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南忘昔駟,受父輩和周圍人的薰陶,從小立志做一名警察,守護正義。
在經過多年的奮鬥後,我終於以優秀的成績考入了警校。
我的各方面在警校裡只算中游偏上,但有一天,上級人員找到了我。
他們問我願不願意臥底進一個組織,那是一個龐大的,連他們都不知道多少資訊的黑暗組織。
為了殲滅這個勢力,他們前仆後繼派了許多的警察。但大多數不是沒有成功進入組織,就是在進入後被發現殺死了。
因此,他們對那個組織的情報掌握的寥寥無幾。
這是一個用生命進行的任務,但我還是毫不猶豫的接受了。
在潛伏了六年後,28歲時的我終於探查到了那個組織,併為了進入不惜一切。
這個組織的謹慎程度超乎我的想象,我花了四年的時間才完成了考核。
令我驚訝的是,我的考核程度不足以支撐我獲得代號,它的難度不過是低階。
即便我失去了自己的名字,卻連一個“外圍”的身份都沒有獲得。
我在組織裡摸爬滾打了整整4年,努力做任務,最終也才獲得了一個外圍成員的稱號,根本接觸不到核心。
我每天都在想盡辦法接觸高層人物,但是一無所獲。我以為一生都要碌碌無為時,轉機出現了。
在我40歲這年,已經是待在組織的第8年了。
突然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樣尋找情報時,組織高層要求所有外圍成員集合,進行選拔。
我不知道聽到訊息的時候,自己是什麼感覺,只知道沉寂已久的心臟,跟著訊息突然跳動了起來。
我知道這是我必須把握住的機會,哪怕它是送命的任務,因為這可能是我在組織裡,最接近核心的一次。
選拔現場,我發現了異樣。雖說是要求所有外圍成員集合,但在這裡集中的外圍成員只有兩百名,並且都是跟我一樣,待在組織裡至少六年以上的人員。
看來已經進行過第一輪篩選了。
令我驚奇的是,接下來的選拔沒有槍戰,沒有搏擊,與以往的選拔完全不同。只有兩項——車技,好奇心。
選拔途中,我仔細觀察著選拔官的臉色和手的動作。發現他對那些炫車技,狂飆車的露出不悅的臉色,反倒是那些開的慢悠悠的,會露出和顏悅色。
雖然不知道組織的用意,但我故意也把車開的很穩。
光是車技這一項,就模擬了八個場景,進行了12次測試。我有好幾次,都差點要直接死在裡面。
組織的心機頗深,我們會觀察他們的臉色,他們又怎麼會想不到?考驗車技這一項,一般先是兩個危險情景,再來一個日常情景,中途也會變。
這打的許多人措手不及,那些想要投機取巧的直接暴露。選拔下來只剩下50人,多麼恐怖的淘汰率。
最後的好奇心測試更是恐怖,我差點就忍不住衝動,湊上去聽情報了。
組織竟然模擬高層人物坐在車後座談話,而你在前頭開車。有些正牌的外圍成員忍不住好奇心,聊上一句話也被直接擊斃。
考核到最後,只剩下了我……其餘的人全部安眠了。到這時我才明白,組織最不缺的就是人命。
在經歷過兩重考驗後,組織還對我安排了別的測試。包括洗腦,嚴刑拷打、嘴牢固程度。我的身體裡也被安上了發信器。
做完一系列之後,我見到了一個大人物——GIN。他比我晚進組織,卻在幾年內扶搖直上,成為了那位大人身邊的紅人。
我激動的握著顫抖的手,這的確是我最接近核心的一次。
無錯書吧他給我下達的第一個命令就是——開車接人,而要接的物件是一個代號成員“瓊”,要將他送到組織。
我幾乎要瘋了,我真不敢相信這八年的所有,比不上這一天的任何一點情報。
我帶上墨鏡,開著車前往,我真的很怕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激動害我露餡。
更令我驚奇的是“瓊”是一個五歲小孩!他要求我前往波洛咖啡廳,稍後他自己會解釋。
我當然不會拒絕,這種近距離接觸代號成員的好機會。我小心翼翼的用後視鏡瞄看他,長得很好看,除此之外我得不到其他情報。
在他下車後,我本來想坐在車子裡傳送情報。但不知是他有意為之,還是無意為之,他要求我與他一起進店。
我坐在他旁邊的座位上,他們說話聲音很小,我聽不到什麼。不知道是不是心裡有鬼的緣故,我總感覺他在看我,手上也沒辦法有動作。
在他吃完午飯,給我使眼色後,我急忙上前開車。對視的過程中,我終於得到了一個重要情報——瓊的身體不太好。
他隨著一位女士和一個男孩進了一棟樓,在等待的過程中,我開始梳理有用的資訊。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知道他要下來了,開始在車後座噴灑了點有安眠效果的藥劑。當他坐上車後,並沒有發現什麼,我暗自慶幸了一下。
