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川慢條斯理地將釦子扣上,彷彿沒發生一般,嚴肅的說:“你對其他男人也喜歡拉拉扯扯?”
藍茵冷淡的白了他一眼:“怎麼?你從古代穿越過來的?搞男女授受不親那一套。”
他眼睛帶著審視,有怒意,但仔細看,分明不在乎。也是,脖子上的吻痕應該是某個女人的傑作,他應該沒那麼自愛。
孟江川沒有要與她爭辯的意思,想起了六七年前的往事。
眼前的女人經常寄成績單與照片到孟家,那會兒她就出落得驚豔,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他也到了血氣方剛的年紀,多少會有春心萌動的痕跡。
“跟我回去,這是危房。”
藍茵沒說話,一言不發。
“喂,拿個我的古董,貓在這,不怕我送你進局子?”他說的委婉,為了照顧她的自尊心,甚至沒說個偷字。
藍茵:“你不是我哥?妹妹拿哥哥給的東西,怎麼算非法佔有?”
“伶牙俐齒,我不強求你,好自為之。”
……
無錯書吧似乎知道了這女人的秉性,孟榮沒有嚴令讓他照顧藍茵,孟江川就不再來找她。
但在公司閒暇時還是會時不時給她發微信。
藍茵起初視而不見,被他騷擾煩了,偶爾回他個滾的表情。
孟江川漫不經心的發了條語音過去:“我出差幾天。”
她沒有搭理他,不清楚看沒看訊息。
可他一週後,他從國外飛回來,卻看到了架子上失而復得的古董,女人的帆布包掛在衣架上。
孟江川先是一愣,然後無奈的笑,他一走,她就有膽子回來?他沒著急上樓叫她,而另一個身影出現在房子裡,“藍哥,你出差回來了,藍茵正為你擦洗古董呢。”
是上回早餐點遇見的那個男同事。
孟江川不易察覺的漠視他,皮笑肉不笑,“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不姓藍,我姓孟。”
“哦,原來是一個隨父一個隨母姓啊,孟哥你好。”男人很自來熟,一看就是個社牛。
孟江川沒耐心跟他深究這個問題,“你來這做什麼?”
男人脫口而出:“愛。”
孟江川瞬間黑臉,勉強禮貌,“小子,爺爺的拳頭可不是鬧著玩的。”
男人笑嘻嘻的點頭:“我知道,跟您開玩笑呢?。”
抬頭,看到樓梯口傳來動靜,藍茵冷冷的看他們。孟江川毫不避諱的回看,眸子直勾勾的,“我妹妹與你們周總有婚約,奉勸你不要打不該打的主意,否則……”
時時刻刻,他有必要提醒她。
藍茵下樓,語氣疏離,“假貨給你送回來了。”她沒賣到什麼好價錢,這廝架子上擺的全是假古董,害她白費力氣搬了兩趟。
“別墅時常有小偷光顧,本來就一件假的,後來索性全換成假的。”
孟江川笑的隨意散漫,“要是妹妹喜歡,哥哥可以全換成真的。”
藍茵肯定不會當著外人的面回答他這個問題,旁若無人從他面前經過,對著那男人說,“咱們走吧。”
“好。”
孟江川就這麼冷漠的看著他們,他一回來,她跑得比誰都快,把東西都送回來了,往後更不會回來了。
他扯著領帶,越發煩躁,再加上被友商擺了一道,生意上不如他的意,更加的情緒不好。於是開了瓶酒,自自顧自的喝起來。
藍茵再次進屋時,恰巧看到孟江川懶散的倚靠在沙發上,嘴裡噙著酒。凌亂的西服,半開的襯衫釦子,滾動的喉結……
那些情場失意的買醉大佬有了具象化。
她站在門口,看著他的方向。
直到他瞟過來,藍茵才開口:“我媽跟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交易。”
他慣喝白的,又烈又醇,現下眼中帶著醉意,影影綽綽,眸子深不見底,他笑,“你想知道什麼?”
她的目光在他臉上盯的仔細,“我媽是那種愛財的人,是不是你騙她。”
“所以,你把那男人支走,是不想讓她知道你的醜事?”他緩緩站起,挺立如松,神情驀地變得深邃神秘,嘴角仍留著淡雅的笑容,嗓音疲憊疏遠,“你害怕那個男人知道你有這麼不堪的母親?”
藍茵不語,他果然與媽媽達成某種共識。
“你喜歡剛才那個男人吧。”他問她。
她不答算是預設,否則短短几日怎麼會縱容一個男人纏在她身邊。
“所以是你利用孟榮的名義借錢給我媽?”
孟江川笑的放蕩不羈,“對,是我。”
“為什麼?”
孟江川依舊笑,視線焊在她身上。
面若芙蓉,額頭光潔飽滿,下巴線條柔美清雅,鼻子尖尖往上翹,誘人沉淪。
可惜藍茵看不上他,如果不是想從他身上弄個明白,她不會多看他一眼。
孟江川帶著點醉意朝她勾手,“你想知道?過來,取悅我,我什麼都告訴你。”
藍茵的步伐沉重,她走到他身側,為了配合他,抬頭仰視,聲音冰冷:“哥哥,你醉了。”
孟江川低笑,沒說話,雙手托起她的下巴,眼睛注視著她清澈的眸子,喉結微動。
他勾勾唇,欲吻下去。
藍茵冷冷地錯開,孟江川將人掰正,“你剛才站在門口,是看我這裡?”他摩挲著自已的喉結問她。
很少有人能抵擋的住孟江川深情漣漣的雙眸,也沒人能拒絕他那張俊魅孤傲的臉。
藍茵沒反抗,這讓他很意外。
直到孟江川想再次低頭吻她,她才用粉拳推開他,“以為自已是陳世美?所有女人對你趨之若鶩。”
她說,他盯著她的唇看了良久。
他擺擺手,沒了興趣。
藍茵冷聲,“告訴我,為什麼闖進我們的生活。”
藍茵反將醉的踉蹌的男人推倒到沙發上,掐住他的脖子,“為什麼不答,心虛?白啟那個小白臉是不是你介紹到我媽身邊的。”
她就猜到事情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
孟江川看著她的眼神平靜無波,“回答我。”
孟江川冷漠沉穩,即使被掐住脖子,嘴角輕揚剋制又隱忍,“妹妹真壞,你怎麼把哥哥想成這種人?哥哥心疼你,才時刻關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