是選擇離去?”
楚周見金景五徑直離去,眼中閃過一絲困惑。
他明白,金景五絕非不想殺他,只是此刻把握不足,待時機成熟再行下手。
“莫非,這段時間他將有重大突破?”
“難道……他即將邁入築基之境?”
這一念頭閃過,楚周心中陡然湧起強烈的緊迫感。
他晉升煉氣後期修士後,實力已大漲數倍,即便是呂無這等煉氣巔峰的存在,也被他斬於刀下。
然而面對築基修士……他恐怕難以抗衡。
煉氣與築基之間,猶如天壤之別,力量懸殊巨大。
“不可,我也必須儘快晉升築基!”
楚周暗下決心,決定與凌展留守荒野,獵殺妖獸,以妖獸血肉換取修為增長。
……
一間青苔斑駁的古宅中,金景五清理好一隻浴桶,外出獵殺妖獸,取其精血倒入浴桶,隨後盤膝坐入其中,開始修煉。
“適才,你為何不痛下殺手?”
一道冰冷的話語突兀響起,震顫在金景五耳畔。
只見金景五戰袍上一枚傳訊符篆自行激發,射出一道光華,凝聚成一位身披銀色斗篷的虛影。
那斗篷之上,赫然印有一輪巨大的彎月紋飾。
見到這位銀色斗篷的虛影,金景五面色驟變,竟在浴桶中單膝跪倒。
“尊上,那少年已晉升煉氣後期,且誅殺了‘老蛇’呂無,我並無十足勝算!”
他恭謹答道,眼底深處掠過一抹恐懼。
身披銀色斗篷的虛影冷漠地凝視著金景五,久久未發一言。
金景五額角已滲出冷汗。
“你曾許諾,令你侄子金鎮男在小比試煉中除掉他,我信了你……”
“結果,你侄子反遭橫死!”
“這是你的第一次失手!”
“你又命呂五的毒蛇小隊對付他……最終毒蛇小隊全軍覆沒。”
“這是你的第二次失手!”
“第一次失手,那少年晉升為修士。”
“第二次失手,那少年竟能斬殺煉氣後期修士。”
“爾等廢物,竟皆化作他人砥礪之石,助其日益鋒芒畢露。”
“金景五,汝當側耳傾聽,此乃汝之最後一次契機。吾欲汝親履其事,且於七日內,吾需聞那少年喪命之音……”
“若不能如願,汝便自行了斷!”
言畢,那身披銀袍之人,瞬間消失無蹤。
“該死!!!!!”
金景五憤然一掌,擊碎浴桶,任憑妖獸之血,恣意流淌於地面。
無錯書吧適才那人的最後一語,如魔音般反覆縈繞於他心間。
他面龐之上,逐漸浮現出一抹懼意。
他深知,若不能完成使命,他將面臨真正的死亡。
“新月!”
他抬手運氣,頃刻間,其手臂之上,赫然顯現“新月”二字,乃是古老修真時代的篆書。
約莫一年半前,一位神秘修士尋至尚為初期煉氣士的他,許以豐厚利益,誘其加入新月宗門。
果不其然,他入宗之後,受益良多。
不僅習得被修真界嚴禁的“妖獸吐納法”。
更有諸多坊市難覓、品階更高的靈丹妙藥,以及神通秘術等等。
藉由“妖獸吐納法”,加之宗門供給的豐富資源,他的修行進度一日千里,迅速攀登至煉氣期大圓滿之境。
距突破至築基期,僅一步之遙。
然而,一月有餘之前,他驟然接到新月宗門所派之任務——斬殺五中書院的楚周!
未有任何解釋,亦無絲毫情報,唯有任務與期限。
金景五心中頓生警兆。
儘管,他加入新月宗門僅一年半,與宗內眾人交往甚少。
但他已感知到新月宗門的恐怖實力與深不可測。
那些遭修真界封禁的禁術,坊市難尋的玄妙神通以及珍稀丹藥等等……
皆昭示著,新月宗,實乃超乎常人想象的恐怖與強盛。
如此,為何這等強大的宗門,竟獨獨要取一名平凡至極的書院弟子之命?
接到任務後,金景五即刻展開對楚周的調查。
結果,楚周確乃極為普通的書院弟子。
其家世背景亦極為簡單,父親乃一殘腿之人,在凡俗工坊上勞作,月俸區區千百靈石。
楚周之妹楚玉,亦是一名尋常初級書院生。
金景五全然瞧不出楚周有何特異之處。
然,宗門之令,無人能違。
為求萬全,他並未親自出馬,而是欲借侄兒金鎮男之手,除去楚周。
於是,他不惜耗費重金,購得珍貴靈丹,硬是將資質平庸的金鎮男,提升至上品修子。
再為金鎮男購置一門中品神通,及數門中品法訣戰技,並悉心指導其修煉。
又令金景毛設法讓金鎮男取代楚周的上宗保送資格,激起楚周之怒。
順水推舟使楚周參與小比試煉,再令金鎮男在試煉中除掉楚周……
一切的一切,皆非偶然。
盡是預謀。
而之所以如此周折,只為讓周舟之死,顯得順理成章,不引人過多猜疑。
最好,無人察覺楚周之死,與他金景五有關聯。
奈何金鎮男那廢柴失手。
而他的“上峰”,此刻正步步緊逼。
故而,他只能親自出馬。
“楚周,不論宗門為何欲殺汝……汝必死無疑!”
金景五深深吐納,面露猙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