出於私心和安全考慮,我故意多繞了幾圈,並且勸他休息一會兒,他聽勸了。在他睡覺時,我偷偷傳送情報。
等我搞定好一切後,也到達了組織據點。正當我想叫醒他時,卻不知道為什麼對方已經醒了。我的心臟幾乎要蹦出胸口,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醒的,看到了多少。
但我表面還是維持著平靜,走完了身為司機的流程。
在他下車後,我一刻也不敢耽擱,立刻開車走人,這是一種名為害怕的心理在作祟的緣故。
等回到組織後,我才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原來在選拔收手機時,組織在每一個成員的手機裡安裝了一個裝置,只要有發出去任何訊息,都會透過電波回傳給組織總部。
正當我慶幸我發的東西並不涉及核心,只是用開玩笑的語氣描述了瓊的外貌時。悲劇發生了。
組織及時攔截住了我發出去的情報,所以這條訊息並沒有發出。而GIN在知道這件事後,對我進行了不知道多久的嚴刑拷打。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極度厭惡臥底的GIN並沒有殺死我,難不成他還沒確定我臥底的身份?
雖然活了下來,但是我的聯絡裝置全部被沒收。除了接送瓊的時間,其餘時間都在被組織監禁著。而一旦我有什麼反常,面對的就是更為殘酷的懲罰。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終於又一次機會——瓊要出門。開車接送他的時候,他換了一副樣子,而且他對GIN的稱呼令我恐懼。
我漸漸認識到,可能這個人——就是核心。難怪……難怪自己被全天監禁,只是用玩笑的語氣就被沒收了所有通訊裝置。如果是普通的代號成員,根本不值得組織出這麼大的力。
在激動的同時,我也明白這個的危險。
回程的途中,我不敢用紅綠燈拖延時間。GIN是個生性多疑的人,我沒有底氣去賭,哪怕真的是不小心,也會墜入無間深淵。
肩膀上的傷口無時無刻不提醒著我,我收回了要發情報的心。再等一會兒,現在還不是時候,說不定能有更多。
第二天接他時,他換回了第一次見面的樣子,我甚至不知道哪個才是他的真面目。
接送的過程中,我又得到一個重要情報——瓊是個童星。
在多年的接觸下來,我獲得了越來越多的情報,而我表面上一直在安分守己。
但是在我44歲這年,瓊前往了大阪。在去醫院接他的時候,我透過窗戶看見了我上一屆的學長。我即刻慌了神,他為什麼和警察有接觸?
他看了出來並且警告我。我表面上維持鎮定,冷汗卻不斷的冒。對方究竟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有沒有告訴GIN?我還有多長的時間?
我知道自己要暴露了,等待我的,只有和那些老鼠一樣的下場。我等到了一個機會,不知道是不是組織故意的,但我等不下去了。
我偷了聯絡裝置,在又一次去接瓊的路上,我決定魚死網破,偷偷開始發情報。
而瓊看了出來,直接跟我攤牌。我索性也不裝了,飛快的打字。
瓊不愧是拿了代號的小孩,我注意到一絲銀光閃過,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肯定不是好東西。
我即刻用左手去擋,是一把剪刀。我很快反應過來,它原本的攻擊目標是我的手機。
車子開始失控,我不得不將手機拋到腿上,用右手去控制。
但瓊只是將剪刀刺的更深,隨即整個人向後仰去,我還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做,就被子彈貫穿。
看著破裂的手機,我再也沒有了生的希望。聽著後面撬開車門的聲音,瓊已經逃了啊,看來這場決鬥,到最後死的只有我,我如一個跳樑小醜一般,妄圖和組織抗衡。
死前的最後一刻,我沒有任何怨言,既然當了臥底,那就要做好覺悟。可惜情報只發出了兩條,如果有更多時間就好了。
最後我只感到旁邊一陣溫熱,按照組織的做事方法來看,應該是在消除痕跡吧。
我最終死在了44歲這年。
唯一不甘心的,大概就是死時不是以警察的身份吧,一輩子只剩下“老鼠”這個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