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我看來,前兩處劫難都非常簡單,想必這第三劫也一定很簡單”苗阿敏長舒一口氣:“渡過兩處劫難,我感覺自身的力量湧動比之前更加洶湧,想必渡過最後一劫我便與您不相上下了”
蚩尤點了點頭,認同了苗阿敏的說法:“後生可畏,作為你的先祖,也倍感榮幸,今日之人已非昨日,明日異與今日不同”
“苗阿敏”蚩尤側頭看向她:“願你此生不失本心,依舊如初”
“這是自然,無論今日還是明日,阿敏依舊是阿敏,我永遠都會是現在這般”她朝蚩尤露出笑容,卻沒察覺到蚩尤臉上浮現的悲憫。
“但願如此吧.......”
........
三日後,
苗阿敏從客棧的床榻上醒來,三人坐在桌邊,似乎在交談什麼。
見苗阿敏醒來,餘長思看向她,沒有說話。
“赤狐,司卿你們先出去,我有話想單獨和小道士說”她走到桌邊,等兩人出門時看向餘長思。
她輕輕抬起手,卻被餘長思抓住手腕:“苗姑娘這次還是想消除在下的記憶嗎?”
苗阿敏垂眼看向地面嘆了口氣:“我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除了身份之外,我再無隱瞞之處”
他閉上眼,片刻後鬆開苗阿敏的手腕,他睜眼看向苗阿敏問道:“我們為何不能坦誠相待?難道在姑娘眼中,在下就是不能託付之人?”
“我們同行一路,你自然是可以信任的.......也罷,反正你已知曉,我便不再隱瞞”
苗阿敏抬眼看向他,說道:“我是巫蠱族聖女,苗阿敏”
餘長思點了點頭,替她倒了杯茶水:“你當日用出蠱術時,我便知曉姑娘是巫蠱族人,雖然傳說中巫蠱一族殘忍好戰,但與姑娘相處這些時日,我知曉姑娘本性純良,即便身負強悍實力,卻並未傷害旁人”
“姑娘,若在下還想與你繼續同行,姑娘會答應嗎?”餘長思將茶水遞給她,眼中滿是真誠。
苗阿敏遲疑片刻,接過餘長思的茶水:“自然”
“聽聞朝花淑霞樹林繁茂,穿過林中便會瞧見遍地花海,七月初七時,在花海出會放飛祈願用的孔明燈,姑娘可願與在下一同前往觀賞?”
“好啊,算算日子應當沒幾日了,我們叫上赤狐和司卿一起去吧?”苗阿敏笑著看向他。
迎面卻對上餘長思炙熱的眼神,他垂眸一笑,再次抬眼時眼中帶著些許落寞:“也好,人多自然是熱鬧些”
門外。
二人並未遠去,而是站在門外偷聽。
“七月初七?那是什麼日子?”司卿問道。
赤狐將扇子舉在胸前,眼神死死盯著地面,許久沒有回答。
司卿拍了拍赤狐的肩膀,疑惑的看著他:“你怎麼了?可是那日受了傷,還未好全?”
聞言,赤狐回過神,衝司卿揚起一個勉強的微笑,解釋道:“七月初七,是牛郎織女相會的日子,人族男女若有情便會選在這日一起出門遊玩”
“........”
見司卿準備推門進去,赤狐立馬伸手攔住他:“你這麼衝動作甚?沒聽見剛才苗姑娘說要帶我們一起嗎?她對那道士並無多餘情感,你不必擔心”
“即便你擔心也無用,在蚩尤給的未來景象裡,與阿敏成婚的不是你.......也不是我”他最後一句話說的很輕,輕到司卿根本沒聽見。
聽到赤狐說的一番話,司卿握緊雙拳,聲音溫怒:“我才不信先祖說的未來,我只相信主人的選擇”
赤狐看向他,輕笑一聲:“你對阿敏還真是鍾情啊,可她是否知曉你對她的情義早已超越主僕呢?”
聞言,他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狐疑的看向赤狐,問道:“那你呢?現在所有的事都已處理完,你還留在這,莫不是與我一樣?”
“與你一樣喜歡苗阿敏?”赤狐嗤笑一聲,低下頭,額前髮絲掩蓋住他的表情:“我對她從無男女之情,只是覺得有趣罷了”
“這樣最好”司卿轉身回了自已的房間。
赤狐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輕笑一聲,低聲道:“這一分的有趣,足以心動”
他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抬手敲了敲。
苗阿敏將房門開啟,抬眼看向他:“你怎麼還在這?”
“怎麼?苗姑娘和道士公子莫不是在做什麼不可告人之事?不允許人打擾?”赤狐輕笑一聲看向餘長思:“我與苗姑娘有些話說,不知餘公子可否移步門外?”
餘長思站起身看向苗阿敏:“正好我準備回房,便不多叨擾了”
見餘長思離開,苗阿敏看向他問道:“說吧,有什麼事?”
“餘公子同你講幾句話便可,難道我不行嗎?”赤狐歪頭看向苗阿敏,扇面遮住他半張臉,他只露出一對狐狸眼看著她。
“好了,不逗你了,我仙者族有一塊玉牌可擋災禍疾病,見你沒什麼防身手段,便贈予你了”說著,他從腰間將玉牌取下。
苗阿敏看了眼玉牌,輕笑一聲:“我!不!要!”
赤狐扇著扇子,握緊手中玉牌:“莫不是巫蠱聖女瞧不上仙者族的東西?也罷.......像阿敏這樣聰慧之人,沒有玉牌也一樣可以自保,比如那個餘公子便是最好的保命工具”
“........”
苗阿敏將赤狐手中的玉牌接過,有些許不耐煩:“行了行了,我收下還不行嗎?你們仙者族說話一套一套的,不嫌累的慌”
見她接過玉牌,赤狐唇角勾起不易察覺的弧度:“你可還有什麼不適?要不要找個郎中瞧瞧?”
“你........是在關心我?真少見”
聞言,赤狐加快了扇扇子的速度:“我沒有,只是怕你身體不適,耽誤我們一路上的遊山玩水,到時候在荒郊野外喊著不舒服,我們可找不到醫館”
“.........”
“我好得很,不需要您這種位大祭司擔心”苗阿敏將他推出門外,將門重重關上:“囉裡囉嗦的,跟阿兄一樣”
門外,赤狐無奈的搖搖頭,將扇子合上敲了敲自已的嘴:“我什麼時候能管好這張嘴啊,又被討厭了”